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刻,我似乎明白了柯靖对我的要求,他需要的不仅是一个好皇后,还是一个爱妻。全心全意爱他的妻子,可是单单这点,我却有心无力。
那晚,我留在了延德殿,与柯靖彻夜畅谈。谈一些,他所感兴趣的,谈一些,他喜欢的,谈一些,他需要的。
却,独独谈不了我所希翼的。或许,这是我给他的悲伤,却也是给我自己的后路。
次日,朝廷之上,豪戤大喜。或许,太傅成颉本事了得,豪戤毋庸探视佳人欢颜。或许,豪戤自有心思。
这事就这么平静的解决了,只待豪戤真正大婚之时,作为英明的君王再对胜战将军加以厚爱便可。
时光匆匆,如宫已有一月半有余,月妃的小腹明显了起来,嫉妒的蔓延更加猖狂了。
当琴弦跳断割伤指腹之时,有股不好的预感自脑环传遍全身。随即,训德宫一团烦乱。小坞子匆忙带着采月进门,禀报了一些重要的事,重要到我晕厥而去。
当我醒来,周围围绕了好多子人,有柯靖,有翠妃,有凝妃,有馨妃,为什么都围在这。
“皇上,月妃?”为什么你们都围在这,快去救月妃,快去呀!嘴竟然被柯靖的大掌捂住,我失声叫唤。
“皇后好好休息,这些事由翠妃她们料理。”
料理,料理什么,柯靖的双眼染起了从未见过的湿润,月妃到底怎么样了,孩子呢,皇裔呢?
“皇上,孩子呢?孩子呢?”那声声沙哑竟然是我的声音,我哽咽了,我流泪了,仿佛被抢了心爱那么久的东西。
“箩儿,月妃掉落拱桥之下,因为尸体被拱桥下方的桥墩多碍,没有及时发现导致她命丧黄泉。”柯靖缓缓道,像背熟实了般。
“皇上,怎么会呢,今儿中午她还在这与臣妾讨论孩子的小名呢。皇上,臣妾的月妃怎么可能活生生的死了,为什么,臣妾不信,臣妾不信。”当采月匆忙跪倒在地,急呼着:“奴婢罪该万死,月妃失足落水,气断拱桥。”
天突然就这么黑了,中午,她还那么高兴给我看那些娃娃衣。
在场没有人说话,没有安慰声,没有任何的生息。拉扯着柯靖的衣袖坐起身,我不信。
“箩儿。”柯靖惊讶担忧的唤我。
我不信,我不信。我撕喊起身,柯靖随我站起身。“我不信!”对着柯靖吼叫起来,声音颤抖着一点都不像平常的我。
甩开柯靖阻拦的手掌,往外跑去,我要见她,我要见她,怎么能说走就走,她还要告诉我孩子的名字呢,她还说孩子以后认我为干额娘。
“主子,娘娘,箩儿,皇后娘娘。”身后的追逐声渐渐逼近。
恐慌随之而来,一路奔跑着,直到站在冷月宫前。大门朝天而开,大厅之内,一口黑棕色棺材平稳的躺在长椅之上,里面会是她吗?
身体突然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软倒了下去,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我,他在我耳边呢喃。
“娘娘,逝者已逝,放宽心些。”
没有说话,呆楞中被扶起,随即他把我放在大门边,我只是空落的看着大厅,那处不应该存在的棺材。
“箩儿。”追逐终于停了,他们追到了我。
“箩儿。”柯靖的脚步停在我身边,随即打横抱起了我,带我离开。
月悬挂高空,月芽儿笼罩在云层中,偶尔钻出个头来看看这个人世间。三天之后,月妃立刻被下了葬,没有人再提起,好象她从来没有来过。
一个月后,田冉箐被封为了田嫔。
一个月就这么过了,我没有见任何人。外间流传着,我是如何的疼爱有皇裔的妃嫔,外间流传着,我是如何的故弄玄虚博取柯靖的宠爱,外间流传着,我被吓傻了只能呆在训德宫,生人勿近。
“娘娘,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拖信给五王爷让他给您寻寻萧先生。”
“采桑,你说今天是让皇上在大门之外等候一些时间,还是在大殿呢?”我这算是在折磨柯靖吗?还是在惩罚我自己的无能。
为何这些谣言里就没有凶手的影子,事情有这么单纯吗?单纯到那日采月被不知名的人支走,单纯到月妃独自一人欣赏着拱桥风景,单纯到拱桥之上栏杆痕迹清晰非常,单纯到下一刻它就被修理完好,只留些许特殊的受伤过的印记,单纯到连曾经宠她至极的柯靖都可以短短几日将她下葬。
是情已不堪,还是它从未怜惜于她。我不得而知,只知道现在的我做不了任何的事查明真相,我已是自身难保。
坐在床塌上的我身心皆疲,那瓶绿瓶子在那晚失窃了。正好在那晚回来之后,我寒症复发,幸好柯靖已守在身边入眠,唤来采桑,我离开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