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被冻醒慕覃环顾四周,他感觉自己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上仿佛挂了一个有着几千斤重的铁锤,眼皮肿的抬不起来,他明白,自己是生病了。
自打昨天被人绑进来之后,又是被拷打,要是被审问的。还不给喂饭,他一个谦谦小公子怎受得了这样的“磨练”。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谁又会在意到他?他只是一个被抓来当人质的落魄公子。想想以前在皇宫里的日子,虽然也比这好不了多少,有主母纤冘的天天挑刺,和那个经常欺负他的姐姐子莲,但是也有最心疼自己的奶娘,她会偷偷给被父亲罚跪的他从厨房里送来莲子羹和云片糕,晚上奶娘怕他冻着,从他父亲的爱鸡里挑了两只出来,拔了毛连夜做成了鹅毛被给他盖。
可是在这里,虽然没有了他讨厌的姐姐和主母,但也没有了奶娘的贴心照顾。他不禁揉了揉发酸的鼻尖,硬生的憋回去了眼泪。他想,在怎样他也是父亲的儿子,父亲一定会过来救他的。不会把他扔在在这个远离自己国土的地方。
少年的心里有着对将军父亲一定会过来就自己的坚定想法。可他殊不知此时他的父亲还未发现他已丢失,这刚出兵交战完回来的他筋疲力尽,虽之自己这次死伤惨重,可并未发现丢失的慕覃。
然而,一家之母的纤冘,精打细算的她怎会未发现他的消失,她在下人刚回来时就向眼线打听到了慕覃的情况,原来是被山寨主掳了去,谁让他活该自己跑去追着他父亲要打仗,好在他只是偷偷跟了去,慕云海还不知此事,虽说慕覃也可以算是自己的半个儿子了,儿子丢失了,他这个做母亲的,不但没有着急,也没有焦虑,只是静静的坐着,想着,想着给慕云海一个如何的理由骗过他,他的小儿子慕覃已经死了。
她早就看那个小东西不顺眼了,可惜慕云海觉得这孩子自幼失母,虽对他也就那般亲近,可是天天训练着他,那是想让他继承家族企业的打算啊!她纤冘怎可以容忍一个小贱人生的嫡子继承了家族的位子,压在她的头上啊!
纤冘眯起她那双狐狸般细长的凤眼,打量着四周柱子上的明灯,眼中倒映的灯光忽明忽灭,诱红色的唇勾起了一个没有温度的弧线。她发出一声冷笑,这个小东西可算消失在她的视野内了。
虽说,慕覃是一个小妾所生,按道理他本不该承担家族大业的,可是她已经不能再生育了,她生的是一女孩,在上次难产诞下莲儿,保全了性命后,大夫告诉她有可能以后将一辈子不再生育,她怎可能再去冒那个险为他生子,为此专门她还瞒着慕云海,生怕他真的要把慕覃当做继承人,就算自己再也不能生育,她也绝对不允许让慕覃做成继承人,那么以后的慕覃指不定要怎么对待她这个后妈呢。
她准备在明天一大早就过去和慕云海说明一下情况,告诉他慕覃以死,那时候就算他着急来不及了。已死的人怎么可能能让他活过来?自己再稍加伪装痛哭流涕,去衙门里找一个和慕覃差不多大小的死人冒充顶替一下至少就过去了。
这样想着,她的眉头也就渐渐的舒展开来。“哼,跟我斗。也不看看我是怎么一步一步爬到正主的位子上的。做我的绊脚石,必需死!”
梳理完思路,纤冘迈着稳重的步伐离开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