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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火雷噬嗑

刘施背着孩子,故意放慢了脚步,朝锦官城走着。边走边想主意。左思右想,也没想出这孩子到底跟自己要个什么?除了那把金镰刀自己再别无长物。但又不敢去问,怕给他问恼了,又随手烧个人烧个村的。

背后响起微微的鼾声,那孩子睡着了,口水流到了刘施的脖颈上,黏糊糊的。刘施也没法去擦,将孩子向上颠了两颠,孩子吧嗒了两下嘴,睡语呢喃道:“到了?”

“还没。睡吧!”刘施抬头看看,城隍庙就在前面不远,没几步的路,再看看天色,已是晚霞满空。刘施心道:不如推说天色已晚,城门已关。让他跟自己在城隍庙中歇息一夜,再做打算!自己也好好想个主意。他到底要什么呢?

到得城隍庙前,刘施转转头,轻声道:“小英雄!小英雄!”孩子呢喃道:“这是到了?”

刘施赔笑道:“也还没......”

话未等说完,直觉头后一阵灼热,伸手一拍,几缕黑灰便落下来,那孩子蹦下地来道:“你这臭皮烂囊的浊物,左一个未到,右一个未到,必是看我好骗,憋着劲儿耍我。我看那物定是藏在你身上,莫再拿话哄我,赶紧交出来了事。”

刘施见他火了,连忙故作委屈道:“天地良心!小英雄可切莫冤了好人!那物我实是放在城内新城隍庙中!如今天色已晚,城门已关,小人又见小英雄困顿,是以想你我二人今先在城外安顿一夜,明日一早再进城取去。”

“果真?”

刘施大点其头,道:“果真!”

孩子咧嘴一笑道:“你若真是这个心,倒是我错怪了你!一个城门,没什么难的,我带你过去就是。”说罢,将刘施挟在腋下,朝锦官城飞奔。

刘施心中暗暗叫苦,心说:也不知城隍庙老道士能治这孩子不能。事到如今,也只能指望他了。

孩子奔到城下,见城门果然已关,遂找个偏僻处,避开人眼,飞身跃起。刘施只觉耳边呼呼风响,一阵头晕目眩,再睁眼时,果已进了城内。

孩子将他放在地上,道:“好了!在哪?背着我找去。”

刘施再无办法,心中只盼老道士有手段整治这个不知何物的孩子。

新城隍庙庙门紧闭,刘施绕到后门一阵拍打,也无回音,心中叫苦不迭:怎么偏赶这时候没人。

“怎么?”

刘施叹口气道:“下来吧!到了!”

孩子兴高采烈的跳下地来道:“就在这里?”

刘施道:“没人,明儿早来吧!”

孩子哪里肯依,当下就跳上墙头,由怀中掏出镜子来在手上端看,镜中一个卦象隐隐闪现,镜上雕着几个坐兽,其中之一闪着淡淡的白光。孩子一看那闪光的坐兽,所指方向竟不是庙中,而是刘施的方向。

孩子还是恼了,刘施也再无话回应,新城隍庙中没有孩子要的东西,自己身上也不曾有。在孩子的逼问下,他终于忍耐不住的吼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再问一次,你交不交出来?”孩子眼睛红红的,比初见时还要红,像要滴出血来。口中两颗本来可爱的小虎牙,此时散发着可怖的红光。

刘施心中生怯,偏过头去不敢再看,只希望他是死是活能给自己个痛快。

孩子撒开手,四周望了望,此时天已入夜,各家各户早已都关了门,准备休息,这背街之处更是寂静寥落,无甚旁人。正在这时,街口处,一个人影晃晃悠悠走了进来,孩子笑笑,心说:五行门不躲该死的鬼,你自己撞进来,可怨不得我。

那人嘴中骂骂咧咧,正扶墙小解,突然被人提在空中,惊得尿液横流,双手乱挥,刚要叫喊,一团火苗飘进口中,烧得舌头瞬间断了,再发不出声来。

孩子将这人丢在刘施脚边,那人痛的满地打滚,口中哼哼呜呜,只是不出声音。待那人转过脸来,刘施心中更觉悲悯,是赵老八。

孩子一见刘施表情,笑道:“你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你放了他吧!”

