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此时的刘大海还在医馆躺着睡觉,睡到半宿才醒盹儿,起床和丁家哥俩有吃有喝,好不快活。
翌日,晨起张佑安照常去杏林院念书,来到了书屋中等待魏老到来。听着启世明嘚嘚自己的发财之路,心里想着这两天想的事儿太多了,今后可一定得好好学习了。
正琢磨着,魏老抱着一摞东西进来了,众人给魏老请安,魏老端坐在书案旁,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对着弟子们说到:“今天讲些经络,和针灸方面的知识,这个针呢,是我自己找人做的,用的是熟铁,针具类型齐全,供你们练习刺穴用,一人一套自己来拿吧。”
众人蜂蛹上前取走了针,拿过针来仔细观看,有头发丝细的毫针,十根,其他针具各一根。
魏老闭着眼说到:“今天开始讲针灸的银针刺穴,和经络。”
魏老随手拉过来一个弟子,在他的外关穴上进针。
“进针分大致分三种角度,直刺,竖直刺进,斜刺,和平刺,刺入后最关键的就是行针。针的关键在于补泻,实则泻之,实则补之。补泻的方法有很多,呼吸,行针,泽时,深浅。而最关键的在于行针。”
随后魏老示范了行针手法什么提插捻转巡弹刮摇飞震颤啊,烧山火,透天凉,青龙摆尾,白虎摇头,灵龟探穴,赤凤迎源。又讲了讲关于补泻的知识如提插补泻,捻转补泻,疾徐补泻,迎随补泻,呼吸补泻,开阖补泻等。大致教了教十几种行针的手法。又讲了讲一些注意事项比如晕针,滞针后怎么处理,哪儿能扎哪儿不能扎。
随后魏老又说到:“今天课就到这儿,自己在书屋里练习,有急事儿的可以提前走了。”说罢起身扬长而去。
剩屋里十人拿着针在里面瞎鼓捣,都拿着自己胳膊练习,过了半晌张佑安便全都练会了,觉得挺没意思,便开始看别人,眼瞅着别人都挺顺利,就启世明和沈万青二人死活扎不进去,别人都是自己扎自己,他哥俩互相扎,一使劲儿针弯了,又得重新来。
沈万青:“啊~你轻点儿,疼疼疼”
启世明:“废话,不使劲儿能进去么?忍着点,我问他们了都是开始疼,之后就不疼了,还挺酸爽的。”
沈万青:“啊~”
这俩人在这出怪音儿,马三听不下去了:“怎么你俩这么娘们唧唧的,老太太穿针都你们俩利索,起开,让我来!”
马三掏出自己两根针,在沈万青和启世明二人胳膊上一人一针。马三手握着铁针,手腕不动,用整个胳膊的力对准了向下一压,针就刺破皮肤,再怎么行针就随意了。
马三撂下一句:“这有什么难的。针我不要了,你俩留着玩儿吧。”就走出了书屋拎着针囊回家去了。
沈万青和启世明二人就开始忙着练行针。不一会儿俩人又开始叫唤上了,
“啊~疼,快拔出来快拔出来!”沈万青叫着
“别急,我马上就好。”启世明又忙着开始行针。
何吕过来拍了拍启世明的肩膀:“你这是滞针了,别行针了,再弄针断在里面了可就毁了。”
说罢何吕弹了弹针柄,拿出自己的针在旁边又刺了一针,两针都取了出来。
启世明和沈万青二人传来了羡慕的眼光,求着何吕教他俩行针手法,何吕医学世家,虽然说父亲艺术不算高明,但从小耳濡目染,这方面的天赋也略强于他人。何吕开始耐心的教二人进针的技巧和行针的手法。其他人都在认真的拿自己练习。太史阴、太史阳俩兄弟也开始互相拿对方练针。这哥俩是非常有默契,扎疼了都用不着说,也不不用察言观色,心里都能感觉出来,就好像兄弟二人心连心一样,针得气也非常快,效果很明显。
张佑安觉得挺没意思,又翻开书看了看书。仔细看了看关于经络的部分。
经络这个东西,可不完全是现代解剖学所指的结构。经络中的经脉不像骨骼、肌肉是可以通过肉眼或者仪器观察到的。就好比人看不见电磁场一样,但它依然存在,依然能对自然界产生影响。
经脉是气的轨迹,络脉是血的道路。轨迹和道路的区别在于轨迹在很多情况下是看不到的,比如船从水上开过,水溅起波纹,可船开走了波纹也就散了,水面恢复平静。更何况气也不是肉眼可见的,经脉中的气是极其细微的物质。所以经络和气血也都真实存在,看不见的是气和气的轨迹即经脉,而看得见的则是血以及络脉。总有外行把经络混为一谈,把络脉视为经络,说经络可见,就是血管。比较接近血管的是经络中的络脉,而且更接近解剖学所说的静脉,而与动脉相似的可绝不是经脉,是中医中所说的血脉。当然,目前现代医学没有完全解释清经络的概念,所以这也只是一种猜测,但是经络不存在的这种猜想目前看来是没可能被证实了。
