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期的庄夏晏,原本稚嫩的小脸在雌性激素的刺激下愈发的精致——也许每个人都是一颗植物,有着自己独特的生长规律。漂亮如庄夏晏,天生就注定是一颗玫瑰的种子,也许慢慢的开花,但即使是花苞时期,都带着一股子少女独有的漫不经心的纯真妩媚。
而顾廖的成长依旧一片狼藉,或者说,顾廖的青春期依旧一片狼藉。原本那颗掉了一半的门牙就像他灰容土貌的青春期,迟迟看不到生机;而他的脸上却是朝气蓬勃一片,有大片大片粉红色的小疙瘩在上面恣意自由的安家落户。
只有个子在不停的抽长着,但由于他的饭量的一如既往,所以青春期的他不和谐得就像是在原来的体型上被刻意拉扯着,比例不协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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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日记(一)
感冒:
一觉睡醒,脑袋却是一片未化开的浑噩的混沌,这种晕晕沉沉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我上课,教室依旧吵吵嚷嚷,顾廖那个笨蛋在背后使劲的对着我笑。
真是个笨蛋,笑得那么开心干什么?,在身后我又看不到。
视野愈发的朦胧。
我努力按捺住因与理智摩擦太久而热到发烫有些抽痛的神经,背挺得笔直,却是冒着冷汗的。
我很不舒服。
我想起早上,妈妈用担心的语气对我说:阿晏,你的感冒才刚好,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啊,脸色真的好差。
不用。我淡淡的回应着,我最不喜欢请假,况且,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话虽这么说着,我的却撑得难受,疲倦不堪的器官潜缩在体内,时不时的呻吟锐叫着。
我知道,其实我的感冒还没全好。
撑着的眼皮刚刚用力睁大,然后又再次受到地心引力而无力的下垂。
从那个头发枯黄的政治老师嘴里吐出来的一个个字符,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喧嚣的蝇蚊,不知疲倦的叫嚣着跃动在我的耳边。然后我用无神的双眼盯着她,那看着个有些繁重的身影从一个变成两个,然后变成六个十个二十个.......
随着仿佛象征自由的号角的铃声高昂的响起,这下铃声在我看来却是那么伟大而又神圣——它搅动了我的生活,我想,决定赋予它意义,还伴着体内疲倦器官无力中渗着一丝欣喜的声音。
20xx年x月x日
“像是在硝烟战场上杀死最后一个敌人的烈士,但远不够壮烈;似恹掉的豆芽菜,又好像没那么羸弱。”看着庄夏宴重重地将自己倒在课桌上的顾廖吓了一跳,即使他一直觉得她像一直崩得发紧的弦,迟早会终于支持不住咻的一声断裂变形。
在上政治课时,身后的顾廖就盯着庄夏宴的后脑勺良久,渐渐觉得那简单束着马尾的头颅连着发线,看起来竟然像是一个可爱的笑着的娃娃脸,他歪着脑袋,一开始觉得像是错觉,恍惚又看过去,又依稀有些相似的特征,他咧嘴一笑,三番五次重复,乐此不疲......;忽而又摇头晃脑地环顾一下四周,周围的女生,或单或双的双马尾,笔直冲天或温顺下垂,那一条条黑色的小尾巴,像是上下地做着各自的活动,怪好玩儿的!
这样想着,顾廖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但,没有一个头颅是像他的夏宴那样高贵又漂亮的,他甜丝丝,满意,又含杂骄傲地想,又继续欣赏着面前的头颅,仿佛他的夏宴在甜甜地冲他笑。
他的夏宴,媳妇儿,他和他妈信誓旦旦地讲。但又从不敢在他媳妇儿透露一丝自己的心思,她不爱笑,但是还是很好看。这些他都很少和她说,他不想成为那些说同样话的人......他应该是特别的吧,他想,毕竟一直形单影只的夏宴,难得没有特别排斥他。
他没有和她讲,即使不大愿意承认,但大抵还有因为庄夏宴一向冷寂的视线,即使淡淡扫过却让人满是凉薄的触感,多奇怪,明明都是十三,四岁的稚嫩少年,但即使她那具小小的身躯,却硬生生让他有了年龄差距感,一旦这种其妙莫名的总让他误以为是幻觉的磁场被激发,她周身散发的压迫气场,每每让他想退避三舍,这种恐惧不亚于她老妈知晓了他屡次不改的不交作业的暴怒。
唉,还不是因为她的夏宴长得好看,他有些陶醉,莫名有丝自怜,长得好看,真的会让人气消呢。
带刺的玫瑰会伤人。
小学的学的音乐大多他都觉得不好听且俗气无聊,让人记不住名,但顾廖却记得Schubert的野玫瑰。
带刺的玫瑰真的有伤人的风险呀,因为带刺,显得她比其他花种更加傲慢,却也魅力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