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
刘不悔轻轻叩开了大门,庭院里边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觉得奇怪,示意唐梨衣先在外面等一下,这里面该不有又古怪吧。
唐梨衣看到刘不悔的手势也是愣了一下,难道自己的家里会有什么吗?
不过她还是相信刘不悔的警觉,马上往后退了几步。
刘不悔屏息凝神,慢慢踏入庭院。
他慢慢张望……呼,似乎没人啊……难道是自己感觉出问题了?
亦或者是?
他刚刚转头,一张小脸便是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彩儿?”刘不悔并没有被吓到,因为他并不觉得,彩儿这张可爱的脸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彩儿背起双手往后退了一步,笑了笑,“难不成是带着漂亮的姐姐回来了?”
“哈哈哈哈!”面对彩儿难得开的玩笑,刘不悔也是捂起头笑道,“当然了,一天不带漂亮姐姐回来,是不是彩儿就觉得哥哥不是男的了?”他摸着彩儿的头,长发随着风缓缓飘荡,不过两人这样的互动,在旁人眼里,就真的像是姐妹一样。
原因嘛,当然是刘不悔长相有些女性化了。
不过时间是会改变一切的,不是吗?
不过这个时候,总是有人出来打扰,虽然很温柔。
“原来你就是小彩儿啊。”突然间,彩儿被人从背后抱起,她惊慌了一下,但是看到那抱起她的是一位漂亮的姐姐,也就微笑以对。
“这位姐姐,你比前面来的好几位都要成熟哦……”
彩儿也是和母亲学的很会说话,那声音也得极为甜美,估计过个七八年出落成大姑娘,定然可以轰动一方吧。
刘不悔也是暗自偷笑,他不知道以后自己还会不会保持这种与女孩子相似的模样,但是有了个这么漂亮的妹妹……感觉自我感觉良好啊。
反正啊……解决这些事情后,好好的休息吧。
“小妹妹嘴真是甜。”唐梨衣把彩儿放下,转而对刘不悔道,“现在,我们去向御史上书?”
“等等彩儿母亲琼姨吧。”刘不悔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便是说道,“彩儿的父亲卫侯的冤屈,就应该在今日昭雪!”
“是姓卫吗?”唐梨衣突然思考起来,“那和我师父还颇有些渊源。”
“姐姐的师父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刘不悔突然感起了兴趣,“我很想知道是怎么样的人可以培养出姐姐这样的人。”
唐梨衣笑了笑:“就跟国师大人,你的师父一样。”
她的眼神转而温柔:“师父他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母亲……她是这个世界最温柔的人,是这个世界最可爱的人……”
唐梨衣说道最后,有一些伤感,她握住了拳头,不让泪水留下。
不过最后还是有几滴轻泪留下,她一下猛的拭干,便是将话题转移:“那么,不悔,你有父母吗?也许,你跟我一样,师父就是唯一的亲人……”
“我?”刘不悔听得这一句话也是笑了笑,他答得很茫然,“也许有吧,师父曾经有意无意提起过,我或许有一个母亲……”
刘不悔笑容逐渐僵硬:“但是我不知道母亲在哪里,至于父亲,师父说不想让我成为他那样的人……所以从未和我提起。”
但是刘不悔的眼睛上并未泪水,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感情,而是师父就是他的亲人,他不需要再多了。
“这样吗?”唐梨衣也是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们两个还真的是一样的呢,“都只有一个唯一的亲人。”
“但是。”刘不悔突然出语打断了她,“姐姐想不想再多一个?”
唐梨衣听到这话,眼泪夺眶而出,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直视着刘不悔,带有些开玩笑的意味:“我很早就像有个妹妹了。”
刘不悔虽然是少年,但是他并未反对,而是凑到了唐梨衣的耳边,用女孩的柔声道:“如果姐姐愿意,我可以一直都当你的妹妹。”
唐梨衣紧紧抱住刘不悔,心底的话语不需要任何言语,他一下便是哭了出来,那声音却是带着幸福。
彩儿似乎已经看惯了这些感动,她只是在一旁默默注视,心里盘算着母亲回来的时间——只因为她知道,哥哥太完美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孩,不会被他感动。
而她,早就已经是其中之一。
正巧,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妇女走路的轻快之音,刘不悔和唐梨衣连忙向后望去,果然是琼来了。
“娘!”彩儿看到了母亲,大声呼喊,那个幼小的女孩早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站在琼面前的,是已经脱胎换骨的女儿。
彩儿跟随着国师魔武双修,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可怜和无能,现在的她对上刘不悔,也至少可以在对方全力以赴的情况下,走过五招以上!
“琼姨,您来了,那么请随我来吧。”刘不悔看着穿着早已不再褴褛地衣不蔽体的女子,抱拳道,“我曾经许诺过琼姨的事情,今日就将完成!”
“谢谢公子,谢谢恩人……”琼眼角热泪涌出,也是跪在了地上……她身为一个蒙受冤屈四处流浪的单亲母亲,此时也是被感动地痛哭流涕——不知道历经几年风霜,才换来一场大仇得报!
但是刘不悔并不接受她的跪拜,也是朝着琼的方向拜了下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感激:“琼姨,该跪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您和彩儿,我可能永远都活在阴冷的书角,永远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些真挚的情感,所以,该说谢谢的,是我。”
刘不悔狠狠叩首,直接将额头嗑出了血。
“公子!”琼姨听到那血肉触碰地面的声音,也是突然起身将刘不悔扶起,感动地道,“如果不是公子,我们或许早已经死在安侯的手里,此等大恩,永生难报!”
“何许报呢?”刘不悔把长发扎起,“是您救了我,我才是应该报恩的人。”
“别争了。”唐梨衣看两个人煽情也不是办法,也是出口阻止道,“我们还是先去做正事吧。”
刘不悔也知道这样争不出什么,但是说的确实都是事实,只是理解不一样罢了。
他点了点头,看向那湛蓝的天。
那广阔的天,包含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