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安转身回头那么一看,竟然是启世明,启世明没有停,一路喊着跑了过去。
又一路喊着跑了回来,拉着张佑安跑远了。
见到身后几个人没有追上来,张佑安和启世明放慢了脚步
张佑安赶忙道谢:“多谢了兄弟。他们几个是谁啊,怎么这么蛮横。”
启世明解释道:“领头那个人叫宋柳,是户部侍郎的儿子,家里有权有势当然横,进杏林院也是他爹给安排的。”
张佑安不禁感叹:“我去,这么腐败??”
启世明赶紧捂住张佑安的嘴,小声说道:“朝廷不腐败那还叫朝廷么?以后再见着这孙子躲着点。他从小被他爹惯大的,仗着自己家里有权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张佑安摆摆手:“不怵他。”
二人短暂对话后,继续往杏林院赶。
今天魏老先生照旧迟到,所以二人来的晚了些,也都不妨碍。众人跟往常一样聊着闲天,等待魏老到来。
半晌魏老手捻着胡须走来了,众人像往常一样行礼。魏老今日又开始详细讲授关于经络的知识。
转眼间到了正午散学,几人结伴而行。张佑安觉得闲来无事,想着四处逛逛,问启世明南市哪儿有好玩的的地方。
南市不同于西市,西市是靠近西边大城门,来往的都是外地的商人,进出方便。相对来说不算繁华,而南市位于洛阳城正中央偏南,相对来说比较繁华,附近也都是有钱人住的地儿。
南市是巳时开市,亥时闭市,此时刚刚过了正午,饭馆什么的也都开业齐全。
一向消息灵通的启世明有点为难了:“南市我也没去过,但是听说好玩儿的地儿挺多,卖的物件儿都挺齐全,要不咱们大家伙一块儿去看看吧。”
大家纷纷答应,除了刘元熹要回家带孩子。其余九个人都没事什么事儿干,闲着也是闲着,就都跟着去了。
几人来到了南市城门楼下,白天南市算是洛阳城里最比较的地方。卖书的书肆,下棋唱戏的大茶楼,饭店酒楼,卖胭脂香料的。包括赌场青楼,能想到的东西,这儿全齐了。
街道两旁大大小小商铺,商铺外又摆满了小摊儿。除了商贩们占的地方,可供人行走的道路能供四辆马车并驾齐驱。
几人随便找了家饭馆简单吃了顿饭。就各自分头行动了。何吕和张佑安一头扎进了书肆,其余人大多都去了茶馆喝茶看戏。
马三儿则自己误打误撞进了一家斗狗场。进门一看,和酒肆并无太大区别,不过屋子很大,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两旁不远处就有喝酒的,二楼也有座。
一群人喝酒看着笼中两条将近人那么大的狗互相撕咬,血肉横飞。马三儿觉得挺恶心,正要走。店里的伙计拉住了他:“这位客官怎么刚来就要走啊,来进来里面坐坐。”马三不好意思拒绝便被伙计拉着到一个离铁笼比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马三环顾了一下四周,来这儿的人大多都是有权有势的中年人,看穿着打扮不是高官就是财主。都一边喝着酒一边谈笑风生,看着笼子里的狗为了活命而挣扎。
马三心里骂了一句“狗官”自己喝了两口酒。呆了没一会儿,结了酒钱,便出门要走。这次却又被另一个人拦下了,那人穿着打扮很低调,拉着马三沙哑着嗓子说:“想不想玩儿点好玩儿的?”
马三对他一摆手:“不嫖娼!”说罢就要走,那人又拉住马三说了句:“不是逛窑子,带你搞点更刺激的。”
马三儿听了觉得有点恶心:“我对男的没兴趣啊,滚!”说罢想赶紧走。又被那人拉住了:“你想什么呢?!我问你,看狗打架,没意思吧?”
“废话,我要觉得有意思我住这儿了,别贫,撒开。”
那人说:“想看人打架么?就跟斗狗一样。”
马三一听稍微起了兴趣,自己从小跟着父亲习武,父亲却从不让他在外面动手跟人切磋,见义勇为打伤了人,回家都要挨一顿臭骂。
那人见着马三有了兴趣便又开口说道:“我叫石戊,我看你也停壮实,一看就是练过的,我也不图什么,就想找个伴儿,这样,票钱我给你出了,行不?”
