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让我更加迷惑了。“师傅,你就把你之前说过的那些,都说与她吧。”安和开了口。
“究竟要告诉我什么?“究竟是什么,大费周章的把我带到这里,这个只会画画的老和尚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或许我看到他的瞬间就该想到,那日禅寺之中齐慕白一番话绝非无中生有。
那天四周渐明,烛光闪着,最终烛火燃尽了蜡膏,老和尚从面容平静讲到了满心愧疚,泪光寒眼。我听到的,是一场阴谋讲解,多人的加持,当局人的纠结,和如今的忏悔。
我虽冷着脸听他讲着那桩事,可心里不可能一点触动都没有的。最终竟也是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齐慕白,你做到了。“那声嘲笑,是给我自己的。
安和郡主一直待在门口,直到我出来,才将一封递给我:“这是如敞哥哥给你的。“
我扫了一眼泛黄的信封:“这是,什么时候给我的?”
她回了一声“近日。”之后,我才接了过来。
“还有,令母已经找到。”她住了我。
“我母亲!”
“放心,她现在很安全,已经被救了出来,如敞哥哥说,这是你的后顾之忧,他帮你解决了。”
后顾之忧?接下来,我是不是要放手一搏了?
我想到没错,像是提醒的话语又从安和郡主口中说出:“你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此时齐慕白身处异地,这事好像也只能我去做了,而我不知她此时的话语是不是又在威胁我。思索半刻,我轻言一声:“知道了。”便要离开。
可不曾想,她又开口了,只是这次,并没有之前的沉稳,显着有些带入了自己的情绪,并且戳到了我的痛处:“公孙凌芷,你莫要忘记了你哥哥是怎么出的事!”也许,这才叫提醒。
如今回想,若没有我那次,她或许已经嫁给我哥哥了吧,那天她入了这别院,我认定她是齐慕白的人,如今看来,到像是有几分真情在之中的。
可我此时又能说什么?与她“叙旧”?
“郡主放心,我当然不会忘。”
她像是还想祝福些,可我已经不想听了,快着步子离开了。
回了府上,迎面而来的便是面色慌张的轻悦。
她与我悄声说道秋瑟已经回来了,受了些伤,我急忙赶过去,风萧也在。秋瑟已经睡了,面色是苍白,我示意不要叫醒她。就在她旁边坐了一会。
无论是不是齐慕白安排的,她对我发了誓,昨日挡在了我身前。这恐怕在我这要与初蕴一般了。
轻掩了房门,我带着风萧走了出来:“是齐慕白让你赶回来救我的?“
“自王爷离开当日,就派我暗中保护着你。那日马车行驶太快,我才晚了些,“说罢低下了头,一副请罪的模样:”此次是我保护不周,又中途弃了王妃,只是秋瑟她已负伤,还请王妃只责罚我一人。“
我如今还完好,他又在请什么罪:“好,那就罚你照顾好秋瑟,直到她康复吧。”
他则抬头一惊。
“若觉得轻了,这几日,帮我办一些事吧。”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虽有意外,但他还是点了头。
回到屋子,我拆开了那封信。
“见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全都知道了,令母之事我已解决。毓庭既归,我也不日回朝,在此之前,我希望一切皆可随愿。
东临的海棠谷很美,花还开着。
夫,如敞“
寥寥数字,却没有一句是废言,一切随愿?你是希望在你回来之前我把一切都解决吗?推翻太子?说服齐豫庭跟我一起告发他的亲哥哥?为你铲除一切的障碍?
