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老撇撇嘴提醒着金老:“时之星为人奸猾,你小心上当了。淡薄堂的管账先生可不是泛泛之辈。”
“怕他作甚?再大,他还能大的过我们?”金老依然我行我素,对着管账先生口出狂言。
木老此时很是后悔:根本不该跟着来。这哪是求人的样子。别说是淡薄堂,换谁谁也不愿意帮忙。人家淡薄堂从上古传到今天,若是没有一些老家伙坐镇早被像金老一样的货色给砸了。哪能等到今天。
果然被木老不幸猜中了。
管账先生抬头看着金老,嘿嘿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子哎,老夫不才。过了两个五千岁生日了。你是自己出去呢,还是劳烦我把你扔出去。二选一吧。”
“你胡说八道,”
金老登时气得胡须乱颤,用手指着管账先生说,“这里的人均寿命不过百年,你哪来两个五千岁生日。”
木老刚要开口提醒。
土老已经站起来,躬身一礼说道:“敢问先生何方人士?”
“东临王府的龙先生。”管账先生呵呵笑着回答,“可有异议?”
“东临王身体可好,一向可安?”向来脾气火爆的火老一听东临王府四个字,立刻恭恭敬敬行礼问候。
“烦请先生转告东临王,我等会尽心尽力的辅佐中州位上的人安定中州。绝不敢有半点懈怠之意。”木老即刻躬身行礼表忠心。
金老大骇,登时低头不语。
“呵呵,晚了。”
龙先生轻浅的答道,“换防结束了。熠君另有驻防要务。
军界高层无兵可派,无将可用,执政官下达军命。
各家的驻防各家自己解决。若是顶不住的人,直接退位让贤。
别站着茅坑不拉屎,站着鸡窝不下蛋。须知,这骡大马大了值钱,人大了可就不值钱了。几位来淡薄堂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金木火土四老这下子老实了。
龙先生的说的很明白:干的了就干,干不了收拾行李滚蛋。换有能力的人接着干。想要派兵援助,那是痴心妄想。
金老偷眼瞄瞄龙先生依旧在忙碌着扒拉着算盘,噼里啪啦的算账。
土老讪讪地说:“我等无事,就是想念小堂主。过来看看····过来···看看···”
木老哀叹一声,直接摇头:这土老撒谎也不找点靠谱的说辞。刚刚那是来看看小堂主的?那分明是兴师问罪的?!你当着龙先生瞎呀。
火老直接躲到木老身后,这位龙先生分明就是心里窝着火呢!自己可不能往他枪口上撞。早些年因为脾气火爆,可是吃了太多的亏了。东临王府的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喔,”龙先生头也不抬的训斥着:“你们这中州民风如此恶劣。探望小堂主怎么和兴师问罪有的一比?”
“先生息怒,”土老赶紧赔礼道歉,“言语冲撞之处还请先生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探望小堂主可带了什么礼物前来?”
龙先生嗤之以鼻,不依不饶的说,“不会是空着你们的爪子,带着你们的嘴来的吧!据我所知,这中州虽说不上富饶之地,鱼米之乡,也没穷到这份上吧?!”
龙先生的一翻说辞,弄得他们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咕噜噜忍不住乱转地四双眼睛,相对无言,默默的低下头去。
“咋的,还不走啊?”
龙先生不耐烦的开口,“探望小堂主空着爪子带着嘴,还想留下来蹭一顿饭呐!听好了,别说是吃饭,刷锅水都不给你们喝。滚。”
金老虽然很不服气,但是惹不起东临王。只好暂时性的咽下这口气。
木老看着如此嚣张的管账先生,心里暗暗的給时之星记上一笔账。
火老是个暴脾气,当场就说出来了:“姓龙的,你虽然年龄长我们很多,可是别忘了老话说得好:
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说了,你一个管账先生,算什么强龙?!识相的,赶紧把你家的小堂主叫出来。给我们赔礼道歉······否者,将来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不要怪我等不配合。那时的你们,淡薄堂可就真的淡薄了。”
“哗·”
龙先生手中算盘瞬间开裂开来,一排算珠在空中转着圈的缓缓向火老飞来,算珠带动空气流动,淡薄堂内瞬间狂风骤起。
土老立即用龙头拐杖一横,一道灰色雾墙挡住算珠的去路,轻蔑道:“雕虫薄技,也敢献丑?”
“是吗?”
龙先生一语之后,随即一拂袍袖,一股强劲的白光推着算珠继续缓缓前行。
“噗。”
土老立时喷出一口鲜血,脚下不由得噔噔退后两步,一运仙力再次顶住,艰难吐出来两个字:“帮我。”
金老,木老,火老立刻运足仙力注入进土老身体内,灰色雾墙登时加厚。空中运动的算珠慢慢变缓,渐渐地,渐渐地,有停下来的意思。
“滚!”
龙先生一声暴喝,算珠推动者雾墙快速的把他们送到大街上。
算珠倏尔飘回淡薄堂,力道骤然消失,全力顶住的土老收力不及噗通趴在地上。金老,木老,火老亦是收力不及以叠罗汉的形式压在土老身上。
淡薄堂地处繁城东街,栗子街上,最繁华的地段。
车水马龙,人流涌动。
周边商铺的掌柜伙计,来往的路人,还有各家店里的客人,都被这一幕惊到了。
有眼尖的喊一声:“这不是凌波府里的五老吗?”
“哪是五老,这是四个人,你眼神不好吧?”
“对,是五老。水老没来。这不是金老,木老,还有火老吗?唉呀妈呀,土老被压住了。”
“嘿呦,三个老男人压住一个老妪,这这···成何体统?”
“伤风败俗,这算哪门子的神仙?”
······
火老第一个爬起来,扫视一下议论纷纷的众人,眼神里全是冷冽的杀气,一声怒喝:“无知的凡人,够给我闭嘴!”
四周瞬间安静,刚刚还指指点点的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金老木老些搀扶着土老,艰难的站起来。
四老目光阴鸷,盯着淡薄堂的门。
龙先生手拿乌金算盘,一脸冷笑的缓缓从里面走出来,语气冷的能冻死个人:“金老,你个老杂毛。怂样关艳敏祸害熠君的帐也该给你算算了。”
“你胡说八道,熠君是自己走的。我们没人撵她。”金老冷哼一声,疾言厉色的辩解,“她把中州位说扔就扔,连个交接都不肯给我们做。你凭啥要和我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