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边的一棵梨树上,一男子默默看着院中所发生的一切,将手中的面具戴上,玩味一笑。
只是寻个安静之地罢了,竟遇见了这等事,这丫头运气不好啊!
易楚寒陪着叙凌烟坐了许久,眼瞧着到用晚膳的时辰,可是叙凌烟却是没胃口。她想最先知道叙轻烟的消息,于是派人回学士府知会了一声,便留在易王府等着。叙凌烟并不在乎什么名声,况且她才十四,在他人眼里不过是未及笄的孩子,怕什么!
易楚寒觉着不用膳不行,会伤了胃,可自己却不知如何相劝,便用眼神示意着管家。管家是个明白人,忙出声道:“叙小姐,您不用过于忧心,云归的能力极好的,叙二小姐定会寻着。可是叙小姐若是不用些膳食伤了身子,岂不是让叙大人更加担忧?所以叙小姐多多少少还是用些,也好有力气继续等着叙二小姐的消息。”
茗兮清楚叙凌烟一日未曾进食了,于是也在一旁劝着:“是啊,姐儿。别等二小姐好好的回府了,姐儿却病了多不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是真的没胃口,但又想着现下的情况,她自己可不能出事,于是强使自己用些。
易楚寒见叙凌烟肯用膳了,吩咐管家将膳食呈上。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叙凌烟心不在焉的用着,吃了几口,叙凌烟便想放下筷子。
易楚寒见状,道:“不能浪费粮食,吃完。”
这强硬难以拒绝的语气让叙凌烟停下手中的动作,接而易楚寒又道:“有的百姓是连饭也吃不上的。”
唉!是啊!看来她必须要吃完了。
叙凌烟小口小口的吃着,过了许久才用完一碗,这下她可以停筷了。
“主子,有叙二小姐的消息了!”云归匆忙的进入厅堂,向易楚寒汇报着。
叙凌烟筷子刚放下便听到这个好消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惊呼:“可是真的?人在哪儿?”
云归转身朝叙凌烟道:“在淑华阁废弃的后院,只不过叙二小姐已被人救下,现下人还在那儿。”
“快带我去!”叙凌烟拉着云归的衣袖慌忙出了厅堂。
易楚寒紧随其后,只是他瞧着云归那衣袖,皱着眉,真是越瞧越不顺眼!
淑华阁后院,劫匪三兄弟捆绑着跌坐在地,哭天喊地的求着饶。奈何眼前的两人根本没搭理过一下,只顾与对方拌着嘴。
“你这登徒子!竟还敢强词夺理!”叙轻烟的脸因争吵红了几分,眼前的这男子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男子后退一步,不由得感叹:这是哪来的泼妇?怎的这般不识好歹!
“姑娘,在下好歹救了你,方才只是意外,在下也是道歉了,怎的还如此不讲理?”
她不讲理?这人!这人!真是气死她了!
方才那男子进来救她时,她满怀感激,可瞧见男子戴的面具如此熟悉,她细想了一下,才想起是先前同她争面具的男子!
不过看在他来救她的份上,叙轻烟打算不在追究。可是!可是!他竟然借着救她的名头,吃她豆腐!还不止一次!这她怎的能忍!在同劫匪打斗时,他的面具掉了,长的倒是人模狗样,可是品性怎的如此低劣!
叙轻烟已是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双手叉腰,挺直腰杆,底气十足的反驳:“我怎么不讲理了?是你有错在先!我还不能理论了?”
哎呀!早知这丫头这般粗俗,他就不该救!看吧,救了人还要被人骂,真是吃了闷亏!
“二姐?”
叙凌烟在院口弱弱的喊着叙轻烟,她才到便听见叙轻烟在同一个男子争吵的声音,不免有些气弱,二姐这模样她可是头一回见。
叙轻烟同男子吵的十分专注,并未听见叙凌烟的叫喊。叙凌烟再次弱弱的开口:“二姐......”
叙轻烟和那个男子齐齐的扭头看向叙凌烟,两人皆是一副凶狠的模样,让叙凌烟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这是被吓着了啊!叙轻烟愤愤的踩了男子一脚,男子吃痛的质问:“干什么!”
叙轻烟哼哼着:“哼!你看你那副凶残的模样,把我三妹吓着了!”
额......其实二姐,你也吓到我了......
叙轻烟拂拂衣袖,走向叙凌烟。叙凌烟收了惊讶的神情,笑着将叙轻烟抱着:“二姐可有伤到何处?”
“并未!你二姐好着呢!唯有......”叙轻烟轻声细语的回答,当她说到后面,声音突然变的清冷,并看向那位男子。“一个登徒子令我很是不喜!”
二姐似乎和那男子发生些了什么事?
“楚寒?”男子缓了过来,歪着头发现了叙凌烟身后的易楚寒,略有怀疑的开口。
他与易楚寒最近一次相见是在五年前,眼前的男子与易楚寒很是相似,可是又有些不同,所以他有些不确定。
易楚寒闻声望去,瞧了片刻,道:“兄长!”
那男子便是易楚寒的兄长易楚枫。
易楚枫兴奋上前,拍了拍易楚寒的肩膀:“好小子!都长这般大了,为兄都快认不出了!”
“兄长怎在此?”
易楚寒的问话让易楚枫有些尴尬,拍拍脑门道:“我出师了,今日才到的锦都,不曾想遇到了这丫头被劫,我好心的救了她,她却不知好歹,我可是她的恩人!不知感恩便罢了,还如此对待!早知这般便不救了!”
听见易楚枫在说自己,叙轻烟又急了:“还不是你无耻!你这个登徒子!”
登徒子?易楚寒和叙凌烟相视一眼,心中皆是明了。
叙凌烟扯扯叙轻烟的衣袖,福礼道谢着:“多谢易公子的相救,凌烟代家姐谢过易公子,还望易公子不要计较家姐所言之语。”
叙凌烟这般客气的对待易楚枫,易楚枫自是不会甩脸子的,正经的说到:“这位姑娘客气了,在下自不会如此小气。只是不曾想你们竟是姐妹,这性子可谓天差地别。”
易楚枫说着视线便转向叙轻烟,眼中的戏谑被叙轻烟尽收眼底。
眼瞧着叙轻烟又要发作,叙凌烟忙道:“二姐,父亲想必等急了,你先去马车上等我,我稍后便来!”
叙凌烟推推搡搡的将叙轻烟带到马车旁,叙轻烟狠狠剜了眼易楚枫,不甘的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