艳阳初升,鼓声雷明,巡捕司派人通知了杨夫人和镇长等人过来监审,我和朱天镇、萧凡他们也早早的到达了现场。众人皆赴公堂,待时辰一到,审问随即开始。
在过来的路上,街道中人们奔走相告,春风洋溢,仿佛大家等待这一时刻等了好久,觉得心里盼望着的正义终于来临。
当我们走近公堂时,不料碰见了白牧和地煞等人,他们是过来当陪审员的。看到这里,上官雨格心里极为不满的说道:“他们怎么也来了?”
不巧,白牧听到了上官雨格所说的话,啧声回道:“你们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况且我是受司长大人之邀,代表白鹤堂过来陪审的。而你们呢?呵呵……”
“快报……快报,杨庄主遇害一案今日开审。”报役员骑着三轮车在穿街走巷的叫喊,巡捕司也把审判的公告贴了出来。
霎时间,崇安镇上的人议论纷纷,交耳相传,还有不少的人熙熙攘攘的涌向巡捕司的公堂,以凑观热闹,看个究竟。
公堂里的气氛肃正威严,且深沉凝重,摄人心神。我和朱天镇、萧凡等人被安排在一旁,而杨夫人和杨诗儿等些归客剑庄的人则是在另一旁。
司长大人坐在公堂的正上方,其左右下方坐着的是林捕头和镇长,接着司长大人说了开审词,便用惊堂木拍了一下案板,说道:“带嫌犯欧阳建上堂。”
随后,有两位捕监把欧阳建带了出来,欧阳建的手里戴着手铐,那是铁制的,和现代中的手铐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因为这里的手铐是链状的。
然后欧阳建被押到了公堂的中间,并在两位捕监的帮助下,跪了下来。他扫视着我们,眼光里带有凶狠之意,表现得十分不甘,又极为的蔑视所有人。
我暗暗的看了一眼杨诗儿,不知道她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只见她傍在杨夫人的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欧阳建。在此期间,她也看了我一下,但在和我对上眼时,她很快就转眼看向其他的地方了。
司长大人整理了状词,对着欧阳建说道:“欧阳建,根据多方证据,本司认定你确实是杀害杨天雄的凶手,如今将你捉拿归案,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此审问,你可知罪?”
欧阳建不屑的使个眼色,啧声看向萧凡,又转而肃正的说道:“回大人,小人何罪之有?据小人所知,萧凡才是杀害我师父的凶手,当时人证物证俱有,事实毫无疑问,样样俱实。你也曾经办过此案,更是做出了裁决,那日萧凡的表现你也见过,众人皆是认为萧凡才是凶手,怎么现在又是唱另一出了?这哪有什么证据啊?都是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妄加之词罢了。”
“当日的事,本官深表遗憾,未在查明事实之后,就糊涂裁决。”司长大人正说着脸上便露出了歉意,稍微整理了一下神情,补充说道:“现在你有权为自己辩护,但必须句句属实。”
说完,司长大人就再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传证人刘发根上堂。”
紧接着,刘发根便在两位捕役的押送下来到了公堂内,跪在欧阳建的身旁。
“犯人刘发根见过司长大人。”刘发根弱弱的说道,他紧张的看了一眼欧阳建。
“刘发根你可有罪?”司长大人问道。
刘发根看了看欧阳建,回道:“回大人,小人有罪。”
“可有什么罪?你在公堂内给我仔细说说。”司长大人又说道。
“是,大人。”刘发根施礼说道,他再看了看欧阳建,欧阳建瞪着他,像是在警告他似的,刘发根哆嗦了一下,心里打个冷颤,有些紧张的说道:“一个多月前,小人在欧阳建的唆使和威胁之下,在杨庄主的茶水里下了迷药。”
“当时,欧阳建说要我助他害死杨庄主,嫁祸给萧凡,并且还会给我一笔钱。我没有顺从,拒绝了他,他就说要杀了我灭口,随后就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当时害怕极了,只好答应了他。”
“接着,他就给了我一包药粉,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叫我在酉时里下给杨庄主喝,过了不久,杨庄主就在书房里被杀害了……”
“你放屁。”欧阳建对着刘发根骂道:“明明是萧凡叫你这么做的,你那日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是我唆使和威胁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我家里的钱就是证据。”刘发根支支吾吾的说道。
“哼哼,没错,你家里的钱确实就是证据,那都是萧凡用来贿赂你的。”欧阳建啧声道。
萧凡听了这话,也急了起来,便对着欧阳建说道:“欧阳建,你胡说,我萧凡双亲早故,从小就寄住在归客剑庄里,生活花费全凭师父支助。多年来,我坦荡做人,身无多余的钱财,更别说是用钱去贿赂别人。”
“哼,你有没有钱我哪里知道啊?说不定是干些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挣来的。”欧阳建瞥眼说道。
“你……”萧凡气得两眼冒烟。
“肃静。”嘭的一声,司长大人拍下惊堂木,说道:“公堂之上,岂能容得放肆,你们这般的争吵,有如泼妇骂街,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萧凡和欧阳建都赶紧恢复如常态,不再发言。
司长大人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他们两人,见他们平息争吵了才缓缓的说道:“现在是审案,不是菜市场里的讨价还价,每个人的辩护陈词都必须要按照程序来,谁若是再敢冒犯,将大板伺候。”
紧接着,司长大人把目光再次转向刘发根:“刘发根,你刚才所说的证词是否属实?”
