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此人自从喊疼之后,脸上强装的精神都跑的一干二净,连唇色都配合地显出一丝苍白,
顾阮觉得这演技属实逼真,做生意真是难为他了,一块多好的影帝料子啊。
顾阮端详着他这副虚弱样子:“你这副鬼样子还能带着云云去茶厅充人,真是佩服。”
“哈,好不容易逮到你要是还能让你溜了,我这个苏就倒着写。”
苏衍摊在床上,眼皮抬都不抬指挥道:“医务箱在左手边的柜子里,里面的药剂是标着号的yz-01是凝血剂,其他的你看着来吧。”
顾阮看他一副颐指气使劳动人的架势,甩手就想走。
但转念一想,好歹这伤也算和她有点关系。
顾阮勉为其难地一步一步挪到柜子那,找出了一个浅粉色的注射剂和一堆纱布,酒精之类。
苏衍脱了上衣,此时正裸露着精干的上身,乖乖地等她过来,目光缱绻。
顾阮拆开他身上原本裹着的纱布,皱了皱眉,纱布里层都被染红了,这种出血量怎么看都不正常。
苏衍开口解释了一句:“凝血障碍,基因遗传病。苏嘉文不也是这样吗?”
顾阮想了想,撇嘴说了一句:“嘉文一般不受这种伤。”
苏衍十分乖觉,肯定道:“嗯,也是,你们把他保护的不错。”
顾阮拿起那个针剂端详了一阵,透明浅色的注射药剂让她突然回忆起了在苏宅地下室里的审讯,顿时有些厌恶。
于是把注射剂扔给苏衍:“你自己打。”
苏衍也想起了这件事,顿时有些后悔本来阮阮差一点都心软了,旧事重提又退回去了,哎,只能慢慢来了。
顾阮干净利落地包扎后,抬脚便走,她不想再和苏衍扯上任何关系。
苏衍张了张口,但确实也没什么立场再挽留她。
顾阮的手搭上门把手,白皙的手碰上金色的门把手一瞬她眼神微垂,静了一静,侧身开口:“苏衍,有些事情早就该讲明白,你喜欢的是苏瞳那样纯粹干净的人,我不是,我顾阮摸爬滚打十余年,位不比你低,势不比你小,我不是你印象里的那个人。苏瞳死在那间地下室里,你可能觉得愧疚、遗憾,但你不如给苏瞳立块碑,不必移情到我身上。顾楼远臻最近闹得很凶,过一阵子我会亲自接手,到时候谁也不必留所谓情面,你我真的不必再见。”
苏衍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坐了起来:“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澄清的,我那时愤怒你瞒我罢了,我害怕你想起来所有的事情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无论如何,我的错我会偿还,我爱的就是一个你,顾阮是你,苏瞳是你,我不相信过去种种对你一丝影响都没有。”
苏衍顿了一顿,“至于远臻,顾楼明目张胆地闯入我的地方,对我的权威会有一些影响,所以还是要仔细地做做样子,我不会让你为了顾楼和远臻的事劳神。”
顾阮静默地看了他良久:“随你如何,与我无关。”
苏嘉文忙了一会和阿卡杜拉敲定了所有细节,回来没看到顾阮,给顾阮去了电话。
顾阮回他说她去了地下的射击场。
苏嘉文估摸着也没什么事,也就去找顾阮。
苏嘉文来的时候,顾阮已经放下枪,倚在门口等他,看见苏嘉文问:“要不要试试?”
苏嘉文随手拿了一把,熟练地组装,上膛,一枪命中中心,顾阮十分捧场地鼓掌,学着小女生的调调:“哇~我们苏哥哥好强。”
苏嘉文作势要给她一枪,顾阮笑着躲开。
苏嘉文开口说:“阮阮,不瞒你讲,每回你见苏衍回来都一副烦得杀人的表情。”
顾阮反击:“你要是在24小时以内看见前男友两次,你的表情不会比我更好。”
“唔,众所周知,我还是喜欢女孩子,最好还是像阮阮这样的。”顾阮斜着眼看他,面上一副“胡说八道你最强”的表情。
苏嘉文拉着她走出射击室,顾阮突然开口说了苏衍昨晚的事,包括他身上的伤。
苏嘉文但笑不语:“阮阮,他要是在那么多人的保护下受伤,那一定是故意的。卖萌和卖惨都是求原谅的好方式。”
“经验之谈?”
“唔,显然是作为知心大哥哥的经验丰富。”
顾阮思维很快跳跃到了另一件事上,自言自语:“其实我还挺想把我的云云带走的,我长这么大头一回养小动物……”
夜晚,中东的风带着一丝久违的凉意,顾楼的飞机已经到了。
苏嘉文和顾阮马上就动身回顾楼,原因自然是顾阮在经历了苏嘉文一个月的摧残后又碰到自己的孽缘本缘,身心健康受损,打算迫不及待地去c国度个假。
在飞机上,苏嘉文和顾阮说:“阮阮,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了?”
“比如比以前开朗多了?”
苏嘉文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打断了她,语气颇为怨念:“比如,比以前懒。你为什么这么懒?”
顾阮眨了眨眼睛,十分诚恳:“我觉得杀了安东以后失去了奋斗的动力,我还身心受创,天天被前男友纠缠不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前一阵子就是在追着我查,吓得我把顾楼的信息系统又升级了一遍又一遍。而且,我觉得顾凛和你配合就很好,顾凛长大了不少,性子也沉稳,等我出去散散心,此次回来后就老老实实地回来打苦工好不好?”
苏嘉文笑着敲顾阮的脑袋:“偷懒都找出这么多道理,其实阮阮你这样我和顾凛都替你开心,以前你背负的太多,什么事都埋在心里,这对你没好处,去顾家也好,度假也好,只一点,不许闹失踪。顾家虽说最近看起来不如以往强势,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还是小心。”
顾阮答应的十分爽快:“好好好~都听嘉文先生的。顾家那面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管,我不会当甩手掌柜的,放心。”
顾阮侧脸望着窗外,心里盘算着哈桑和靳言的事,至于顾家,恐怕不是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