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度过几天,杨光故意避着不见他们,但也不能继续束手无策,朝中传来书信,颇有些催促之意。
黄昏的光线,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风雪的侵袭总是来的措不及防,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飘着雪花,烧着的水冒着热气,伴随着大风,不太能看清远处的风景。
有些士兵负责继续巡逻着,身着盔甲,因为在雪地的缘故,比平日里的脚步声轻了不少,在这个地方是极少有机会见到花,想起此时此景,玉华宫的梅花应该开了,那是冬日里极其耀眼的色彩。
军营里的粮草不算充足,许是特地照顾他们的缘故,每次送来的饭菜都有肉吃,若不是亲眼见过其他将士的吃食,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北瑾安随后就吩咐了,要与将士同食,番薯倒是成为了每日吃的最多的东西。
北瑾安拿来了许多的兵书,看着看着还时而在他的面前按照如今的天下形式讲解几句,他替他温上酒,‘’若是你带兵打仗,一定能建功立业。‘’
俩人说的正起在兴头上,三楼拿来狐裘,‘’近几日的天气越来越冷了,二位身体娇贵,不比我们这些糙汉子耐冻,所以将军就吩咐我前来将这东西送到二位的手中。‘’
这杨光倒是细心,要不是饱经风霜的脸,显得有些沧桑,想来也定然是位美男子,光看着将士对他的推崇,也称得上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次日,天边刚刚露出的一点鱼肚白。
守在外面的士兵,前来传唤,说是将军有要事相商,他二人虽然觉得主动召见有所奇怪,倒也不怀疑什么。
只管去了,杨光的营帐内,多了其他两位的将领,亦宸来这时日,倒也不觉得眼生,杨光的副将,萧路和曹凡。
北瑾安和亦宸站在他二人的对立侧,‘’不知将军说的要事是什么,‘’
本来在上面坐着的人,微微起身,朝他们走来,站到了四人中间的位置,‘’二位有所不知,昨晚又有人失踪了数十人,劳烦一起商量对策。’‘
还真的是月黑风高,最不太平,亦宸态度极其坚决,丝毫没有给杨光留面子的打算,当着他下属的面,’‘自然可以商议,不过将军似乎忘了,你还有刻意隐瞒我们的事没有相告,我们如何能够相信你。’‘
北瑾安觉得亦宸说的有道理,附和道’‘希望,将军能够坦诚相告。’‘
萧路和曹凡显然都是知道他话中的意思,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僵持了良久,杨光还是没有松口。
曹凡最后站出来,劝解道,’‘将军,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为了那些将士的生命,您就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吧。’‘
’‘什么秘密,你们到底隐瞒了朝廷什么?今日若是不说清楚,我定然将此事上报皇兄。’‘北瑾安一顿,严声质问。
像是做了思考了很久,也不知是不是他说的话起到了些许的作用,呢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也罢,不求流芳百世,但求无愧于心,曹凡你仔细说与二位听。’‘
得到了准许,曹凡开口道,’‘殿下,有所不知,三年前我等在一次与图安人的战斗中,偶然发现了一座金矿,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将军想将此事上报朝廷,被我等阻止,并不是要私吞图谋不轨,自从先帝去世后,每年所发军饷越来越少,将士们吃不饱,没有朝廷的拨款甚至连一些牺牲战友的抚恤金都没有分发,将士们苦不堪言。’‘
萧路接着又说起,’‘每次我们都会挑选一批心腹,前去采矿,但是很巧合的是,失踪的也是这些人,将军也曾怀疑这件事与金矿有关,却又不能大张旗鼓追查到底,但也派人暗中搜寻,但是昨夜失踪的十多人,就是除了我们几个知道金矿的人。’‘
北瑾安和亦宸互相看了两眼,姑且暂时相信他们的这番说辞,但还是有些怀疑,’‘朝廷每年都会拿出国库的钱用于边境,我记得今年就曾拨款数百万两白银,作为军饷,怎么会像你们所说的那样?''
杨光带着讥笑,夹杂着几分凉薄,’‘殿下,这钱是拨了,但是我们所拿到的不过十万两白银,其他的钱哪里去了,您难道不清楚吗?''
又是一出贪污的帐,都贪污到了军饷上,这朝堂的水混着那,真真的是胆大包天,罪无可赦。
近年来边境不稳,征军的人数越来越多,再加上粮食收成不好,普通人家可能都不能温饱。
亦宸反问道,‘’所以据你的猜测,将士失踪与金矿有关,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凶手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你们。‘’
说来也是出于保命的缘故,向他二人坦白,又能料到,北瑾安处于对将士的同情,也断断不会将此事说出,倘如真的有一日东窗事发,朝廷中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也能尽力遮掩,又知道他二人急需回京,务必要将此事解决,不会放任不管,当真是好算计。
怪不得能被称为常胜将军,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素来听说过,杨光与李天河素来不满,想来最开始对他就是带着提防之意,毕竟也是现在朝中谁人不知他是太后一党,但是这位将军却从未有过和谁结党的意图,还是挺有气节的。
这其他的两位副将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尤其这曹凡出身世家,说起话来不卑不吭,有理有据,虽然年纪不大,看起来很是沉稳,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竟然觉得有些亲近,颇有眼缘。
要说凶手真的准备对他等下手,听杨光的语气,起码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凶手不会坐以待毙,但是也不会轻易出手,况且现在着实不宜打草惊蛇,亦宸打断北瑾安的提议,不能加强守卫。
换句话说,就算加强了守卫,无非就是增加了一些难度,不能对这次的案件有什么实际的进展,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