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安拨开麻袋,一看那人,顿时傻了眼了。这分明就不是丁一,是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打开麻袋后那人狼狈的翻身爬起来就要跑,被张佑安一把拉住了脚后跟。
“不是,你等会。你要干嘛去?”
那乞丐一直挣扎着要跑,嘴里还边求饶:“我有钱,我有钱。你别打死我,我求你了。”
张佑安一把把他扽到跟前,蹲下来松开手看着他:“我不要你的钱,你说说你怎么回事,怎么就被捆在这了。”
那乞丐模样的人开始说话了:“我叫蒋贵,人们都叫我蒋老二。我有一个亲哥死了,我有一个姓何的表哥养着我,我欠了人钱,被人扒光了揍一顿扔在这了,多亏你出手相救,你说吧让我怎么帮你都行,可就是没钱。”
“那好,你帮我找一个人,帮我找一颗树,上面捆着跟绳子,绳子上面挂一麻袋,里面有个人,帮我找到之后把他救了。”张佑安对着蒋贵说道
蒋贵愣了愣:“你这不找着了吗?”
张佑安赶紧问:“在哪儿?”
“我不就是吗?”
“滚滚滚,我大老远跑这来鞋都跑丢一只我为了救你,别贫,赶紧帮我找找。”张佑安抄起一块石头砸向蒋贵骂道
“诶好嘞。”
随后两人便在树林里开始搜索,张佑安喊着丁一的名字,蒋贵也跟着喊。
喊了有一会儿,俩人都累了,尤其是蒋贵,渴的都干哕了。蒋贵心里想你要不把我再挂上救下来充数吧,实在累的不行了。
两人坐下休息,蒋贵问:“你要找的是什么人啊,这么值得找?”
张佑安瞥了他一眼低头说:“我一朋友。”
蒋贵又问:“那他是得罪了谁……”
张佑安答到:“我。”
蒋贵不说话了。低头尅自己的脚
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给捆起来的你不知道在哪儿?”
“废话我要知道在哪儿找这么半天。”
“那你捆哪儿了?”
“树林。”
“你管这树林儿要啊。”
“你在贫我就再给你绑上。”张佑安心里想这人跟启世明有一拼,属话痨的,话多的撑破腚门子
蒋贵不说话了,张佑安开始回想当初把丁一给捆哪儿了,后悔没给那棵树留个记号。
正琢磨之际,一顿打斗声惊扰了正在休息的二人,张佑安拖着蒋贵闻声而来,躲在八九米远的灌木丛后看。
前面是一小片空地没有树,有七个强盗土匪在抢劫,地上有三个人趴在血泊中,其中两个死绝了,另一个还没断气,出气儿的时候还能听见血在喉咙中翻滚的气泡声。
而地上坐着一个女的,被绑在树上挣扎,面前是一个光头大汉拿着刀正在女子面前比划,旁边几个土匪正在搜刮财物。
由于离得太远,听不清几个土匪说的是什么,只能听见女子求救的呼喊声。
张佑安看看蒋贵,四目相对。蒋贵哭丧着脸说:“咱走吧,这事儿跟咱没关系。”
张佑安没说话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土匪那边小声说了句“走不了。”
蒋贵急了:“你还真想上去救人啊?!他们几个土匪,咱们俩人上去就是白搭。”
张佑安没转头,一直往那片空地旁看,指着一个方向说:“你看那棵树,我要找的人就挂在那上面。”
蒋贵顿了一会儿又说:“那我们可以等土匪走了,再去救你要找的人也不迟吗?”
张佑安嫌弃的白了他一眼:“迟了,很他妈迟。”说着一脚把蒋贵蹬了出去。
自己绕过空地跑向了空地另一头。
蒋贵一个大马趴摔在地上,没等站起来,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指在了鼻尖儿上。蒋贵没敢动,谄媚的笑了笑:“哥,不是…爹,饶命。”
这时候张佑安已经来到了空地另一边的树林,接着捡起根树枝儿用力插进麻袋上段向下划开。
把里面丁一拽出来,丁一觉睡得挺足,这一上午光在麻袋里睡觉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在深山老林,想起今早莫名其妙的被人蒙了麻袋打了闷棍,才反应过来,以为是被人劫道了。
一看眼前的人是张佑安,刚想说些什么解释解释,顺便问清楚他怎么来到了这。张佑安堵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指了指空地那边。说了句:“先救人,赶紧。”
丁一了解了情况后也顾不得那么多,可手头没有趁手的兵刃,便管张佑安要来了绳子和麻袋。
紧接着丁一又搬了块脑袋大的石头,装进麻袋裹严实了,拿绳子一头拴紧,又捡了几块鹅卵石。
与此同时空地前蒋贵在一直磕头一直磕头,嘴里还说着求饶的话,但看土匪不吃这一套便改了口:“你到底想怎么着!好话也说了!头也磕了!你看我穿成这破样,压根就没钱!你还想怎么着!弄死我!来弄死我赶紧的吧!累了不活了!”
