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窖里,擂台的铁笼子一黑一白二人正在对峙,笼外的观众正在期待着这一场单方面碾压的好戏。靠近一看,昆仑奴的手脚上栓了几根粗壮的铁链,身上布满了鞭痕。
另一边马三两腿下蹲成偏马步,前腿虚着,中心偏向后腿,右手置于右下肋,左臂伸直成抱枪式架好,面对着身材粗壮的昆仑奴。
此时昆仑奴龇牙咧嘴,一声大喝,些许涎水从口中喷出,低着头直奔马三扎过来。
马三一个劈拳,一掌正拍在昆仑奴脑门上,呱唧一声。而那昆仑奴屁事儿没有,抡起拳头往马三肚子上怼,吓得马三猛地一缩肚子,一撅屁股。可谁知那昆仑奴身材高大,腿儿长臂长,还是怼在了马三的肚子上,马三忍着疼,绕着那个昆仑奴撤了几步。
换做别人,这一拳怎么也得疼个三两分钟,可马三自幼习武,从小练的拳法不多,挨打没少练。藤条木棍往身上抽,劈断好几根。
练武是先练皮肉后练筋骨。天天这么挨打,皮肉早就练出来了。马三正寻思这黑煤球该怎么对付,来硬的准是拼不过,得想些法子。
正琢磨时,那昆仑奴又一低头向马三扎过来了,马三向右闪身,左肘一划,肘尖儿照着他太阳穴给了一肘,可惜没肘实,偏了一点点。那昆仑奴捂着太阳穴,开始有些谨慎了起来,一时不敢进攻。
马三这时也不敢贸然行动,那昆仑奴刚才打那个胡人的时候是完全碾压,几乎没怎么费力,而且看他这个身材和体型,想现在击倒他还差得远。
马三突然想到这孙子没回都是低着头往前扎,说不定身上其他地方有什么弱点,反正头肯定是他身上最硬最抗揍的地方。
可刚想到这,一恍惚见发现那昆仑奴已经冲到了面前,,那昆仑奴伸出双手想要拦腰抱住马三,马三当机立断往左闪了半步,两手丝丝尅住昆仑奴的左臂,左脚一踩他的脚,双手一拽,昆仑奴往前就倒,马三提起右膝,正撞在他的鼻梁骨上,鲜血喷溅而出。
随后马三立刻把他摔倒一边,昆仑奴踉跄着摔在了笼子边,擂台上铁笼子外一顿哗然,众人开始纷纷议论这个少年。
马三赶紧冲过去要补拳,谁知让昆仑奴一把抓住,马三两肩猛地一抖,像泥鳅一样脱了身,退到昆仑奴三步以外,昆仑奴猛然爬起,又以同样的姿势像马三冲过来。
马三寻思这黑煤球就会这一招是吗,可是这回在快靠近马三的时候,那昆仑奴猛地向前一扑,直接将马三扑倒在地,马三拼命挣脱,可昆仑奴气足足比马三大了一倍,眼看无法逃脱之际。
马三抽出一只手抓起地上一个尖锐的碎石片儿,在昆仑奴胳膊上猛地一划,又将石片猛地插了进去。
可昆仑奴已经开始拼命到了极点,顾不上疼痛,从掐着马三脖子的两只手中腾出一只开始,殴打马三。
马三双臂护着头。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就这么挨了得有七八拳,突然马三左手猛地拽住昆仑奴胳膊上的铁链,绕着他的脖子缠了一圈把他的右臂和脖子紧紧地固定在了一起,左臂横在面前。
右手开始掰昆仑奴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指,没到一会儿昆仑奴想要挣脱,想要起身向后退去。马三见状一脚把他蹬开。
两人又喘着粗气,回到了相互对峙的境地。马三观察到这昆仑奴开始喘气不匀,知道他快体力不支了。
决定冲上前去尽快解决战斗。马三找准时机,冲上前去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在他气呼到底的瞬间,猛地向他胸口来了一记崩拳。
昆仑奴一时气没喘上来开始剧烈咳嗽。趁着这个时机,马三飞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昆仑奴翻着白眼,躺在地上还有微弱的呼吸,血和地上的尘土混成了黑褐色的泥。
笼外众人一片哗然,有的欢呼,有的大声叫骂。有人解开笼子门的铁锁,马三走出来,走向正在因为赔钱而大声叫骂的石戊,石戊见马三向自己走了过来,知道自己跑不了,立刻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怂的连丑恶的嘴脸都摆不出来。
马三对着石戊说道:“你刚才说赢了给多少钱?”