“回大人,小人所说的句句属实。”刘发根诚挚的说道。
“嗯嗯好。”司长大人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萧凡,说道:“萧凡,现在你来作你自己的辩护陈词。”
“是,司长大人,”萧凡施礼说道,随即就上前跪下,司长大人见了立马就说道:“萧凡,你现在已经不是嫌疑犯了,站着说就行,”
“是,多谢大人。”萧凡站了起来,待在刘发根的旁边,接着说道:“大人,在案发的前两日,我因与白鹤堂的黑煞有过冲突,又见他的手下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调戏妇女。便打伤了他的几个手下,黑煞就向我师父告状,我师父迫于压力,心念大事化小,团结武林的宗旨,就叫我去白鹤堂登门道歉。”
“我虽有不愿意,但师命难违,就只好去了。当我回来时,正欲去跟师父凛报此事,不料却看到师父倒在了血泊中,我见了立即就上前去查看,然后发现我师父中了迷药,而且地上还有一把剑,这是我的佩剑云凡剑,可是云凡剑在我那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就不见了。”
“另外,在看到师父意外被杀后,我便想着去巡捕司报案,但刚走出门口,紧接着,师兄弟们就从外面回来了,他们见了屋里的情况,未在了解之下,就随同欧阳建一起认定我就是凶手,并将我挟来了巡捕司。”
“在巡捕司里,从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以及刘发根的指证,众人皆以为我就是凶手,再加上欧阳建在一旁推波助澜,我百口莫辩,生怕被冤枉致死,无法自证清白,就只好逃脱离去,以待日后查明真相。”
“萧凡,你所说的陈述是否属实?”司长大人向萧凡问道。
“回大人话,萧凡所说的绝无虚言。”萧凡回道。
“嗯嗯,那好,欧阳建,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司长大人看向了欧阳建。
在萧凡作自我陈述的时候,欧阳建面无表情的听着,我有注意过他的神情变化。他全程几乎都是一个表情,只有在萧凡说到云凡剑时,他才稍微皱皱眉头,目光迷离的看着地下,躯体向左蠕动少许,双手握合得更紧了些,像是有些无所适从。
“大人,我认为萧凡所说的不对。”欧阳建说道。
“哪里不对?”
“云凡剑是萧凡的随身佩剑,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这分明就是在以虚掩实,颠倒是非。而且在案发的前两天,萧凡跟我师父有过争吵,所以我觉得他是怀恨在心,于是就意图谋害我师父。”欧阳建先是认真的说道,说着就表现得有些气愤的样子。
司长大人低目思索了一下,便对着萧凡说道:“萧凡,你对这可有什么解释?”
“大人,我对此也是很疑惑,不知道是谁趁我在休息的时候,潜入了我的房间,把我的云凡剑给偷走了,估计是有人想借此嫁祸于我。”萧凡说道。
对于萧凡的说辞,司长大人没有回应,只是看向了林捕头,说道:“林大人,你怎么看?”
林捕头也看向了司长大人,说道:“司长大人,这事暂时难以作出定论,我看不如叫另一位证人出场吧。”
“另一位证人?”欧阳建的心里困惑不已:“这哪还有另一位证人啊?”
“嗯嗯,也好。”司长大人点了点头,拍下惊堂木,看向我说道:“传证人李殊同上堂陈词。”
接着,我从侧边走来,站在萧凡的一旁。在此过程中,除了林捕头和朱天镇等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我,尤其是欧阳建的神情最为困惑,他在心里暗念道:“这人是谁啊?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他?”
