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城。
凌波府内。
议事厅里。
主位上坐着土老,手握龙头拐杖,面沉如水,目光扫过其他四老,温和的声威严依旧:“关艳敏私自扣押熠君军饷,粮饷,人丁之事各位是打算隐瞒不报吗?小皇帝以身为饵只引来了东方黎明一条小鱼,
这就足以说明中州在军界翘楚眼里是个是非之地。一千年了,没有驻防的将军。所有的时都是我们亲力亲为。亲自披甲上阵,关艳敏捅了窟窿龟缩到北冥城不出来了?日夜煎熬,消耗着我们的真元灵力。再没有人愿意接手中州位,你我他们早晚会因为灵力枯竭而修为尽废。那关艳敏,却是毫发无损。”
土老停顿一下看着木老说:“木老可有良策?固我中州。”
“没有。”木老语轻音柔,毫不掩饰地说,“中州位上的人历代都是三圣从上界请来的。三圣说过,我们的能力无法固中州安宁。关艳敏不服气,镇守北冥城几千年了却要听从一个后辈丫头的调遣。熠君,他不杀。折她一子就是为了撵她滚蛋。”
“哼,无知的东西。”金老冷声骂道,“这下人家滚蛋了,他呢?他怎么不去坐中州位?他怎么不去推五行石?左一令,又一令的把咱们这些老骨头请出来了?他倒是龟缩到北冥城里不出来了?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都一千年了,我这些天真的有些累了。以前不觉得,以为五行石很轻,现在才知道那是看着别人推着轻。难怪中州位上的人总换,那五行石是拿灵力养着的。关艳敏这个欺师灭祖的东西,把我们害惨了。”
水老不言语,静默的坐着。
今天连一向脾气火爆的火老都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只是无精打采看着土老说:“熠君的事若不给出个让军界翘楚们满意的结果,咱们就继续推五行石吧。”
继而看向金老,冷笑一声,嘲讽着,“老东西,你教的徒弟闯的祸。这五行石,你也该多推几天啊?没有你个老东西背后撑腰,十个关艳敏也不敢招惹熠君。熠君是何等聪慧之人,岂能被你蒙骗?
我要歇歇,明天的五行石你去推吧。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装了。小皇帝都做到这份上了。人家上边可是依然不闻不问。这已经说明:上边这是一定要替熠君讨个公道。以此来安抚军心。老东西,做啥事,都是要守规矩的。关艳敏这次可是碰到硬茬子了。你若接着护着,上边可是要舍弃中州。老东西这个罪名你担得起吗?”
火老叹口气,接着说:“此事恐怕已经捅到陈园了。三圣会怎么做,我没底。和你平日里兴风作浪踩我们一头也就罢了。怎么就鬼迷心窍,让徒弟招惹到了熠君了呢!别狡辩,事实是你徒弟把人家撵走的。”
金老还想说什么。
土老龙头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金老立刻闭嘴老老实实坐着。时不时斜眼看了看,水老。
水老早就察觉他的意图,故意不搭理他,心里却在说:你个老东西,自己纵徒行凶,连累我们吃苦受累不得安宁。还想让我替你出头。死了这份心吧。我可不能上你的当。
中州位你都敢觊觎,还有啥你不敢干的?幸亏熠君睿智,叫你老东西长长记性。有熠君这一次教训,让老东西老实下来。这熠君,不愧是中州位上的人,够狠,够准,够果断。连小皇帝一起教训,真是好手段哪!
土老听完怒目而视,重重咳嗽一声,语气中夹带着怒气:“我们是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呢?不是要你们吵架呢?!这样下去,最终吃亏的是我们。”土老用龙头拐杖敲击着地面,“我们没有办法,那就让小皇帝想办法啊!”
水老垂首不语。想着斩仙台上小皇帝都被雷劈火烧整整三日。除了来了一个东方黎明再也没见到其他人。熠君之事纯粹就是关艳敏无事生非,金老欺上瞒下护犊子,把人家激怒了。这回好了,熠君撂挑子走人。小皇帝无将可用,连苦肉计都用上了,也没有前来援手的将军。
这种时候,还是沉默是金。
真的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没错。现在这局势明摆着是军界翘楚们不点头,除了给出军界翘楚们想要的答案,谁也没法解开这个死结。
然而,金老摆明了就是要护着关艳敏。根本不会把军界翘楚们的反抗当回事。甚至以为,整个军界的人都是该死,就该为他们无条件,无要求的付出生命。养他们就是要他们为牺牲做准备的。
那个熠君就是看穿了这一切才这么公然撤退,大张旗鼓的难为五老。难为小皇帝,甚至是难为三圣。熠君此举,在军界必然得到执行官的手谕了。不然,三年了。换防的将军早该到了。
还有那个神秘的淡薄堂的堂主,上一任的堂主还帮着大家排忧解难,熠君撤退后,这一任的堂主居然不理任何人。就管好她淡薄堂的那几个人。好像天塌下来砸不到他们似的。最可气的是,上门买消息钱少了不卖。明码标价,谁的面子都不给。
种种迹象表明,军界翘楚和他们这帮老家伙杠上了。还是死杠。金老这老东西还执迷不悟呢!
明摆着上面的执行官换人了。执政方法也换了。问题是接触不到他们的执行官,根本不知道换的什么策略。
“水老,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土老还是问到了水老,一脸无奈的望着水老,“你是最善变通的。说说吧,到底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水老慵懒的说,“金老也听到了换防的风声了。他的高徒关艳敏也参与了争斗了。可喜可贺的是:还赢了中州位。他都赢了中州位了上边怎么可能会再派人来呢!扛着吧?”
水老一席话和没说没啥两样。
气得土老用龙头拐杖敲击着地面说:“我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推诿之词!”
水老慵懒的声音再次想起来:“这个我说了不算。还是请金老做决断吧!他是赢家。他最有决策权。”
水老说完笑眯眯的看着金老:老东西,一脚踩在刀刃上了吧?活该!看你怎么收场。
土老看着这架势,根本没有商量的可能。金老那个老顽固打心眼里看不上那些将军,明里暗里没少给人家使绊子。前几任都是委屈求全,不知道这一任熠君脾气咋那么大。说翻脸就翻脸。撤退连个招呼都不打。
一声令下全军撤退。撂下一个烂摊子给他们收拾。
土老的心里同样是不觉的金老哪做错了。一味地埋怨熠君不顾大爱,心胸狭隘。没有大爱天下的气魄。
“还是请金老说说借来怎么办才好?”土老言语之间还是偏向金老。
火老把眼睛盯在金老身上,眼中满是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