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血迹斑斑,移驾冷月宫,宫门上封条交叉,宫墙外的行道荒凉一片。小坞子带我从后面而进,他攀爬高墙在内与我们开门。
落叶纷飞,尘土席卷。这片地曾经是灯光人群最向往的地方,而如今却物似人非。
“娘娘。”刘嬷嬷眼中不解为何此刻我要来这。
“采桑,你与嬷嬷一起去月妃屋里寻寻是否遗留着月妃过去的衣物。”两人虽是奇怪,但并不思虑,快速朝着昏暗的屋子寻去。
“娘娘。”小坞子伸手扶我,缓缓走了几步,来到槐树之下。原来,月妃喜欢的是槐树。
“小坞子,你是否知道些什么,不妨跟本宫说说。”
“好。”小坞子扶我坐在槐树树根处,跪在我身前,陈述道:“五王爷确实命奴才秘密查探宫中仆人的身份家底,采银在入宫前是官家小姐。自幼父母双亡,而他的父亲正是九年前叛乱臣子之一,死在了大将军的刀下。”
“你何时得知她的身世?”
“奴才该死,前些日子已经得知。”小坞子叩首不敢再抬起头来。
“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能承担的错。”话音毕,只闻一声“咯吱”的门声,小坞子立刻警戒的站起身,大吼一声:“谁人?”
随即快速跑至门边,揪出了人。
来人飕飕发抖,怀中环抱之物因她的无力滑落掉地,它扑通扑通的往我这边而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知这里有人,奴婢只是想来看看娘娘,奴婢该死。”她三道该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娘娘。”小坞子站在她的身边戒备的回头望着我,等着我的示意。
“起来吧。”低头将它抱起,爱抚的抱在怀里。
“你是月妃的宫婢?”它长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浑圆浑圆的转悠着,仿佛在凝视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是,奴婢是月妃娘娘的家生奴才。”她回话,语中带颤。
“现在在哪当差?”它的毛发均匀,光泽优良,不愧为贡品。
“奴婢在浣衣局当差。”她恭敬回话。
“你可知本宫是谁?”若是家生奴才,怎么不见月妃带在身边过,我却是没见过她。
“不知,月妃娘娘逼不得以才将奴婢带进皇宫,为保奴婢安全并不重用奴婢,她只让奴婢干些轻松的活。”
“这只兔子是月妃于你饲养的?”
“恩,兔子是娘娘最爱惜的。”
“你唤什么?”她确实是月妃最疼惜的奴才,月妃是多么的重视柯靖给予的点滴,就如这个兔子,就如龙脉。
“奴婢唤月丫,娘娘喜欢月,她总说即使有着圆缺,但它依旧有所得,永远离不出这个循环,而人却不一样。”说到此处,她伤心的掩面轻泣。
“起来吧,以后跟着本宫,不用再去浣衣局了。你可否去寻一件月妃最喜好的衣裳取于本宫。”
“是。”她的脸上没有高兴,没有伤心。若是失了珍惜之人,活着只怕只为了活着。不管以后是好或是坏。
兔子呀,兔子,你可知道你即将会跟随着后宫之主,你可知道这是好又是坏呢?我也是不知。
当月丫拿着衣裳被刘嬷嬷与采桑追赶来到我的面前之时,我确信了一件事,她是个忠贞的奴仆。
“刘嬷嬷,此女唤做月丫,原是浣衣局宫女,今后,她跟随我左右,你得空去与内务府张良登记。采桑,月丫,寻一处僻静的屋子,替本宫更衣。”将兔子递给小坞子,见他分外紧张的模样,想必粗人害怕这些活物。
“娘娘,您真的要更衣?”采桑一二再问。
“月丫,去打盆水来,本宫的脸可是花了。”脸上的血迹依稀存在,带血的丝帕依旧揣在怀里。
“是,娘娘。”
月丫离开之间,我没有与采桑说道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墨黑的铜镜里的自己。
“娘娘,主子若是看到有人能穿自己的衣裳那么好看,定是欢喜。”月丫称赞着,便有些失意。
“以后不要再提你的主子了,跟着本宫吧。”伸手拉住她的,只感她的手冰冷微微颤抖,慢慢缓和下来。
“是,月丫以后跟着娘娘主子。”
采桑在旁不动声色,穿戴整齐,我将那血帕收进采桑的怀里。月丫见到之时掩嘴惊讶,双眼惊慌。而采桑依旧不动声色,轻轻将衣服遮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