“小人李殊同见过司长大人。”我施礼作揖道。
“嗯嗯,免礼。”司长大人挥挥手,随即说道:“李殊同,你可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就行。”
“是,大人。”我稍微弯下腰说道:“不过小人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应允?”
“什么事?”
“小人想在拿出证据之前,先问欧阳建几个问题,不知道可否?”我请求道。
“可以,准了。”
“多谢大人。”我再次施礼说道,随即就走去欧阳建的身旁,上下掂量了几眼他,说道:“欧阳建,你说你没唆使过刘发根下药,也没有杀害杨庄主。那好,我问你,案发的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大家都知道,在案发的那天晚上,我和师弟们在外面聚餐喝酒。这没有什么疑问的。”欧阳建神色自如的说道。
“聚餐喝酒?怎么会这么巧?为什么归客剑庄里所有的弟子都被你给叫去了?只留下几个打杂的佣人?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吗?”我又问道。
“难道聚餐喝酒也要选日子的吗?我和师弟们的感情好,全都叫也去没什么奇怪的。”欧阳建挺胸说道,表现得有些傲娇,接而补充道:“至于你说的巧合,也许正是萧凡他看到了这一点,趁我们都不在剑庄里,没人能察觉得到他的动机,就特意杀害了我师父,只是不幸的是,他还没等到逃离现场,就被我们给撞见了,抓个正着。”
“说的好,你说你跟师弟们的感情很好,那你为什么又不叫萧凡一同去聚餐喝酒呢?”我又问道。
“我看你是不是闲得太无聊了?净问些这么幼稚的问题,萧凡他不是去白鹤堂登门谢罪了吗?”欧阳建开始不耐烦了。
我哈哈的笑了两声,说道:“很好,既然你都知道萧凡他要去白鹤堂里登门谢罪,那你还叫上一大堆的人出去聚餐喝酒,这难道是为了庆祝萧凡出丑了吗?就算与师弟们的关系再好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的吧?”
“我……没错,我就是唯独与萧凡的关系不好,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欧阳建说得词钝意虚,十分的勉强。
“你为什么会与萧凡的关系不好?”我追问道。
“因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欧阳建正欲说出来,却又意识到自己没这个必要,于是转声说道:“这关你什么事啊?”
“对啊,你确实是不用告诉我的,这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只是与此案有着某种间接的关系而已。”我说道。
欧阳建啧声道:“什么的间接关系?都不知道你胡说一通的在问些什么?”
在公堂之上,我和欧阳建言来语往,相问相答,众人的心绪都随着我们的交流而波动,起起伏伏。在人群中,有一人全神贯注,目光紧随着欧阳建,他的右手侧放在腰间,似乎欲要做些什么。在审判刚开始的时候,我有注意过那人,他也有注意到了我。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是什么样的间接关系。”我俯身对着欧阳建说道,随后扫视了一眼公堂,朗声说道:“各位,其实呢,这个故事很简单。”
“就是一出争宠夺权的故事,这么说吧,从前有位师父有两个徒弟,大徒弟的性格乖悖违戾,武学资质平庸,为人又心术不正,做事毫无仁义道德。而二徒弟则是与之相反,他在品德和天赋上都令师父较为满意,所以这位师父就想重点培养二徒弟,让他来担当重任,甚至是成为门派的掌门人。”
“不过,自古以来,无论是哪门哪派基本上都是由大徒弟来接任掌门之位,而我所说的这位师父却是看好二徒弟,这就不免让大徒弟心生妒忌怨恨了,接着这位大徒弟为了能够当上掌门,便杀害了他的师父,并把罪名嫁祸到二徒弟的身上,如此之做法,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说完了故事后,我看了一眼众人,只见他们基本上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而欧阳建的脸上却是冷汗直流,啵啵淌水。接着,我就俯身对着欧阳建说道:“欧阳建,你觉得我所说的这个故事怎么样呢?可有什么看法没有?”
