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辞宸走在前面拉着安默黎的手,这条路安默黎似乎走过,但不记得了。
还没到地方,安默黎便闻到了花香。这花香她似乎闻过,而且还很熟悉。正当她抓到一丝线索时,柳辞宸突然道:“到了。”
“这是?”安默黎明显愣了一下,她看着满天满地的杜英花,这是她回家的路上常有的植物。街道两旁都是杜英树,七月时的杜英花像极了白色素雅的风玲花,它悬挂在红褐色枝叶下,洁白无瑕的素影随风摇曳,像流苏翩翩起舞。
每次走完这条种满了杜英树的路,安默黎都可以回家。
有一瞬间,安默黎想家了,想那个只有两层楼的房,想那个常常给自己做饭的女人,想隔壁愿意收留无家可归的自己的一家三口。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安默黎,转头一看,是柳辞宸手心里的两个铃铛,铃铛都是金色的,除了一个是红绳,一个是黑绳。让安默黎意外的不是黑配金,而是金色的铃铛可以发出黄色的灯光。
“为为什么铃铛会发光啊?”安默黎问。
柳辞宸笑了笑,道:“你觉得呢?”
“我我哪知道啊?不是你你做的嘛?”安默黎有点恼羞成怒,小声嘟囔着。
“是啊!是我做的,那你要不要?”柳辞宸拿起一个铃铛在安默黎面前晃了晃。
安默黎问“定定情信物咩?”
而柳辞宸说:“是啊!定情信物,要不要?”
“要!”安默黎主动把手伸了出去,看着柳辞宸把红色的绳套在自己手腕上,然后,安默黎又把黑色的绳套在柳辞宸手腕上。
哦豁!黑配金套在柳辞宸手腕上竟然没有一点违和感。
一时间,安默黎看呆了,若不是柳辞宸轻笑了一声,安默黎怕是回不了神了。
尴尬的安默黎装不在意的往前走,走到湖边,安默黎突然想起自己死的时候。“这这是什么湖?”
“烟寒湖。”柳辞宸答道。
安默黎应了一声。烟寒湖湖面树影婆娑,蜻蜓点水发出小水圈。月亮映在上面,可能是即将中秋原因,月亮越发的圆。
忽然,安默黎觉得视线模糊,抓着柳辞宸的宽袖平稳自己。但丝毫没用,再次睁开眼,安默黎来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屋子。
“恭喜二位获得金冠银冠。”来者是天元宗掌门陈扶庆。
安默黎懵逼着,不知道陈扶庆与柳辞宸在说些什么,只记得“凉萧”“首徒”等词汇。
由于安默黎与柳辞宸出去,幻境里的弟子都开始慌了。因为慌,所以弃权了,四十多号人只剩下二十六号人。最后,只有九个人出去,其中一个还是掌门人首徒。
一个月期限已过,通过试炼者都在雾森屋里。因为没有规定位置,所以全部人随便坐。而金冠银冠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喝着茶吃着热乎乎的饭菜。
陈扶庆坐在上座,他旁边的一名弟子拿着名次册。他道:“本次通过者,金冠柳辞宸,银冠安默黎,铜冠白倾颜。第四名安梧楹,第五……”
在那弟子报出银冠时,全部人无人不震惊。安默黎,京城出名的疯子,在座的人听安默黎也参与了,纷纷不看好她。如今,“疯子”竟然是银冠!?
天元宗又是严格执法的宗派,她安默黎半点灵力都没有,不可能作弊。
可安默黎却得了银冠,真是不得不服。
由于“疯子”安默黎得了银冠,得知者没有面子说。所以当有人问起“金冠是邪王殿下,那银冠呢”这个问题,他们会回答“银冠特别神秘,无人知晓她从何而来”。
翌日,天元宗天元广场坐着一群人。在这一群人中有新生,有重读生,有毕业生。
也不知道为什么把新生和毕业生同时安排在同一个讲座里,不怕内容不一样吗?
这讲座安默黎是真的服。第一讲座:预祝毕业生期三考顺利。第二讲座:欢迎新生加入天元宗。
就这不同内容的讲座,新生听完陈扶庆给毕业生的预祝词,毕业生又听完陈扶庆给新生的欢迎词,接着还要听陈扶庆给重读生的加油词。
安默黎心说:“我要肥家!”她转头看着柳辞宸,柳辞宸此时睡着了。昨晚皇上突然召见,柳辞宸亥赶了回去,丑时才回。现在一定困的不得了,所以安默黎没吵他。
只是用手为他挡太阳,并且细细观赏他的睡颜。
啊!不愧是掰弯她的男人,睡个觉都这么帅!
