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傅遥星脸上满是紧张和不放心,他硬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没事了,我就是太累做噩梦了。您先去休息吧。”
傅遥星却直接坐在床边,眼神认真:“你睡吧,我不困!我陪你。放心,我只坐在床边。”
顾子期从傅遥星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股强烈不拆穿他害怕根本不敢睡觉真相的关怀,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惭愧啊,小爷的一世英名……
其实他的害怕也不全是装的,因为那个梦让他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往事!而那些事也是他的心理阴影。
顾子期身心疲累的叹了口气。他只好顺势躺了下来,牵过被子的一角盖在傅遥星腿上,道:“知道了,这么晚了,你快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傅遥星似乎不听哄,只看着顾子期满脸严肃的说道:“你不要怕,我陪你。一直都在……”
完全不敢闭眼的顾子期听了很感动,但他自己因为心结不安,也不能让傅遥星跟着失眠熬夜,只好逞强道:“我没怕,你快休息吧。”
傅遥星沉默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见顾子期合上眼了,他垂下眼睑,随后才慢慢闭上眼睛。
其实顾子期现在根本没有一丁点睡意。他正强撑着把刚才的事回忆了一遍。
然而,就在顾子期正沉思的时候,门前传来一阵突兀的敲门声。
叩、叩、叩的扣门声,一下比一下更重,一下比一下更急。
顾子期猛地睁开眼,做个屁的噩梦!果然是真的!!
冷风袭来,大门那边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夜半时分,任何动静都显得清晰无比,更别说是这诡异的叩门声了。
听着外面震动越来越大的响声,顾子期心跳的节奏都跟上了响声。
外面那‘人’显然是这院子原来的主人,大摇大摆的半夜‘回家’,拍门声还如此用力,现在肯定是为回到家门前不得入而震怒了。
我去,它快要把门拍碎了吧!!
眼看着房门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他开始戒备起来,傅遥星也睁开了双眼。
傅遥星的手被顾子期捏得死紧,都被勒得发红了,可他仍旧没吭声。
看顾子期紧张的样子,他想告诉他别怕。
此刻顾子期的脑子是一团乱麻:傅遥星在这儿,我没办法动手,不如……交给他?可他对魍魉可是十分厌恶啊,这要交给他,万一他杀红眼了,肯定不留活口。我还有事问它呢!
再这样下去,恐怕连房门也保不住了!
傅遥星沉默了下,小声道“我出去一下。”
“什么?”
傅遥星眸色微暗,他又重复了一遍,说:“我不怕它,我出去一下。”
话是这么说,可顾子期哪敢放傅遥星出去。傅遥星沉吟片刻,而后朝门上甩出一张符咒,片刻后,外面渐渐没了声音。
傅遥星看着死死捏住他手的顾子期,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就是导致十几个外来人口丧命的原因了,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明天还要去商行细查一下,你先去休息吧。”
“好。”
傅遥星点了点头,又看着两人相握的手,顾子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尴尬地笑了笑便松开了手。
“那什么……我……我先去休息了?”
“嗯。”
顾子期见傅遥星点头之后,像是后面有人追着他一样,快步跑上床躺下,像是还不满足又用被子把头蒙住。
被子之下的顾子期的耳朵浮起一丝可疑的粉色:顾子期,你丢人啊~跟一个男的牵手你都紧张。
不过这问题顾子期也没纠缠多久,因为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宅子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
明天必须去一趟商行了!
于是隔天一大早的时候,顾子期就瞒着傅遥星一个人去了趟商行,气势汹汹的去找那个那个不负责任的管事教他怎么做人!
谁料,去到商行找人的时候,那里的掌柜就告诉他,行里根本就没这人。
而且那掌柜的一听顾子期指的是西街末尾那座院子,脸色顺便变得极其难看,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顾子期,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将人轰了出去!
顾子期佯装怒道:“明明是你们的过错,拿凶宅忽悠人也就罢了,现在我就找那个大叔要个说法,你们还赶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那掌柜看着他是又气又怒。他被赶出来的时候,那小厮许是见他一脸不明所以,就悄悄对他说:“哎哟!公子,你别怪我们掌柜的撵你,你那座宅子真不是我们商行置办的产业,这谁卖给的你,你就找谁去吧。”
顾子期急了:“可那人不就是你们商行介绍来的吗?”
那小厮一听脸色也变了道:“公子,这话你可别乱说!我们商行可没这人,也从来没做过这笔买卖,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你们怎么能这样?”
那小厮虎着脸把他赶了出去,压低了声音,说:“你再闹也没用。今儿我就告诉你一句话,那座宅子晦气得很,谁都不敢碰。你买了就脱不出手了,你可好自为之吧。”
顾子期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对方为了防他,竟然连铺门都关上了。
这还不算,铺面关上门没多久,身段矮胖的老板娘蹬蹬蹬的走出来,诚惶诚恐的往顾子期站过的地面上泼了盆黑狗血。
顾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