欧阳建的样子有些心虚,两眼迷离,为了掩饰自己的神情,他随即哈哈作笑,说道:“我看你是吃错药了,满嘴的胡言乱语,学孩童编故事,不知所谓,简直是无知又白痴。”
“好一个无知又白痴,但你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冷汗呢?我看应该是我这个无知又白痴的故事说到了你的心坎上了吧?里面的那个大徒弟正好与你相同,为了名利而不择手段,否则,你听了这个故事后,怎么会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呢?”我施压说道。
“你……你说的这些都是强加之词,目的就是想要嫁祸于我,为萧凡开罪,况且你哪只眼看到我心虚了?”欧阳建慌乱的说道,他故意避开我的眼睛,转而望向司长大人说道:“司长大人,他这是在故意浪费我们的时间。小人要求……。”
“不,我觉得他说得很不错,思路很清晰,我很欣赏他,他可以继续说。”司长大人说道。
“大人……”欧阳建无奈极了。
“别这么紧张嘛,你说说,你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冷汗?不是心虚那是什么?难道是肾虚吗?”我问道。
“你滚开……我水喝多了,喜欢流不行啊。”欧阳建骂喊道。
“好,可以,那你为什么又会这么紧张呢?”我追问道。
“我哪里紧张了?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跟我在这胡说八道了。”欧阳建不耐烦的说道。
“你看你的神情,你都这样了还不是紧张吗?”我指着欧阳建说道,胡说八道了一通,欧阳建躲躲闪闪,其实我是意想在心理上击溃他,打垮他的心理防线,以此来让他心神恍惚,思绪混乱:“我问你,案发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叫萧凡与你们一同去聚餐喝酒?”
“我都说了,你是聋子吗?我跟他关系不好。”欧阳建大声的喊骂道,表现极其的不耐烦。
“我不是问你为什么不叫萧凡,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嫁祸给萧凡。”我加快语速的问道。
“因为我……”欧阳建迅速的说出这三个字,随即就意识到了这其中的问题,于是便立马止住了嘴。
“因为什么?你怎么不说下去了?”我问道,林大人和司长大人他们也注神聆听着,众人皆看向欧阳建,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
欧阳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而愤怒的说道:“你娘的,你想整我,没这么容易。”
我装作无辜的说道:“我没有要整你啊。不过,在公堂之上,你竟敢用如此粗秽的语言来骂人,看来是不把大人们放在眼里啊?”
“你……”欧阳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随后他把目光转向了司长大人,正色说道:“大人,小人抗议,这人分明就是在胡搅蛮缠,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可言。况且,公堂是严肃之地,大人怎么能任由别人在这乱搅一通、肆意妄为?”
“是啊……是啊……”公堂外的观众听到欧阳建此言后开始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司长大人似乎也是觉得我的行为颇有不妥,他瞥一眼众人,咳咳两声,对着欧阳建说道:“嗯嗯,你所言极是,那好,就请证人立即拿出证据来。”
“大人,小人已经把证据给带来了,不过,小人在拿出证据之前还想再问欧阳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希望大人能够允许。”我说完便弯腰施礼请求。
“很关键的问题?”司长大人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好,你暂且问吧。”
“多谢大人。”
得到了应允,我并没有立即提问,而是停顿了几秒,在欧阳建的身旁左右走动,好好的掂量一番,接着才缓缓的问道:“欧阳建,我再问你,你有没有对萧凡说过这么一句话,‘没错,师父是我害死的,就算让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我的话音未落,欧阳建就开始眼神闪动,慌乱不已,心想:这不是那天我在白鹤堂里对萧凡所说的话吗?他怎么会知道?
待琢磨了几下,转念再想,欧阳建就没觉得有什么好担忧的了,心里暗道:哼,知道了又能怎样?只要我不承认,他也没能拿我有什么办法,我看他也没什么证据,只是想拖延时间,逞口舌之技,找我的破绽罢了。
于是,欧阳建就挺胸说道:“没有。”他说得十分的斩钉截铁。
“真的没有?如果有呢?又该是怎么办?”我问道。
