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幽暗的河水静静地流淌着。突然,只听见一声响动传来,一棺材入水溅起水花的声音打扰了这本该平静的地下世界。
女人游动着浮出了水面,她一只手扶着棺材免于下沉,一只手费力地向岸边游去。终于临了岸。她吃力地拖动着棺材上岸,只是由于力气过于弱小,好几次被水差点冲走的棺材和她才上了岸。
“呼!”
她用力地喘了口气。仿佛呼出了满身疲惫般地静静地躺在地上。双眼望着像在泛着光的洞顶,她明白那是幻觉,洞顶怎么会闪着光呢?死里逃生的惊吓和疲惫让她的悲伤稍稍减弱了一点。
她爬了起来,用她那被棺材磨得布满血痕的手在岸上摸索着,企图在这片漆黑的空间里找到一丝光明。这片黑暗让她十分地不舒服,她不喜欢黑暗。以前的黑暗有儿子陪着,她尚还能忍耐。现在,她怕。好在儿子现在就躺在她的身边,尽管他不能发出一丝丝的响动。
掀开了棺材顶,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孩子。想着那天孩子中秀才时的场景,她的嘴角又泛起了酒窝,像孩子哄她喝的那杯果酒一样甜。小神童是村里其他人以为的。在她眼里,儿子的那些小动作从来就没骗过她,尽管她从来没戳破过。
小心地把儿子从棺材里扶了起来背上,她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走了去。
她有点害怕和不安,于是开始和背上的孩子说话,尽管她知道这其实是她在自言自语。
“小蛮儿啊,以后我在不藏你的书了。你也别怪娘,娘也是为你好,你一天天死气沉沉的,也不和二狗他们玩。娘担心你啊!你说说你,整天就捧着那破书看,也不和人交流一下,都怕你会憋出病来”
“娘也不知道你是真死还是假死,你说说每次隔壁老王家的翠花回来了都能装死好几回,人家不就是胖了一点吗?你也真是的,至于这么躲着人家吗?”
“都说人死后还有魂魄,你在吗,在的话回我一声也好。这地方黑不麻漆的,你娘我怕死了。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你说你干嘛不掉别处偏偏掉在这里,不知道你老娘怕黑啊!小兔崽子。”
……
“娘哎,咱讲点理好不好,那坟墓可是你给我挑的,落到这里你还怪我咯。我怎么这么冤啊!”
背上忽然传来了虚弱的声音,女人自顾自地继续走着。听到此话习惯性地反驳了一句。
“那不还是你这个闷葫芦吗,老娘以为你喜欢宁静,想着把你埋在这里,以后老娘就来这隐居了,即不打扰你的宁静也让你有个说话的人。”
“是吗?就没有想避开成秀才的意图吗?”
“小兔崽子别瞎说啊!当心老娘揍你!”
女人突然停了下来,像是突然惊醒了似的,摇了摇背上的儿子。
“小蛮子,是你吗?”
“不是!”
“啊!谢长安,好玩吗?知道老娘这几天怎么过的吗?老娘快伤心死了!你这小兔崽子竟然没死!”女人大吼了一声,然后喜极而泣道。
女人泪水顿时就流了下来,轻轻放下了背上的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当时是真的死了,但是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河中捞了我一把,然后我就活了。”
谢长安有点不敢告诉她,当时他感觉除了有人捞他之外,还有人在拽他。而且这一死,该想起来的不该想起来的他都记起来了。这个世界,除了旁边这位至亲的人,他都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排斥他一样。也不知道是来自那颗星球被这片天地发现了还是死而复生本就违天理的原因。
“没事儿,活了就好,活了就好,以后我们娘俩再也不分开了。”
女人死死地抱住了她,就生怕这是一个梦一样。她不能在承受失去的痛苦了。
……
终于,母亲扶着他走出了这暗河。看着久违了的阳光,母亲的对儿子失而复得的好心情更加愉悦了一分。不由得哼唱起了优美的诗词小调。
谢长安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不是一向喜欢哼戏的吗?什么时候开始学唱词了?
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二人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路道,慢慢地走了去。只是他们没发现,在他们走了之后,那条河流就慢慢掩去了踪迹,河水的响动声也渐渐消去,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
而就在谢长安在那条河里复活过来的瞬间,天穹中一颗原本应该流落入地的星辰改变了轨道,落入了太阳里,激起的火光顿时携带着许多奇异的光芒落入了大地。
极西禁秘之地的一座楼阁,一道人甩了甩手中的浮尘,满脸严肃地道了一声:
“死而复生,这可是大忌,谁人敢这么大胆?”。
随后唤来了身边的童子,仔细吩咐了一声。随后世间众多的道人一下子沉寂了下去。一时间不禁让世人猜测,道阁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漠北之地的原本的荒芜之地,好像突然焕发了生机。一时间,来此寻宝之人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