“我偏不放!你既不识得他,想来我对他做什么,你也是不会在意的了?”孩子满面笑容,看上去天真可爱,而手段却是那样凶残,轻描淡写的便烧化了赵老八一只胳膊,从指甲开始一点点烧。赵老八死去活来的疼,却闷着声无法喊出,哪怕他能喊出一丁点声音来,也是好的。

刘施看不下去,在赵老八又一次晕过去时,刘施喊道:“我认识他,我认识他,你放了他吧!”

“认识?认识就更不能放了!你交出东西来,我就放他!”

刘施哭了,泪流满面的道:“小英雄,我是真不知道,你要什么啊!”

孩子见他如此,只当是他哄瞒自己,更加恼了,手上又点两点,赵老八遂成一股黑灰,随风散去。

绿袍吏照旧收了赵老八的死魂,道:“死魂,赵老八,某年某月某日于某街醉倒撞墙而亡。”

先有刘七七,后有赵老八。刘施心里如今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又悔又怜,悔不该自己财迷心窍,招来这个小魔头,怜二人受己拖累竟落得如此下场,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莫不如就此死了,免得再祸害了旁人,当即卯足了劲儿,朝旁边的院墙上撞去。

孩子一把将他拿住,手中点着旁边一处房屋道:“在这儿?在这儿?还是这儿?”刘施眼睁睁看着周围霎时间火光冲天,烧连成片,胡大娘的铺子,也在其中。

刘施疯了起来,恶狠狠的盯住孩子道:“呸,你个小魔头。老子就是把东西熔炼了,也不给你!”刘施心中只当这孩子要的仍旧是那金镰刀一般的物件,是以说出这般话来。

孩子也没听仔细,只听个“东西”,“不给”。遂收了势道:“原来你是打定了主意不给我的!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指尖迸起一点火焰来,烧着了刘施的衣裳。

刘施浴在火中,哈哈大笑:“不管你要的是什么!老子就是不给你!就是不给你!”

孩子一时气的周身皆燃起火焰,四周围的空气都灼热起来,伸手扯过刘施来道:“不给!我将这城烧成平地,不怕找不到。”

刘施的眉毛,头发,皮肤皆烧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就像一支融化了的蜡烛,半边白骨吐着气息,发出隐隐约约的声音:“你会遭雷劈的!”

孩子闻言狂笑道:“遭雷劈?卦灵皆失,五雷下界,还到哪里找雷劈我?!”

刘施似乎是笑了一声,头一歪,再无生息。孩子像扔垃圾一般将他丢在一旁,道:“还说我遭雷劈。即便就是,你也看不见了!”

绿袍吏守在一边,收了一干死魂劝道:“长老,您累了半日,何不歇歇。卦灵虽一时散落,天地却终究还在,并不能保证真就没了报应循环......”

孩子上去一个嘴巴道:“你说谁遭报应?等我收齐了卦灵,看谁还能给我什么报应?”

绿袍吏捂住脸再不敢言语,飘到刘施尸首边,去收刘施的死魂。收了半天,并无所得。此时却听头上雷声滚滚,几道大闪电夹着火光劈落下来,孩子一见,连忙向旁一滚,道:“这哪里来的邪雷?”

绿袍吏盯着刘施的尸首,残骨中一个卦象若隐若现,喃喃答道:“只怕不是邪雷?是火雷!”

河不受等人远远便见到锦官城内火光隐隐,烟气熏天。洛玄川道了句:“出事了!”先行一步赶到城中,正见一孩子被一道道夹着火光的雷电劈的四处乱窜,连忙伸手捞了孩子起来,一看那孩子眉眼,笑道:“原来是祝炎祝长老!这怎么?”