“哼。”欧阳建嗤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如果有,那我就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很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拍手说道,随即就拿出了手机,向公堂前走了两步,对着司长大人说道:“大人请看,这就是小人所要拿出的证据。”
“什么东西来的?这块东西跟本案可有何种的关联?”司长大人不解道。
“哈哈,真可笑,你该不会是在地上随意捡块东西来诬陷我吧?”欧阳建冷笑道。
我没有理会欧阳建,只是看了他一眼,心里喑笑着他的无知。
“回大人,这是一种可以记录声音和景象的工具。那日,欧阳建在白鹤堂里对萧凡坦诚所说的话,它都记录了下来。”我认真的说道。
“哦,是吗?世间上还有这样的工具?”司长大人不是很相信,顿了顿语气,接着说道:“那你就向我们展示一下吧,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说的一样。”
“是,大人。”我粗略的看了看周围,继续说道:“不过公堂里人多声杂,恐怕会有干扰,所以还请麻烦大人让公堂里的气氛肃静下来,好让我展示。”
“嗯嗯,没问题。”司长大人应允道,随后转而看向正前方,朗声说道:“现在是展示证据的时候,请众人暂时都不要作声。”
欧阳建虽然是很不相信手机的功能,但难免还是少不了慌张,只见他紧紧的盯着手机,眼神里充满了焦虑,生怕真的会出现奇迹似的。白牧也绷紧了神经,他看了一下欧阳建,心里想着开脱关系的法子。
待公堂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我便打开录音,找到欧阳建与萧凡对话的那条,然后把音频调到最大,点开播放。
……
……
随着录音的播放,萧凡与欧阳建在那日的对话内容逐步被还原。当欧阳建听到自己的声音时,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心在忐忑不安的跳着,手心直冒着冷汗,目光也无处安放,慌乱的神情瞬时间暴露无遗。
杨夫人和杨诗儿的神情也随着录音的播放而变得严肃和沉重,同时还带有些愤怒。
其他的人则是各有其感,有的人是惊讶的表情,有的人是疑惑的表情,而有的人则是皱上了眉头,且在低目思索着,待录音播放了片刻后,观众区已有不少的人在交头接耳,喁喁私语。
另外,录音还没有播放完,欧阳建就按耐不住了,只见他激动的说道:“你这是在诬陷我,我根本就没有说过这些话。”
“欧阳建你在干什么?休得放肆。”司长大人斥声道。
被欧阳建这么一闹,霎时间,现场变得有些混乱,议论声四起,公堂里甚是嘈杂,我只好点了暂停播放。
“欧阳建,果然真的是你杀害了你师父,如此之大逆不道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还亏你身为归客剑庄的大弟子。”杨夫人怒色道。
“师娘,不是我做的,你千万不要相信他手上的东西,那只是用来骗人的把戏。”欧阳建连忙解释道。
“什么骗人的把戏?那天是你亲口跟我说的,这都还能有假吗?”萧凡指责欧阳建道。
“好你个萧凡,没想到你竟然会找人来诬陷我,以此来洗脱自己的罪行。”欧阳建依旧是死皮赖脸的狡辩着,其说得面目狰狞,又甚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
眼看萧凡和欧阳建就要争吵起来,司长大人便立即拍下了惊木堂,喊道:“肃静……肃静。”
不过此时公堂内已是一片哗然,场面极为混乱,一时之间甚是难以安静下来。
待喊了几声,司长大人见没人听令,脸上尽显无奈之情,他看了看坐在其两侧的林捕头和镇长大人,又忽然觉得威信骤失,尴尬不已,便再而拍了几下惊木堂,引声喊道:“肃静,你们都给我闭嘴,休得放肆,再不住嘴的话,都给我罚杖二十。”
顿时,公堂里又是一片鸦雀无声,司长大人看了看萧凡和欧阳建,说道:“你们俩个都闹够了没有?吵什么吵?是真是假,本官自有定论,由不得你们放肆。”
萧凡和欧阳建听了都稍微低下头来,不作回声,随后司长大人说道:“欧阳建,李殊同的这块东西里所发出来的声音确实是与你的相同,我问你,你究竟有没有说过这些话?你可要给我老实回答了。”
“回大人,小人真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想必是他变的戏法,又或者是他找识得口技的人来冒充我的。”欧阳建一脸无辜的说道。
“嗯嗯,你说的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司长大人微微点头,随即看向萧凡说道:“萧凡,我问你,欧阳建他到底有没有对你说过这些话?又是在哪里说的?”
“大人,欧阳建确实是有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在七天前的晚上,我发现欧阳建正往白鹤堂里去,于是我就去跟踪他,接着,他进入了白鹤堂,并像是与白起义在商议着什么事,我念他素来不曾与白起义有过来往,便觉得他们在商议的事情定是与我师父的死有关,所以我就去质问欧阳建,而欧阳建在我的质问之下,便说出了事实。”萧凡有条不紊的说道。
“好,你们这是各执一词啊,但我本人比较认同萧凡所说的。”司长大人说道,随后他看了一眼镇长,又看了一眼林捕头,说道:“镇长大人,林大人,不知道你们二人对此有什么看法啊?”