“我们天元宗分三个学期,一个学期有四个月。每个学期都会迎来一场考试。而且,考试内容都不一样,请新生和重读生做好准备……”
安默黎只想问,“考个试还分不一样?是你有病还是……掌门有病?”
讲座终于在午饭前讲完了,也不知道陈老头哪来这么多话讲。
午饭后,安默黎与柳辞宸一同进入凉萧阁,而凉萧坐在凉萧亭内等候两人。
第一印象,安默黎觉得面前的凉萧不是四十五十岁大爷,反倒是二十岁公子哥。实力安默黎是不知道的,毕竟是榜一,实力应该不差。
但是,当凉萧为她查看灵力时,安默黎便觉得凉萧只是个有名气没实力的人。他竟然说自己没有灵力?开什么玩笑!
可是,柳辞宸也说她没有半点灵力,略微低落。但是,柳辞宸鼓励她,而且还亲自监督她,亲自教她。没有灵力又怎样,她有榜二呀!
灵力暂不管,凉萧开始教两人书上知识。几天下来就混熟了,而且江亦然听说安默黎也进了天元宗,她常常跑到凉萧阁陪安默黎游戏。
与其说他们是师徒,倒不如说他们是朋友。一个个的白天学习,晚上打牌。
“为师不玩了!我出去买东西,几日后再回!”凉萧生气道,心里埋怨着:今天手气这么不好?连输九盘了!
凉萧走后,房间只剩下安默黎与柳辞宸两人。两人打不了牌,只能找些书来看看。
但是,安默黎是那种能静下心看书的吗?不,不是!
玩性大发的她突然想在凉萧阁外逛逛,只要不破坏,不违反规矩就行。可她偏偏不想告诉柳辞宸,毕竟偷偷摸摸的干事儿很刺激!
“哥,我我出去一趟。”说完,安默黎便跑了,一点反应都不给柳辞宸。
出了凉萧阁后,安默黎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走。安默黎走在这一条路,心说自己好像走过;走在那一条路,便感觉自己好像迷路了。
这下就更刺激了。
但安默黎丝毫不慌,毕竟自己身处在天元宗,而柳辞宸也在,只要晚点回去,柳辞宸一定会发现自己不见的,到时候就会来找她。真好!
忽然,一股烧烤香传来,闻着那个味,安默黎看到四五个天元弟子在烧烤,而且烤得特别香!“内内啥,可以分我一点不,我保证不说出去的!”
安默黎知道,在天元宗,不可私自在没有措施的环境下点火。而这几位弟子却私自点火烧烤,作为目击者安默黎表示,如果烧烤分她一点,她或许不会说出去。
被目击者交换了眼神,其他的秒懂对方的意思。其中一个便用灵器捆住安默黎。安默黎也是一脸懵逼,心想:“不给就不给嘛,绑人干什么?”
“长得还不错嘛!”其中一个弟子道。
顿时,安默黎反应过来了,她生气道:“什什么叫做还不错?我我帅得不可理喻不敢相信帅得无法无天,你竟竟然就用‘还不错’来表示?你你什么意思啊!”
“……”
其中一个水灵根的弟子把火浇灭,跟其他人换了个眼神,便摁了摁自己的拳头。
就在一个拳头砸过去,一道声音传来,是晚上巡逻的弟子。
晚上,执事厅跪着六个人,其中就有安默黎。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坐在上座的男子唤孟忧,是天元宗其中的执事大人。
把他们带到这里的弟子并没有隐瞒,把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没有觉得,也没有猜测,是个诚实的弟子。
听完后,孟忧想了一下弊利,那五个弟子后面有靠山,但女弟子没有。为了不得罪那个人,孟忧立马指着安默黎严厉道:“你身为女弟子,大晚上的谁允许你出沉鱼落雁阁的!”
沉鱼落雁阁是女宿舍的意思,天元宗是有规定时间能出宿舍楼,不能出宿舍楼的。此时,出宿舍楼的时间已经过了,那安默黎就是违反规定了。
安默黎听着孟忧的教训,听着听着就无聊了。当孟忧唤出戒杖时,安默黎顿时慌了。
戒杖,是惩罚犯错的弟子,每个执事大人都有。这戒杖有一米七,比安默黎还高!
在第一杖下来时,安默黎立马往侧躲过一杖。第二杖下来,那有靠山的弟子纷纷抓着她。完了,躲不过了!
“操!”老子的背,断了。
这杖重是真重,也不知道孟忧是怎么用灵力操控的。
第三杖下来,在戒杖与安默黎的头有五厘米时,戒杖竟无缘无故冰封了!
随后,冰又裂开,戒杖随着冰而破碎。
在孟忧震惊时,安默黎一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手握拳捶向孟忧。
戒杖破碎已经够震惊了,安默黎又打执事大人,这不是一个“震惊”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