“关你什么事?”祝炎扭脸抱臂道。

洛玄川抱着祝炎又躲了几道雷电,正遇见河不受等人也进了城来。无妄手中抄着半片葫芦瓢,微熏抄着另半片,急急吼吼的加入到救火的行列之中,未曾留意到洛玄川,只河不受一人迎了上来。河不受一见祝炎被火雷劈的衣衫褴褛,毛发枯焦的狼狈相,笑道:“呦,玩火的孩子,今儿叫火玩了?”

祝炎怒笑:“火烧驴肉,驴肉火烧!”

河不受撇撇嘴,一扯洛玄川手道:“扔了他,扔了他,没看见这雷只劈他么?准是这小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说话间又躲了几道雷。洛玄川也发觉,这雷却是只追着祝炎劈打,雷电无眼,虽无伤人之意,却难免有百姓遭受牵连,洛玄川顾忌百姓遭累,抱着祝炎朝城外飞去。

河不受一眼盯住火场上空,忙着收魂的绿袍吏,喊道:“幽司神官!”

幽司一见是八玄妖首河不受,拱手行礼道:“小官见过妖首大人!小官不过一缕幽魂,忝位收魂,神官二字万不敢当。”

河不受笑道:“别别别,这我哪里受得起。保不齐哪日,小的就落到神官手里,真到那时,还望神官行个方便,随手发放了就是。”

幽司道:“妖首大人玩笑了。我五行门只有收凡生死魂之力,并无缚精源灵华之能......”

河不受悄声道:“待拿齐了卦灵,不就有了!”

幽司道不动声色道:“天地之灵气,五行门万不敢胡乱觊觎。还望妖首大人慎重言语。”

河不受本拟拍拍幽司肩膀,说两句客气话,掩饰尴尬,没想到却拍了个空,遂收手讪笑道:“这火怎么回事?”

“自是那火雷所为!”

“那雷怎么回事?”

“小官刚到此处,实是不知。妖首大人若无其他吩咐,小官便去忙了!”

河不受捉着下巴,看幽司飘去不远处,收着死魂,心道:好奸贼,你不说,我就查不着了?!

河不受下到地面,一把抢过无妄的葫芦瓢来道:“别在这添乱了!你这玩意顶个屁用!”

无妄夺道:“有总比没有好!”

河不受一侧身道:“洛玄川引了雷去城外,你快跟去看看!”

无妄一听,怕洛玄川有危险,忙向城外跑去,跑了两步,回身问道:“城门关闭,我如何出去!”

河不受不耐烦道:“你师父塞给你那么些个神符,就没一张是能飞的?”

无妄一拍脑袋,连道:“对对对!”说罢,转身跑走。

微熏抬脚也要跟去,河不受一拉她道:“你跟着我!查查这火雷的来历!”眼见微熏似是不感兴趣

河不受又接口道:“跟五行门,你的金镰刀或是有关。”

微熏一听五行门,眼睛一亮,来了精神,跟着河不受四下查探起来。

无妄到城边祭出一张卷云符来,跃过城门,只听头顶隐雷阵阵,那雷绕着城下的草庐车打转,似是失了目标。

无妄心中明白,必是洛玄川躲进了云泥圃中。云泥圃乃另一虚境,这雷自然找寻不见,一时放下心来,随着神符缓缓飘落。突然间只觉身上一沉,向下便摔。无妄尚在城门之上,这要摔下不死也伤,眼睛一闭,惊慌喊道:“洛玄川,救命啊!”

随这一声喊,一条绿影,一道银练同时而出,银练先一步卷住无妄,放下地来。洛玄川扶住无妄,发现这银炼竟是从那片雷中出来。

无妄见洛玄川左眼疑惑,右眼关切的看着自己,困惑答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按说我师父的神符不至如此无用。想必是我祭符的手段错了吧!”