镇长大人想了想,说道:“我也觉得萧凡所说的比较可信。”
“司长大人,对于欧阳建的犯罪行为,目前,已经是有刘发根的指证,又有萧凡的反证,而且还有李殊同所提供的证据,因此,我认为欧阳建才是杀害杨庄主的真凶。”林捕头陈述道。
“嗯嗯,是啊,看来真相也算是明朗了。”司长大人说道。
“大人,冤枉啊,他的这个算是什么证据啊?根本就不符合常理。”欧阳建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况且,我在那天晚上与师弟们在外喝酒,我们一直喝到案发之后,所以我不可能是凶手,这些师弟们都是可以作证的。”
欧阳建此话一出,司长大人就陷入了沉思,甚是难为。
白牧见状后,便立即开展推波助澜式的辩护,试图撇清关系:“禀告司长大人,我白鹤堂与欧阳建素来毫无私交,又怎么会有这些谈话?我看分明是有人居心叵测,有意为之,故意栽赃嫁祸,坏我白鹤堂的名声,我白鹤堂怎么说也算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又怎会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勾当呢?”
“此外,有一点我得要向大家说明一下,欧阳建的确是有来过我们白鹤堂,不过他那是为了向我们询查与萧凡有关的消息,可这并不代表着我们之间有私交。因为在欧阳建看来,萧凡才是杀害杨庄主的凶手。”
“自那天萧凡来白鹤堂之后,杨庄主便遭人杀害,因此欧阳建也怀疑上了萧凡与白鹤堂的联系,以为白鹤堂也参与其中,故而他是想假意与我们靠近,以便获得所谓的证据,并通过我们来查询到萧凡的动向。”
“要是人人都这样来分析的话,无论他们两人谁有罪,都与白鹤堂有关,那我们白鹤堂岂不是成了冤大头?”在此之前,白牧少有发言,从未表明自己的立场,都是以局外人的身份自居,以便随机应变。这次的辩词,他不偏不倚的把白鹤堂度之事外,既没有让我们找到反驳的破绽,也没有使欧阳建处于劣势,可谓是完美的保全了自我。
“嗯嗯,确实有理,以白鹤堂在江湖上的地位,大可不必做这些勾当,我是知道的。”很明显,司长大人偏向于白牧,他可能是慑于白鹤堂的淫威,也可能是与白鹤堂有某种利益往来,总之这层关系较为微妙。但无论是何种情况,想要扯上白鹤堂的罪是比较困难的。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无比愤然,却又不能乱了方寸,引得司长大人不欢,只好继续把矛头对向欧阳建:“大人,欧阳建与白鹤堂的人走得很近,他大可不用自己动手,或许……杨庄主是他安排别人来杀的。此外,小人还有另一证据要拿给你看。”
“哦?是什么证据?”
“小人刚才说过,这个工具它不仅仅是可以记录声音,它还可以记录景象,那天晚上欧阳建去白鹤堂的景象,我已经是用它记录了下来。”我说道。
话音刚落,司长大人如获至宝似的说道:“是吗?那好,快……快把它拿来给我看看。”
司长大人一说完,就有两位捕役向着我走过来,准备接过我手中的手机拿给司长大人看。
我怕他们不会使用,于是说道:“对了,大人,这个工具是我们乡下的特产,你们没有用过,不如还是由我来拿给你看吧。”
司长大人犹豫的看向林捕头,似乎是不放心。在林捕头赞成的点了点头后,司长大人才放下心中的芥蒂说道:“也好,那你拿过来吧。”
“是,大人。”
接着,我向着司长大人走去,然后打开图库,找到那张拍有欧阳建的照片,并把它放大。司长大人仔细的端详着,随后他又叫了林捕头和镇长一起来看,等过了一会儿,他们三人才确定的表示,照片里面的人就是欧阳建和白连天等人。
待他们看完了照片,我也是完成了任务,司长大人便让我回到侧边的陪审席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司长大人与司法员商讨一阵后,就立马伏案写着一些东西。欧阳建在见到这般状况时,已经是感觉到了不妥,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他便开始在心里暗暗的打算着。
其实欧阳建在被押到牢里的时候,早已是意料到了自己的胜算不大,所以他在出审之前,就做好了未雨绸缪的打算,偷偷的把自己的手铐打开,准备随机应变。
不久之后,司长大人就郑重的说道:“经过本庭的确认,嫌犯欧阳建确实是杀害杨天雄的凶手,本官现在宣布,嫌犯欧阳建犯有故意杀人罪,栽赃嫁祸罪,贿赂罪,根据五阳律法,判处欧阳建为死刑,择日执行,犯人刘发根虽为共犯,但念其是被欧阳建所迫,又有指证破案之功,故判处其为有期徒刑七年。审判结束,特此判决,对于白鹤堂的指控,证据不足,不予追究。”
宣判完,司长大人问道:“刘发根,你有什么要说说的吗?”
