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议事大厅跪着坐着站着人。坐着的是宋迪长老和凉萧大人,跪着的是昨天的弟子与孟忧,站着的是昨日巡逻的弟子。
宋迪道:“孟忧,你来说说,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忧是不可能全部都说实话的,半假半真道:“宋长老息怒,昨晚只是教训不听话的弟子。那个弟子没有在规定时间回沉鱼落雁阁,并且还公然打架。”
“那个女弟子呢!在这吗?”宋迪长老问。
孟忧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反正她人不在,把锅甩给她就好了。
正当孟忧甩锅时,凉萧道:“那个女弟子现在在凉萧阁养伤。”
凉萧说完,议事厅安静的很,凉萧也没说什么,打算让他们慢慢消化这个事实。
并没有开始消化却已经消化完的黄斌全冷静沉稳道出了自己已知未知的事,中间没有猜测没有针对,全都是自己知道的。
黄斌全就是昨晚巡逻的弟子,不急不躁不骄不傲,又相当的沉稳有担当。
虽说黄斌全说的不多,但丝毫不影响众人想象。最后,宋迪长老下令撤职孟忧执事,还有被孟忧包庇的弟子,也通通逐出天元宗。至于安默黎,凉萧笑着说没什么关系让那女弟子好好养伤。
然后说完这话的凉萧立马毁了孟忧的灵根,下手快狠准,丝毫不留情。
“觉得怎么样?”江亦然骄傲道:“这可是我焖了好久的鸡汤啊!我家阿宁还没吃呢!”
安默黎一脸不屑,低头看着碗里只有汤没有肉的汤水,闷闷的喝了一口。
江亦然笑道:“知道你是广东的,所以煲了汤给你喝,好喝吧!”
“不不喝了!都第三碗了,到到时候就尿频了。”安默黎生气的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
江亦然也不是无情之人,边拉着被子边说:“好了,想吃鸡腿直说,又不是不给。”
然后安默黎立马从被子里出来,在没有江亦然的阻止下拿了根鸡腿啃咬起来。
江亦然不免感慨起来,“还好有你,不然这么多肉会撑坏我家夫君。”
安默黎:“………………”
说曹操曹操到,苏梓宁推开门,迎他进来的是江亦然,江亦然殷勤般的献出鸡汤,还亲自喂了一口汤给苏梓宁。
安默黎道:“你你两是人吗?”
两人都用“请收好我的狗粮”的神情看着她。安默黎便用“让我踢翻这盘狗粮”咬了一大口鸡腿。
忽然,几声铃铛声响起,安默黎豁然开朗,三两下把鸡腿啃完,随便拍了拍自己的手便下床开门迎来柳辞宸。
“哥,他他们欺负我。”安默黎边抱怨边张开双手扑入柳辞宸怀里。本来急促赶来的柳辞宸这下不知所措了,难得看到邪王殿下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江亦然翻了一白眼,然后咬了口苏梓宁吃过的鸡肉。
“还还好你懂我,我这辈子认定你了!”安默黎坐在床上,吃着红烧肉向柳辞宸竖了一个大拇指。柳辞宸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摸着安默黎的发顶。
然后,安默黎抬眼看着柳辞宸。柳辞宸柔声道:“怎么了?”
安默黎没有立马回答,然后才说,“我我怀疑我中毒了。”
柳辞宸皱着眉,为她把脉。发现没什么问题,只是身子比较虚,体温比较低外,根本没有什么中毒迹象。
安默黎道:“我我怀疑我中了一种名为‘喜欢哥哥’的毒,感感觉治不好耶!”
柳辞宸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他笑了笑。
安默黎也趁机躺在柳辞宸腿上,然后装作怕死样道:“怎怎么办啊?我中毒了,会不会死啊!”
假装大夫的柳辞宸好笑说:“不会。”
“那有有没有办法治啊!”
“那你要说说什么时候中的,我才可对症下药。”
“唔……”安默黎假装思考,豁然开朗道:“好好像是上辈子!”
“那就不好治了啊!”柳辞宸可惜道。
“可为为什么我看到大夫就好多了?大夫,你行行好呗!以以后一直待在我身旁好不好?我我觉得这样毒就会好。”安默黎说。
“好啊!可是我只是名大夫,钱不多,还有可能四处奔波,你吃的消吗?”
“没没事啊!到时候我偷邪王殿下的钱养你呀!”