洛玄川点点头,又抬头看看那片雷,火雷此时安静了许多,雷团外略闪些银光,发出些哔哔啵啵的声响。

祝炎在云泥圃中上窜下跳,茶园中的茶枝被他掐了个遍,小木屋里的摆设,碎的碎,破的破,无妄若是见着,准又是一番心疼。祝炎玩了片刻,心中腻烦,见洛玄川半天也没回来,难免起了疑心,心道:几个妖精救我未必存了好心,说不定打了什么坏主意,倒不如趁他们尚未回转,我赶早将这火雷引回沃焦,请羿哥哥出手收服为妙。心中主意一定,抬腿便迈出云泥圃,刚打开门,琢磨探探情况。一道炸雷打了下来,正劈在草庐木门上,木门四分五裂的飞了出去。祝炎一缩脖子,躲回草庐车内,这时只听车顶有人嗤笑道:“你那紫珍镜难道只是用来照模照样的不成?”

祝炎也不知顶上是谁,随口斥道:“用你放屁!”嘴上虽硬,心内却认可了十分,恨自己被雷劈的失了智,竟忘了自己怀中的紫珍镜。当下拿出镜子来,镜面向上,顶在头上,又探了头出去,挑衅的晃了两晃。

那雷受了挑拨,果然攒了全力,如银龙入渊般劈打下来,紫珍镜爆出一圈月光色,罩住祝炎,所有雷光皆反弹回雷团之中,雷团震了两震,分裂四散。

洛玄川见火雷灵气四散忙道:“糟!”

无妄看看他,道:“怎么?”

“收卦灵的好机会!”

无妄恍然大悟,对啊!火雷卦此时灵气四散,毫无力量,正是收服的机会。可是,怎么收啊?

火雷卦灵漫无目的的飘了几飘,突然朝着一个方向飞去,无妄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

“刘施!哪去?”一声大吼震天彻地,无妄循声望去,心道:驴的嗓门果然高!

火雷卦灵似是为难的在空中绕了两绕。河不受挟着微熏从城门飞下,抬起手来,指间握着一物,卦灵一见此物,再不犹豫,直奔河不受而来,无妄细看之时,发现河不受手中握的竟是一截颈骨。

一时间,天地澄明,雷散云清。

几人回到草庐车内,发现祝炎已不见踪影,微熏急道:“那小孩呢?”

无妄与洛玄川,相互看看,皆摇头道:“不知道!”

微熏咬咬牙道:“他夺了镰刀去!”

无妄连忙安慰道:“别恼,别恼,你若恼了,岂不正合了他们心意。待找到五行门老巢,咱把东西拿回来就是!”

微熏闭口不言,心中恨恨之意溢于言表。

洛玄川问河不受道:“你拿了何物,竟能收了卦灵?”

河不受咧嘴一笑,将颈骨抛给洛玄川,道:“你自己看吧!”转身现了原形,外面卧着休息去了。

洛玄川刚接到颈骨,眼前便冒出了个画面来。是刘施,一个小孩上下其手,从他身上抢了金镰刀去......

洛玄川看过,叹了口气。将颈骨递给无妄道:“看完,好好收着吧!”

无妄看过之后,呆愣半晌,落下几滴泪来。这究竟是卦灵害了他,还是贪念害了他?

洛玄川见无妄眉头紧锁,攥着颈骨发呆,开解道:“人心难测,因缘巧合。”

无妄木讷的点点头,心下又想,如今卦灵已沦为招灾引祸之物,五行门手段如此残忍,为夺卦灵竟不惜滥杀无辜,看来自己该当好好想想,如何早日收服卦灵为上。

众人又都叹息一番,散了睡去。

无妄刚躺下,云泥圃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哗啦啦一阵轻响,甩出许多七零八落的物件来。无妄坐起身,定睛一看,当即着了恼道:“微熏!你又砸我东西出气?”