经络就好比是五脏六腑的枝叶,脏腑是经络的根基。如十二正经对应的五脏六腑加心包,(手三阳:手阳明大肠、手太阳小肠、手少阳三焦。足三阳:足阳明胃、足太阳膀胱、足少阳胆。手三阴:手太阴肺、手少阴心、手厥阴心包。足三阴:足少阴肾、足太阴脾、足厥阴肝。)
而奇经八脉(任脉、督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带脉、冲脉)对应的是人的奇恒之腑(脑、髓、骨、脉、胆,女子胞或精室。)
其中胆对应带脉,女子胞(或精室)对应任脉,脑对应督脉,骨对应跷脉,髓对应维脉。
中医中通常所讲的各个器官脏腑、气血,都讲的是它的功能,而不是本身结构。经络则是脏腑的结构体现。
针灸正是通过生命外在结构来调节内在功能的一种方式,通过针灸对经络上的刺激来调解气血,改善脏腑的功能。从而来调节人的阴阳五行,使之恢复平衡。这就是从古代延续至今的科学。
过了得有半个时辰,快到了散学的时候,张佑安收起书本放入书架中,抽出自己随身带的书本揣在了书囊中。几人结伴回家。
路途中张佑安跟启世明搭话:“你知道多,你给我们大伙讲讲有关杏林院的吧。”
启世明得了得瑟的回道:“其实也不是挺多,就那么一点儿事儿打探打探就搞清楚了。”
几个人都应合着让启世明说说关于杏林院的事儿,毕竟目前除了念书他们来这儿了解的事情并不多,老听启世明叨叨,他说废话说半天也说不到重点上,人们也都不怎么愿意听,就沈万青和他一逗一捧跟俩说相声似的。
张佑安拍了启世明的肩膀一下,笑了笑:“那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我们大伙等着听呢。”
启世明也没多废话,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说到:“其实也不算挺麻烦,就是说,咱们这不现在来念书了吗,这三年内不断的有踢出的和新加入的,死活学不会他们肯定不留,犯了大错的也得踢。加入的可以有那些资质好的名医弟子。”
“那三年之后呢?”魁岐问道,平时他不怎么说话,可这事儿跟自己相关他也很感兴趣。
“三年之后,分科。继续读书读三年,有内科、外科、伤科、针灸科、带下科、小儿科、药科、祝由科。不过这个阶段不来读书的闲暇时间可以自己跟着师父出去给人看病了。”启世明紧着又答到。
“那咱们现在不就是下午跟着师父去看病么?我和后风、张佑安、何吕都去过。”刘元熹又说到。
后风还是笑了笑没说话,点了点头。
启世明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兴奋的说:“唉我跟你们说,咱师父可不是一般人,他那脾气出了名的倔,他想干成的事儿没人能拦得住,而且这老头带徒弟有一套,管得相当严。”启世明津津乐道:“诶都让你们给我思路打乱了,我刚说到哪儿了,哦对分科。分科后可以考取太医,而且杏林院三年招一轮,每一轮到最后一年评十名最优的前十甲,发官府给的令牌,叫青囊好像是。但是令牌儿具体有啥好处我也不知道,毕竟咱们这头一轮,谁也没见到过。”
张佑安听了一直没说话边走边思考刚才启世明所说的话。
启世明再往前走就不跟众人顺路了,便扎进一个窄巷子提前走了。
张佑安没回家,跟着何吕来到了他们家医馆,进屋接走了恋恋不舍的刘大海,告别了何吕,回到了家中。
吃完饭躺在床上也没再看书,一直在思索将来的道路。
张佑安一直希望自己能有家属于自己的大医馆,成为一个当地小有名气的郎中。
其实目标定得太远也未必是件坏事,真正的坏事是目标定得太远,眼前又不努力,一直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未来。而张佑安定下了的目标就一定要实现。
目标明确,达成目标的方法简单,而且不走任何所谓的捷径。不论比别人多付出多少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