蒋贵在那边哭边喊,而几个土匪拎着刀站在他面前互相看了看笑了笑,其中一个光头的土匪说:“我们杀人是习惯,图个乐儿,谋财谋色那是次要的。”
说话的那个光头土匪又对其他土匪吩咐到:“你们把他命根子割了吧,我去找那小姑娘享乐去,放心你们都有份。”说罢几个土匪哈哈大笑起来。
蒋贵吓得他往后爬,嘴里还边哭边喊着“别别别,别。先让我尿完让我尿完。”
看着湿了裤子的蒋贵几个土匪开始嘲笑起来,抽出刀子向蒋贵走去。正在这时两颗鹅卵石飞过来,后一颗石子撞前一刻石子儿,前面的石子儿骤然加速,正砸到刚才说话的那个光头土匪的脑门上。
领头的土匪脑门上一个大窟窿,石头嵌进去半个,窟窿里往外渗血,随后扑腾一生趴在地上,倒地身亡,血流满地。
随后灌木丛里又飞出几颗石子,这时剩下六个土匪有了防备,开始躲闪。趁土匪躲闪的同时,丁一飞身而出,甩着石头做的流星锤,抡在一个土匪的脑袋上,顿时七窍流血。
丁一在空地中央甩着流星锤,连抡带扫,连挂带抛,一人对五人游刃有余。流星锤绕过脚尖,丁一拿脚一蹬。直打膝盖疼的土匪哀嚎连连。
剩下四名土匪不敢近身,只得那拿手中的刀身去挡,其中一个土匪有点楞,拿刀背挡,刀刃冲自己。
丁一将流星锤抡起来绕过自己的膝盖,一个膝打。流星锤骤然加速,砸在了土匪的刀背上。将刀刃嵌在了那土匪的脸上,直接躺地下歇了菜。
丁一抡着流星锤在原地七百二十度单脚回旋,趁着丁一舞“大风车”的时候,张佑安也没闲着,跑过去把绑着女子的绳子解开了。
又带着那女子躲到灌木林,自己又跑出来捡地上的刀,冲着重伤的土匪说了句:“对不住了啊,我给你个痛快你下辈子投胎可得做个好人啊。”随后便补了刀,鲜血溅了一身。张佑安感觉胃中一阵翻腾,吐了一地。
吐完了也没闲着,紧接着又去补刀,补一刀吐一地,连吐了三四回,七名土匪彻底咽气。
张佑安进灌木丛,叫出了受了惊吓的女子:“您没事儿吧。”
女子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哭了起来
蒋贵看见这女子赶紧凑上前来“诶,这姑娘好看诶这姑娘。”
张佑安一脚蹬开他骂到:“滚,尿完了么你?别凑热闹。”
丁一扔了手中的流星锤,麻袋中脑袋大的石块早已随的,跑过来问。
等女子哭完,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这是一家几个出门去见亲戚。可谁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也有土匪打劫。
女子的两个弟弟和丈夫全都死于非命,刚才那个躺在地上没咽气的那个就是他丈夫,在刚才打斗的时候已经咽气了,那女子抱着丈夫的尸体痛哭。
张佑安很感伤,蹲在地上拿手拄着刀,抬头看丁一:“咱俩的事儿,也该解释清楚了。”
丁一吓一跳:“你先把刀放下。”
张佑安邹着眉头捂着胃口说:“不行,我不拄着它我蹲不住。刚吐了好几回了。”
紧接着张佑安又说:“你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我舅舅都告诉我了,虽然我还是挺讨厌你的。但我不追究了,毕竟我也没法追究了。因为把你打蒙了装麻袋里捆树上是我干的。”
丁一听了摸了摸后脑勺:“嗐,这都不算啥,我硬朗着呢。我还寻思让人给劫了呢,今后咱俩恩怨一笔勾销。”
张佑安欣然一笑:“成。”
丁一笑笑说到:“没想到你个文弱书生,到挺有杀人放火的潜质。”
张佑安一扬下巴:“你快得了吧,胆汁儿都快吐出来了。你知道我做了多大的心里斗争,才下去手么,可毕竟这几个土匪,早就没有了良心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张佑安语气一转又说到:“而且你给人砸的脑瓜子稀碎,我一看还喘气儿呢,我都替他疼,赶紧给他个痛快吧。”丁一听后哈哈大笑,刚笑出声,张佑安拍了丁一一下,抬了抬下巴努了努嘴,指向还在痛哭的那个女子,自己又低下头开始反胃,丁一也不笑了。
许久等那女子哭完,几个人逼着蒋贵把那女子的亲人埋了。这时候天已经到了傍晚。
几人往城里走,其实这里离城门也不近,得有半个时辰路程,想想当初张佑安背着丁一挑地方走了这么远也是够狠的。
几个人都走得慢尤其是累了半天了,蒋贵让人扒的干净,就剩一条裤子还尿湿了。
张佑安一脚没鞋,身上还沾了点血。而那女子还在哭。
丁一走得快,为了等等他们仨也慢慢的走,半个时辰的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来到了正门口,让守城的将士拦下。
张佑安赶紧解释说是遇到了土匪,报了案也备了案,就回去了。
这时候正值下午四五点,西市也都差不多该收摊儿了,回到了医馆门前,张佑安对着丁一说:“这事儿咱俩跟何吕保密,他是我挺不错的朋友,让他知道我瞒着他,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解释。”
“你放心吧,今后我和我哥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我爹娘的仇和怨也报了。”
二人告别了,张佑安偷偷回到家中,将带血的衣裳脱去,换上新衣裳,新鞋,又洗了洗脸,过了没一会儿吃饭了。
正吃着饭张佑安就突然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有什么挺重要的事儿没干,知道吃完饭了也没想起,家里的家丁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就剩张佑安一人在饭桌前坐着发愣,突然猛的一拍桌子。
把刚过来收拾擦桌子的书童陈龙吓了一个大激灵:“诶呦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少爷您这是干嘛啊。”
张佑安抬头瞪圆了眼睛看看着他说:“刘大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