“回大人,小人认罪认罚。”刘发根回道。
司长点点头,然后对着欧阳建问道:“欧阳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我不服,我拒绝你们对我作出的惩罚。”欧阳建突然精神抖擞的说道,似乎还要做垂死挣扎。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纵然你不服,也由不得你。杨庄主是何等的英雄人物?他不辞辛苦,无私为民,不仅在五阳上享有极高的威望,还是武林中的一代宗师。师恩浩荡,作为杨庄主的大弟子,你理应是要替杨庄主他打理门庭,分忧排难才对,再是做好表率,以引导众师弟,不料你却作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真是令人发指。”镇长大人肃穆指责道。
欧阳建无奈的笑了笑,道:“哼哼,说得好听,做好表率,这些年来,他杨天雄何曾把我当做大弟子来看,就算我勤勤恳恳,他又何曾对我的努力作出过半点的肯定,要不是他偏向于萧凡,我又怎么会对他怀恨在心?说到底,都是他自己作的孽。要是我有罪,那也是被他杨天雄逼的,他罪有应得。”
“好你个欧阳建,我也早该想到是你了,事已至此,你竟然还不知悔改,依旧是无耻狡辩。枉费你师父的一片苦心,传授你们武功,教你们仁义道德,好匡扶正义,没想到你竟全然抛之脑后,平日里恣睢骄横不说,现如今却做出这种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事来。真是令人失望至极,要是不把你给杀了,那就对不起你师父的在天之灵了。”杨夫人斥责道。
“哼,我没有这样的师父,他杨天雄死有余辜。恨只恨我做得不够绝,让萧凡这小子给逃了出来,否则现在也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来审判我。”欧阳建恶狠狠的说道。
我轻蔑的笑了声,道:“像你这种冥顽不化,心肠如此奸诈恶毒的人我从未见过。说到底,这是你和萧凡以及杨家的事情,在未作出这场审判之前其实你自己心中早就有了判决,孰对孰错,也不需再作争论。我们的审判只是将你的罪行公之于众,让那些受你蒙蔽的事外之人好了解真相罢了。你以为你捏造事实就能够侥幸逃脱民众的口诛笔伐?你以为你嫁祸罪名给萧凡事实就会改变?或许前者会,但后者既定的事实是你永远都无法改变的,而由此在你心中所产生的判决也会伴随你的一生。即使你从未承认,从未受过惩罚,但你在内心深处中也必定会知道你所犯下这毋庸置疑的罪是对萧凡因妒忌而冠以某种心安理得的名义去进行强盗逻辑般的索取,是对萧凡进行肮脏无耻的哀求,以强迫不属于你的利益施舍。总之,你所欠下的罪债是不可饶恕的,也是你作为一个人所要面对的,除非你畜牲不如。”
“呵呵,可笑。”欧阳建强忍着怒意,装作一脸的不屑。确实,以他的为人性格,这些指责根本就无关痛痒,甚至还显得有些幼稚,只因为他的良心早已腐烂掉了。
正当时,司长大人开口道:“好了,事情也水落石出了,欧阳建你就用你的命去赎你的罪吧。”
待司长大人说完,林捕头就站了起来,朗声道:“来人,把他们二人都押送到地牢里。”
“是,大人。”两位捕监齐声说道。
这个历经波折所判决的结果可谓是大快人心,萧凡和尤布德等归客剑庄的人都不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我和朱天镇也是满脸的愉悦,骤然觉得轻松舒适许多。只是没能让白鹤堂里与此事相关的人受到惩处,故而有些遗憾。但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为萧凡洗脱了罪名,也让欧阳建这个主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纵然其中有不全之处,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堂内的观众虽说与此事毫无关联,但他们都很敬重杨庄主的为人气魄。况且,杨庄主在当武林大宗师的这些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履行职责,办事廉洁奉公、大公无私,尤其关注民生。
杨庄主遵从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的原则、他的政绩也深受世人的赞扬。因此,面对这样的结果,无人不是快意称心,痛快淋漓。
可是,正当大家都在放松欢笑之际,不料欧阳建却是推倒了一位捕监,接而迅速的解开手铐,从另一捕监的腰间抢过其佩剑,再以掌功把这位捕监击倒。
情况发生的甚是突然,等我们反应过来时,欧阳建已是举起了长剑,快刃挥下,一下子就把刘发根给杀死了。
我和林捕头见状后,便都急速的奔向欧阳建,但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欧阳建挟持了站在其右侧边的杨诗儿。一时之间,公堂里的观众都慌了神,四处逃散,而司长和镇长也是躲在一旁,不敢靠近。
“你们都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欧阳建慌张的说道。
“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诗儿是无辜的。”我向前伸手劝说道,同时也停住了脚步。
林捕头则是怒色威严,斥声说道:“欧阳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目无法纪,难道你还想要再害一条人命吗?”
