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身在训德宫,而身边竟是他,竟是他。他的手拂过我额前的发,温暖却令我一阵寒颤。
“醒了?”他温柔的扶起我,口中蹦出只字关怀:“冷吗?”
“关窗!”他向他人命令,而此刻,我只愿,他能离我远些。张口,却喊不出一句话来。为什么?我怎么了?
他给了我答案,一只勺子递到我的嘴边,意思好象是吃下去,告诉你。我张开了嘴,任由他将稀粥喂进我嘴里。
“你晕倒在了翠微院内,卢太医来看过了。开不了口,太医说是寒体入侵的原由。”见我听了理由就不再张口,他将碗递给身后的月丫。
“馨妃去了。”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没有看我。
去了,去了,真的去了!我瞬间抓住他的手腕,他微感诧异抬起头来看我。“是自尽。”
他在告诉我没有凶手,怎么可能没有,还是你一直都在包庇,你想包庇到何时?我张口欲说,却发不出声来。
“放心,歇息吧。馨妃的后事,朕亲自办理。”柯靖划开了我的手,将我扶躺下。失声的我,仿佛失去了导航仪,我随他的动作躺下。
“好好照顾皇后娘娘。”柯靖离开前吩咐道,看在我眼里却是那样的虚假,他真的爱我吗?关怀我吗?
一整天,我躺了一整天,身边断断续续传来采月与月丫的念叨声。馨妃,我想见馨妃。想到这,我坐起身,示意他们取来笔墨。
“我想见馨妃。”两人立刻替我换衣,金钗银饰刚上头,我猛然摇头,这些不要。她们随即取下,馨妃,并不喜好这些。
摇着步子,一步一缓走向冷馨宫,我想她正等着我前去,生不逢知己,死已意愿等候。我是她的知己,只有我懂她有多么爱柯靖,甚至意愿去死。
冷馨宫异常的热闹,甚至比昨晚宴会更加热闹。丧礼柯靖亲自办理,在这些人眼里定是要更尊贵些。可是,……。这些,她不稀罕啊。柯靖,始终不懂她。
“皇后娘娘,您身子不好,小心些。”整个冷馨宫一片安宁,采桑见我进来,连忙起身扶住我。
我反扶住她,她腹中还有那有人期盼不要出生的孩子,不能有任何闪失。采桑得意,互相扶持来到大殿,那副镶金配银的棺材正在当中放置。
心不觉渐渐收紧,双手绞在一起。馨妃,我来看你了,你不孤单,我来看你了。她的容颜依旧恬淡,眉宇是蹙着的,我不禁伸出手来抹平她的眉。在那刻,众人倒抽口气。内堂内,一个身影大步走出,定睛的望着我。
“怎么出来了?你该好好歇着。”柯靖大步跨到我身边,扶住我的身子,竟一眼也不看馨妃。是内疚,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为什么,这样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