马三还是很犹豫,可是在石戊再三劝说下,还是跟着去了。二人来到一个很隐蔽的小巷子,距离闹市比较远。
石戊来到一件间屋子外敲敲们,不久们外内来人给开门,泄开一个门缝往外一瞧,随后里面那人也没说话,开门闪身让二人进来。
石戊带着马三穿过这间屋子的后门,来到地窖里,地窖特别大,能容纳二三百人,有好几处入口,都是附近院子的地窖口,屋子里大概有七八十个人,屋子中央是个铁笼子,跟斗狗的笼子没两样,就是大了许多。
笼子里有两个人在厮打,场面像极了刚才看到的斗狗。石戊让马三找个地方坐下,自己跑去跟别人谈话,马三看着台上的两个人,一个浑身黢黑,身材粗壮的昆仑奴,活像五百年的煤炭成了精。另一个是一个胡人长相的人,相比那个昆仑奴瘦弱得多。过了片刻,那个昆仑奴不出所料的把那胡人打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剩下了喘息,满脸鲜血。
马三也倒是不害怕,就是觉得拿人当作狗一样来斗有点恶心。正在犹豫要不要走,石戊回来了,跟马三说:“跟你商量个事儿,想不想上去跟他比划比划。”说着指了指台上穿着粗气的昆仑奴。马三摇摇头毫不客气的跟石戊说:“我撑得我,我不去。”石戊见状又开始劝说马三:“你看他那样,累得已经没劲儿了,你上去给他收拾了,赢了他少说得有七八两银子,到时候给你七成,我下注压你。”马三听了很生气,心想合着说把我忽悠过来是让我给你卖力赢钱呢。
刚想说不干,抬屁股正要走,却被两个人按在地上。石戊说:“别急,来都来了打完再走嘛,别跟钱过不去,有钱干嘛不赚呢。”
说完给两个人使眼色,那二人勒着马三往擂台上一扔,关好笼子们拿铁锁锁死了。其实石戊根本没想着马三能赢,他压的是马三输,到最后马三是死是活跟他并无相关。
马三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土,看见两只眼,白的放光,身子黢黑看不清。马三知道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找石戊那个混蛋算账也得是先打败眼前这个昆仑奴。马三眼睛死盯着对手,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与此同时摆好了形意拳的三体桩。
另一边张佑安在书肆看书,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书,张佑安想着买本《本草》来看,可是这书不好买,太费纸张,而且印刷不便。
大多数书肆是没有卖的,而且价钱应该也不便宜。这个书肆医学类的书籍比较少,逛了没一会儿,张佑安和何吕二人就离开了。
逛了没多久,张佑安眼睛突然一亮,来到了一家专门卖猫狗的一家店铺。拉着何吕去看看,何吕也跟着进去了。
进门后来店铺老板赶紧招呼着:“二位来买点什么啊?”张佑安说:“没什么,我这就看看。”
说罢张佑安和何吕俩人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货架上摆的有猫窝,猫鱼儿。狗绳什么之类的。
看了有一会儿,张佑安叫来店家:“你们这些猫狗什么都在哪儿呢,我想看看。”
老板说:“有,都在院里呢,您随我来后院看看。”
老板带着二人来到后院,一撩开后院和前屋的门帘,那漫天的臭味扑面而来,差点给俩人扑一跟头。
院子中栓着几条狗,院旁的里屋又关着一堆猫,屋子中只有桌椅板凳,没有别的家具,其余全是猫,推开房门一大群猫猫蜂拥上来,老板从口袋里抓了一大把鱼干,往角落里一扔,几乎所有的猫同一时间扑过去疯抢。
张佑安对猫不太感兴趣,相反何吕见着这些小猫爱的不行了,抱起一个就开始撸。猫肯定不乐意啊,就在他怀中扑腾,扑腾跑一只何吕就又抱起一只。
趁着何吕撸猫,张佑安又对老板说:“你们这还有狗么,除了院子里那几只。”
老板思考了片刻说:“有,随我来。”
老板带着张佑安,来到了旁边的屋子里,推开房门,里面有一只瘦长的大狗,体毛不长,红褐色。身形瘦长却肌肉发达。
张佑安看着喜欢心说这狗真带劲,真俊。没等张佑安开口。
店家老板就开始介绍了:“这从欧罗巴弄来的狗,专门狩猎用的,鼻子灵的不行不行的,外面院自栓着的那个跟着比就是弟弟。”店家老板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说到。
“不行弟弟不行,岔开辈儿了,得是它孙子。”老板也没骗他,这确实是从欧洲运来的狗,但是老板想再往上抬抬价,可少不了这一顿吹捧。
张佑安越听越来劲,赶紧问那个店家:“那这狗卖么,多少钱?”
店家拉了拉长音:“这狗......不卖,因为我们原先牵来的是一对儿打算繁育呢,结果公狗给死了,母狗就这么一只。”
店家有看见张佑安听到消息后顿时失落的样子,又说:“不过,她倒是留了种,刚断奶,不过事先说好啊,母的我不卖给你,最多卖给你一只公。”
张佑安听完高兴坏了,连忙问老板多少钱能卖。
老板说:“怎么也得五两,光从欧罗巴弄来,就废了老大劲,看你喜欢让你赚个便宜。说白了吧,五两银子卖你不贵,你说要买外面那狗,五两银子我给你弄一百只来。这个我不敢说别的,整个洛阳就我这么几只,别地儿你可买不着。”
张佑安想都没想就掏出钱袋里的银子直接给了老板,抱着狗就去找何吕去了,何吕最后也抱了只猫走,二人一狗一猫抱着满心欢喜的找来时的同伴去了。满心欢喜的除了二人,还有店家老板,笑的那是合不拢嘴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