杨诗儿被欧阳建用剑架住了脖子,她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给吓懵了,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欧阳建是想劫持杨夫人的,不过未待欧阳建得手,杨诗儿就挡在了杨夫人的前面,并与欧阳建较量了几下。但由于欧阳建的突袭,且杨诗儿的武功也较为弱势些,所以不到几下,欧阳建便将计就计,把杨诗儿给挟持了。
看到这般的情况,杨夫人心急如焚,生怕欧阳建会伤害到杨诗儿,于是她便哀求的说道:“欧阳建,你千万不要伤害诗儿,我们有话好好说。”
“是啊,大师兄,千万不要伤害了师妹,大家同门一场,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萧凡好言相劝道。
“哼,想要我不伤害她也可以,你们都给我让开了就行,我的要求不多,只是想着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罢了。”欧阳建先是嘴角倾斜上扬,极为蔑视,再是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跟我谈条件?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把她给我放了,我现在便把你给就地处决了。”林捕头怒色道。
“林大人,我相信你是有这样的能力,杀死我很容易。但我就算是要死了,也要拉多几个人来垫底。”欧阳建一说完,随即就将剑移动,从而把杨诗儿的脖子割出了点血。
此时的情况甚是紧急,恐怕欧阳建真的会把杨诗儿给杀了,于是,我连忙说道:“住手,我答应你。”
“你答应我有什么用,你能做得了主吗?”欧阳建轻挑道,接着,他又欲要把剑割动。
杨诗儿的生死即在顷刻之间,这时,我什么也顾不得了,便立马趁林捕头和萧凡不注意,点了他们的穴道,定住了他们。
林捕头和萧凡都对我的举动感到十分不解,两人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我只好抱歉说道:“林大人,萧凡,对不住了。”
“李兄弟,你这样做只会是助纣为虐,若放了欧阳建,想要再抓回来可就很难了。”林捕头迫切的说道。
“林大人,为了救诗儿,我别无他法,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希望你能够谅解。”接着,我对着欧阳建说道:“欧阳建,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不错,你小子可以啊,哈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还真是一个多情郎,师妹,你可别忘了人家的情意啊。”欧阳建讥笑道,然后他看向朱天镇,再看看白牧等人。
白牧很自觉的往后退去,摆出一副局外人的姿态说道:“欧阳建,你该不会对我也有戒心吧?你大可放心,我们无冤无仇,我也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牵扯。只要你不伤害司长和镇长大人,我是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
于是欧阳建放下心来,便看向朱天镇补充道:“你把他的穴道也给我点了。”
我转眼看着朱天镇,心里犹豫不决,和他对视片刻后,便决然说道:“好,没问题。”
“老李,我知道你的难处,你点吧,不要紧的。”朱天镇真情的对着我说道。
听到此言,我深为感动,兄弟就是兄弟,关键的时候能够理解自己。
“噗嗤”的三声,我便点了朱天镇的定穴,接而对着欧阳建说道:“现在这样总可以了吧?你赶快把诗儿放了。”
“还不行,你不是还能动吗?”说完,欧阳建便左右观望着,当他看到地上的手铐时,随即说道:“这样,你叫人给你自己戴上手铐,然后再给我找来一匹快马。”
“你……”我有些排斥,但又看杨诗儿在他的手上,也只好答应了。于是,我就叫了一位捕监来帮我戴上了手铐。不过这位捕监很犹豫,不敢应声,而是用胆怯的目光看着林捕头。
“按他的要求去做吧。”林捕头无奈道。
我被戴上了手铐,不到一会儿,就有一匹马被牵来了巡捕司的门口。到了这时,欧阳建才稍微松开了架在杨诗儿脖子上的剑,然后慢慢的往后退去,并说着:“你们都站着不要动。”
待走到巡捕司的门口时,欧阳建就点了杨诗儿的穴道,一掌把杨诗儿向我击来,我见了连忙用身子去搀着杨诗儿,防止她摔倒在地。而欧阳建则是迅速的跃上马背,拍打了两下马的屁股,再“驾”的一声,便奔驰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