石戊像条狗一样陪笑道:“七八两,可是刚才赔率变了,只赢了一两。”
随后石戊掏出了一吊铜钱:“差不多就这些。”
马三接过钱,也没多说什么,照着石戊的脸上重重的给了一拳,打的石戊鲜血横流,拿出手帕捂着脸疼的呜呜的叫。
马三转身要走,听见身后有鞭子的响声,转过头来看。
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拿着鞭子拼了命的抽着瘫在地上的昆仑奴,嘴里还不停地辱骂道:“你就是条狗!让你打死一两个人,都做不到,废物!花钱买你管吃管喝干什么的?吃着畜生的饭,干个畜生的活都干不了,赔钱东西!爬起来别装蒜!!”
地上瘫着的昆仑奴,没有晕厥过去,但是已经没有了力气,瘫软在地上,连哀嚎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任由别人鞭挞他。
马三犹豫了片刻,转身回去了,拍了拍拿鞭子的人的肩膀,那人本能的一激灵,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马三指着地上的昆仑奴开口对他说:“这个,你们怎么处置。”
那人不屑的说:“丧家之犬,像他这个样的养好了也得花一个月。不如直接弄死,再买个新的。”
马三很反感想骂他,但又转变态度不卑不亢的对他说:“让你们赔了钱,不全怪他,也有我的原因,这样吧,给你一吊铜钱算作补偿,这个人呢,你也不要了,弄死他怪麻烦不如给了我。”
那人考虑了片刻,说:“行吧,能赚回点儿是点儿。”说罢把手中栓着昆仑奴的铁链子递给了马三。
马三没伸手去接:“我不用这东西。”解开铁链,拖着昆仑奴出了门。
把他放在门口坐着倚着墙,马三也坐在了他旁边。休歇了好久
马三转过头对昆仑奴问道:“能听懂我说话么?”
那昆仑奴竟开口说话了:“能,一点。”
马三又对他说:“我本打算把你弄到家去,养好了伤再送你走,可我爹脾气忒倔,肯定不可能留你。还有就是他知道我来这种地方,不管因为啥都得先打我一顿。”
昆仑奴没抬头回答道:“知道。”
马三掏出自己兜里的零钱,数了数,分给他一半。对他说:“你拿着吧,你现在不是狗了,你是人。”
说罢缓缓站起,就要走。
那昆仑奴叫住了他:“库纳扎”
马三转过头看着他,他又连忙说道:“我以前的名字。”
马三也对他说道:“我,马三儿。”
说完马三就有点一瘸一拐的走了。
另一边张佑安抱着自己的爱犬,带着抱着猫的何吕来到了另外几人喝茶的茶馆。
茶馆很大,也是二层楼,二楼有观台,也有客房。一楼摆着二十几张桌,正北有一个戏台,台上有人表演戏曲歌舞,茶馆里也有卖酒卖点心的,唠嗑下棋的。
二人找到了几个人坐的一张大桌,背对着的是沈万青,张佑安腾出一只手拍了一下他肩膀,沈万青回过头来看。
张佑安满心欢喜的对着他们说道:“大伙们,瞅瞅这是啥,我淘来的宝贝。”
几个人抬头一看,张佑安怀中抱着只两个月大的小狗,浑身红褐色的毛,又短又顺犹如枣红色的汗血宝马,身上没有一根杂毛,唯独额头有一撮乳白色的毛发,呈火苗状。小狗闭着眼正在睡觉。几人纷纷夸赞。
太史阳忍不住站起来夸到:“这狗真特么不赖诶。”说罢起身要趴在桌子上隔着桌子去抱那个狗。他哥哥太史阴忍不住拉回了他,拽着他让他坐下。
就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魁岐也开始问:“确实不赖啊,这品相绝了哪儿买的。”
张佑安一边把狗递给旁边逗狗的沈万青和启世明二人,一边坐下说:“就这条道儿往西走,有一家卖猫狗的店,东西可全了。”
何吕对众人说:“我这还抱了只猫呢。”何吕手中的猫是只踏雪狸花,狸花猫,身上头上的颜色都一样,四只脚纯白。
猫大约六个月大有七八斤重,可是还是怕生。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把头埋在了何吕的肘窝里。何吕也拉板凳坐下。
这时启世明抱着狗问了这猫狗各花了多少钱,何吕说没多少钱,也就几十文。而当张佑安说出狗的价格的时候,几个人全惊了。
“五两!?你让人宰了吧。”太史阳惊的吐出了正在喝的茶水,呛着水咳嗽了两声后说道。太史阴一只手给太史阳锤着后背一边拿手帕擦着桌子上的水。
“就是啊,有点忒贵,你买五条这狗的钱购买间房了。”魁岐也惊叹道。
后风随和的笑笑,并点头说道:“挺好,挺好。”
而启世明吓的直接把狗扔给了沈万青:“别,你拿着吧,我不碰了,我不配。”
张佑安却说道:“我觉得也挺贵,但是喜欢,没办法就养了。”
虽然五两银子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除了启世明)都不算多。毕竟花这么多钱去买条狗,绝对是很烧包了。
张佑安又说:“诶大伙给出出主意,给我这狗取个名字。”
大家正琢磨间,突然何吕一句话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诶?马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