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义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陛下,想想您刚登基时,如若我下的不是‘孟婆珠’之毒,而是随便一种剧毒,您会怎么样?”
皇帝慌得退了几步,恶狠狠地说:“郄义,你如此罪大恶极!竟然还如此饶舌,想过你的死亡之法吗?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求死都是一种奢望。”
郄义呵呵呵,轻声笑了几声,道:“我早应是已死之人,能多活二十余年,上天待我不薄也,何惧一死,况且陛下您也未必能决定我的生死。”
郄义言语中带有的少许的蔑视让皇帝几乎要爆发了,明鉴上前道:“皇上请息怒。”
皇帝有些不甘。
郄义看着明鉴问:“这位道长有些面生,在整个大田国认识‘孟婆珠’的我敢打赌不超过三个人,但是道长一眼看穿,郄义佩服佩服。”
明鉴看着郄义不惧生死,倒生起了一丝敬佩之情。道:“老道明鉴,认识这‘孟婆珠’之毒也算是机缘巧合之下。”
郄义仰天大笑:“原来道长就是最近最为疯传的明鉴明掌教,恕郄义不能行礼。只是最令郄义想不来的是道长如何得知郄义所藏物品所在,难道道长真有窥探天机之能?”
明鉴呵呵道:“郄御医缘何猜测是贫道得知阁下所藏物品所在?”
郄义笑道:“在下藏该物年代很久了,然而突然被发现,只可能是新近发现,除了皇宫外的人才有可能。因此在下猜测是明掌教所为,看来真的是。那么?”
明鉴道:“天机不可泄露。”
郄义道:“好,道长如此之说,郄义也算知足了。看来老天爷不让成功呀,天意如此,时机未到,在此,郄义对老天爷咒骂一次,如果这次举大事坏在明掌教手中,老天爷你死也死得迟了。”
皇帝冷冷地接口道:“郄义,你别浪费时间了,还是早点交待受谁指使谋害朕的?免得受凌迟之苦。如若说出来,朕可以赐你速死,不必受凌迟处死之苦。”
郄义笑道:“皇上,还是不必浪费心力了。郄义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做好准备了,如果真到了这一天,一定会自行解决。如今到了今天,陛下,郄义先去了。”
郄义说话间,突然嘴角流出鲜血来,整个身子瘫软在地,司徒南用手抓住郄义的身体,试探了一下鼻口处,发现郄义已经没有呼吸了。
皇帝急忙问道:“怎么了?”
司徒南道:“死了。”
“好好的,怎么会死了。”
明鉴走过去,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分开郄义的嘴巴,看了一下,随后向皇帝道:“郄义早有准备,在牙齿中间藏有一种剧毒药物,一旦需要求死时,咬破剧毒药物,很快就会自杀。”
皇帝抓狂道:“哼,让这贼子死早了。”
最后明鉴说了一句:“郄义是一个御医,要想死谁也拦不住。”
皇帝有种暴走的想法,抓住了行凶之人,然后行凶之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自杀。皇帝的脸上阴沉得快滴出水来,然后道:好了,看下那两页纸写着什么?”
司徒南将两页纸递给皇帝,皇帝看了一会儿,又递给明鉴,问道:“这第二页看样子是如何使用‘孟婆珠’之毒的方法,但是第一页只有这几个字,怎么解释呢?”
明鉴拿过来一看,先翻了一下第二页,果然是“孟婆珠”之毒的使用方法,然后看第一页,上边只写了几个字“汝可动手,二五。”在第一页的边角处画一只鸟的样子。
明鉴看了以后,道:“这的确费解,无落款,无抬头,而且像是暗语,只有双方才能明白,现在郄义也死了,除非有机会抓住幕后凶手,否则这事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皇帝看向明鉴道:“大师,难道你就不能?”言语之中恳请语气非常明显。
明鉴早已知道皇帝会向他提问的,回答道:“皇上,老道推算之法,推算一次要受上天反噬损失五年寿命,其次两次推算之间间隔时间较长,一次推算之后要再进行一次推算要再八个月之后才可以的。否则老道之精力根本无法撑住一次推算。因此……”
皇帝早已从太后口中得知明鉴耗费五年寿命替自己推算继位后为何不能生育,不料却是如此个结果。让皇帝非常不甘。
而且这种事按明鉴之说法,那必须要明鉴愿意,本来明鉴年龄已大,谁不想多活两年,即使要明鉴再次愿意,但是也得八个月之后。不过即使如此,也能说明明鉴推算之法的强大,多少年前的无头之案竟然让眼前这个白胡子老道推算出来。的确神奇,比震师更神奇三分。
想到这里,皇帝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随后进入数名羽林卫,皇帝恨恨地指着地上郄义的尸体道:“把这条死狗拖到野外,剁成肉泥,随意抛弃。还有,抄了郄义之家,郄义府上所有人全部凌迟处死。”
这些羽林卫立即拖着郄义的尸体执行去了。
明鉴心道,皇帝果然心毒。人死了也不放过,连府上的仆人都不放过,郄义没有老婆孩子,只有仆人了,做郄义府上的仆人也遭殃了,竟然受凌迟之刑。
明鉴俯首道:“皇上,郄义没有亲人,府上只有几个仆人,对待几个仆人不必如此吧?”
皇帝眼睛一瞪,道:“你想阻止朕?”不过随后又笑着说:“这些人知情不报,该死。反正得死,你就让朕泄泄心中的火吧?”
明鉴无奈道:“好吧。”心道,贫道尽力了,想不到无意中害了这么多人。
皇帝又自言自语道:“朕算心慈手软的了,放在大田国祖上随便哪一位先祖身上,都会将这些人株连九族呢?”
皇帝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头,一点特殊也没有,竟然有如此之能。心中还是感叹,问道:“大师,不知‘孟婆珠’之毒可解不?”
明鉴其实很想跟皇帝翻下白眼的,想了想,还是心平气和地说:“皇上,这毒已经很多年过去了,而且是一次性摧毁,因此无解药的。”
皇帝不甘地逼了眼睛,随后又睁开道:“大师这次耗费如此大的精力,推算出谋害朕之凶手,虽然未查出幕后凶手,但是已经将放在朕眼中这颗钉子拔出去了。不知道大师有什么要求吗?只要大师提出,朕必满足。”
明鉴笑道:“不必了,贫道山野老道,什么也不求。贫道近几日推算耗损精力巨大,想回去歇息了,自请退离。”
皇帝点头道:“好,大师请歇息去吧。司徒,保护好大师。”
明鉴回到住宿处,却见一张纸放在桌子上,上写“子时来访”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