柳辞宸没回答,只是用带有笑意爱意的眼神看着安默黎,就连江亦然和苏梓宁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对于这次的意外事件,柳辞宸生出了一个问题。
刚开始见到安默黎便知道她体内并无灵力,历经昨晚,虽说没有亲眼目睹,但知晓,孟忧执事的戒杖被毁。至于为什么会被毁,原因应该是安默黎的灵力属性。
在执事厅中,谁都没有控制冰属性的弟子,只能猜冰属性灵力是安默黎的。
问题就出在这,一个半点灵力都没有的人,为何会突然灵力大增?
柳辞宸想着问题的答案,竟不知安默黎已经睡着了。他抓着她的手,闭眼。
良久,柳辞宸得出结论:安默黎体内有一个奇怪封印。也许是因为这个封印才导致安默黎的灵力全无。
今日,安默黎与柳辞宸正认真看书。安静的房间里,凉萧靠在门边喝茶,现在都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因为房间里都是认识的人,什么人设什么态度什么语言与动作毫不避讳。
柳辞宸坐的端正,而安默黎躺在人家腿上认真……睡觉,胸口上还有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据安某人说,如果一本书全都是她看的懂的字,她肯定会认真看书绝不睡觉的。
目前情况,安默黎依旧练字和认字,写字。会认的字不会写,会读的字写不出,写的出来的字金朝没有,真是苦煞我也。
现在是九月初秋,依旧耀眼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闭着眼的安默黎感受了人生中第一次被阳光弄醒的感觉。她道:“你你说,这儿是不是很穷啊?不穷为为什么没有窗帘啊?!”
柳辞宸看着她,安默黎坐的地方确实是阳光照满地,而自己只有少许的阳光照在腿上。金色的阳光背着她,倒显得安默黎有种天使下凡的感觉。只不过这个天使有点懒散,眼都懒得睁开,一手支着自己的脑袋,一手在桌上一下一下有规律的点着。
闭着眼睛的安默黎忽然想起这个位置好像是自己挑,刚开始,安默黎嫌房内太热,而那时正好好风吹起,安默黎便说自己要坐在靠窗的位置。如今她后悔了,她不坐了,她再也不想坐了!随着她的思想想法,手指在桌上敲打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选择放弃敲打。因为手指都被自己作的隐隐作痛。再敲可能就没了,这可是自己的手指,她心疼啊!
柳辞宸把椅子和桌子往后移了移,移到了没有太阳的地方,然后又把安默黎拉到自己身边。
柳辞宸没说,但安默黎懂,毕竟这个是经常发生的动作,一天都有四次以上。凉萧表示,他一个做师父这么多天的就没教过柳辞宸和安默黎多少次课,简直是屈指可数。
“咳咳!”两声咳嗽表示自己还在,他郑重其事道:“五日后天元宗新生迎来第一次学期考试,各位好自为之吧!”
说完,凉萧便走了。废话,不走留在这吃狗粮还是吃柠檬?
随着时间的推动,天元宗新生迎来了考试。
在考场上,安默黎看到有的弟子还在复习,有的弟子在跟同级的弟子感慨自己昨晚没复好习,有的弟子正坐在位置上想着连夜复习的知识。
坐在安默黎旁边的弟子正自我打气。安默黎忍不住道:“就一场考试,为为什么要紧张啊?”
那弟子是新生,也没见过什么考场,经历过考试,所以就紧张了,说话还结结巴巴的。
听到理由的安默黎下意识说:“就这?老子看这也就是小小场面,你你就不知道老子参加奥数比赛时,那场面!这这里都比不上十分之一!”
“奥数?什么是奥数啊?”
“……”
在谈话中,监考先生走进了考场,考场上的弟子通通安静。
这是一个从古到今的疑惑,为什么老师一进全班安静?
监考先生坐在上面,细细为新生弟子和重读弟子讲读规则。
这是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人,他一字一顿的讲着,时声大时声小,本来紧张的弟子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困了。
香燃尽,监考先生还没讲完规则。忽然,门发出了剧烈的撞击,带头是一名女弟子,很明显,是带头的女弟子脚一踹把门踹开的。
接着,那位师姐拿着试卷毫不愧疚的走到了前面,一张一张的桌子发试卷。
后面还有四个师兄师姐,同样拿着试卷,一张一张的分发着。
发完后,五个师兄师姐站在后面,好像也是监考的。
监考先生捂着胸口,精神未定道:“灵素啊!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称为灵素的却无动于衷,冷漠道:“考场中必须保持安静;考试中不得交头接耳,不得作弊;否则成绩为零,逐出师门!考试开始,请考生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