微熏的声音从圃中传出道:“不是我!小屋墙角那还被人尿了!”

无妄略一思索,心中便知是祝炎所为,高声骂道:“个小屁孩还反了天了。”说罢,扯出算盘来,看着地上物件,一件一件的计算道:“白瓷三件,青瓷一件,泥盏瓦罐十六件......前年压的茶饼一笼,今年压的茶饼三笼......微熏,他可坏了茶树不曾?”

隔了片刻,微熏的声音传出来道:“树倒是不曾坏,只是掐掉了不少茶枝,茶叶。”

“当季新茶,半山。哼,这笔账迟早要跟他清算。”无妄又将算盘拨弄了片刻,也没得出个准数来,动手将能用的茶饼挑了,碎了的那些不值钱的茶器包了一包埋了,才又收拾着睡了。

第二日一早,几人又往城中晃了两晃。新城隍庙附近一片焦垣残墟,热浪不尽。新城隍庙也受了牵连,烧得除了城隍爷的神像尚能辨认外,寸瓦不剩。

河不受瞧着城隍爷的脸,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亏你还有脸保自己个全影!”

城隍爷嘴唇微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河不受“呸”了一声,扭头走了,城隍爷忿忿嘀咕道:“没规矩的妖精!”

又是那片通向朱颜城的坟茔地,短短几日,往还三次,几人心境已大为不同。河不受踢笃踢笃的的跑着,微熏支在窗边,看景。坟地的景,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野蔷薇开得比之前更盛了。

微熏突然伸手一指道:“哎,那不是......”

无妄,洛玄川围过来,顺着微熏所指一看,是那个典当死人衣裳的老汉,已经死了,蔷薇藤缠着脖子,好多圈,缠的死死的。

看来那两贯钱他终究还是没能拿去做个什么营生,至于做了什么,现在也问不出来了。

无妄怕洛玄川面上搁不住,道:“人心难测,因缘巧合。”

洛玄川笑了笑,没言语。

河不受猛然一个急刹,车内几人皆是一栽,只听河不受抖着声音道:“大姐,你这样吓人可不行啊!”

几人掀了车前窗看去,河不受前面,歪坐着一个长的花朵似的姑娘,真的是花朵,脖子以上老大个的一朵野蔷薇。

那蔷薇脸姑娘,一见着掀窗的洛玄川,忙莺莺燕燕的道:“这撞得狠了,我站不起身。你们可不能丢了我不管啊!”

河不受看看蔷薇姑娘的眼神,笑着打个喷鼻,轻声道:“差不多行了啊!我都没碰着你!”

蔷薇姑娘乜斜他一眼,轻啐一口道:“怎么,撞了还不敢认啊?哎呦,快来人哪......”

洛玄川听她喊,怕她真嚷来人,忙走下车来,将她扶起道:“别乱嚷,上车吧!”

蔷薇姑娘顺势靠在洛玄川身上,甜腻腻的道:“你这人可真好!”

河不受道:“他是怕你那鲜花脸吓着人,再弄个僧啊道的跑来除妖,节外生枝......”

蔷薇姑娘狠狠瞪了河不受一眼,转头仍旧腻在洛玄川身上,一直到车上安顿好,仍说腿软,拉着洛玄川不肯松手。

洛玄川当她真伤了哪里,关切了几句,随口又问无妄道:“炼妖旗,收好了?”

无妄道:“收好了!早收好了,外面挂的都是找裁缝后做的不是么?!”

洛玄川点点头,心中不明白这蔷薇姑娘为何一昧的缠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讷讷的坐着发愣。

无妄和微熏看着好笑,各嗽了两声,便坐在一处装着看风景的样儿,偶尔瞟上二人几眼。

河不受仍旧踢笃踢笃的跑着,口中哼着小曲,细听曲词却是:

笑我投怀送抱

笑我不知羞臊

我的小冤家呦

你万莫这样道

我心中如此恋你

你可知晓?你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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