是的,先太子之事与如今的二皇子也有关系,当年,还是他先找到的东宫画师,也就是如今的意空师傅。整件事他也不少出谋划策吧,当年意空师傅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命人收买他的小徒弟,盗取桑蕊。如今竟看起来和他丝毫没有关系,他也消除了一切痕迹,哪怕意空师傅和太子一同指认,恐怕也无用。
而齐豫庭恐怕是唯一可以指认他的了,因为当时宴席上他也服用过,意空师傅说,当时齐盛里答应他若救了他的弟弟,便放他一条生路。
应该就是因此,齐盛里才会答应他去边关为将吧。
不知这件事他知不知道,他去看望唐以柠,究竟是因为情谊还是愧疚,可从他与太子的对话来看,倒像是不知情的。但毕竟是他的亲兄长,他虽为人正直,如到了自己手足之上,会不会大义灭亲还不好说。
齐慕白这信中之意,怕是让我说服他的意思。
这面,子寒的消息也已经来了。
这黑衣人他没有查出,也可以说,有了一半的线索吧。那人,必是我们惹不起之人。
其实这,我也没太在意,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齐慕白目前不会动我;齐盛里如今动我便是此地无银,况且我活着,目前还碍不着他;齐毓庭要杀我根本不屑于这种手段,如今是谁,再清楚不过了吧。
子寒的神色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此时,我该不该信他,把这些都告诉他,好让他助我?
“子寒,那日你说的,如果有机会你想为那个位置赌一把,是真的吗?”
“难道你是想带我一把?”
“是。”
我不想在说多余的话,只是告诉他,此时,我可以帮他便够了。
“我会帮你将眼前的障碍,都清理了。“
“障碍?也包括六哥?“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原本在他眼里的障碍只有太子和二皇子,是什么时候,表面上的闲散齐慕白也成了他眼中的障碍。我接着问了一句,可他的回答又是在我意料之外。
“他,也是你的障碍?“
“因为他娶了你呀!“桃花眼微笑,我也愣了一下,随即他又推翻这一说:”好了,开玩笑的,六哥无权无势的,怎么会成为我的障碍呢。“
这一幕之后,我也讪讪的跟着低估着。“是呀,他,怎么会。”
接着,我便把我接下来的计划,都告诉给了他。
齐慕白说的没错,齐毓庭如今回来了,东临边境当然不敢躁乱。
今日朝堂之上,齐毓庭自行提出要去东临边境,震一震那些蠢蠢欲动之人。
也就是说,五日之后,便是他的饯行宴了。虽说是家宴的规模,可是最后皇上还是叫了我们几位权臣。
看来这便是“民心所向“吧,这次,我便让你欠我的,通通还回来!
“上卿大人,“下朝的路上,我驻足回头,齐慕阳正笑意而迎。
我行过礼之后,他便于我并排相行。
“听闻你前日被追杀了?”这人,偏要此时出来警告吗?觉得我母亲被救了出来,我控制不住了,还是那日警告不成想灭口:“如今看来倒也无碍。“他故做打量一番的补说到。
“我是否完好,太子您不清楚吗?”这话说出才发现,我显得有些着急了,便也补了一句:“托太子的福,臣当然无碍。
“而他却不怒反笑:“上卿大人不会认为那帮人,是我派出去的吧!“
“自当不能,只是太子既然知晓此事,那一定也会知道我是否安好,如今也用不着在这里装作情深意重吧!”讽刺还是要讽刺的,不然,就真的太假了。
“大人还真是一分情面都不给呢。“
“呵,我与太子能有什么情面,甚至谈不上相互利用吧。“这条船我怎么上的,你还不清楚吗?
“好好好,你不顾你我同袍之谊,本宫可不与你一样,那黑衣人,我帮你调查了,”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有用的话让我除去对他的怀疑,可谁知他一开口,我就怒了。
“那些人腰间的团纹,我倒是熟悉,慕皇后当年绣过,我想六弟~”
“够了!“我呵声打住了他即将说的话,停步盯着他:”齐慕阳,一开始,一设计让我怀疑我的兄长,如今,又妄图三言两语让我怀疑我的夫君,你真当我这七年是白吃你们齐家饭的吗?“
也许我的此番言论他也未想到,一瞬间,他没有回复,最后只是峻声提醒道:“呵,夫君?记得认清自己的位置,那是公孙家小姐的夫婿。”
我也只能低头,目送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