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人生总是会有失意之时。
你有没有见过花落下的瞬间;
然后去听花的梦。
有没有闻过雨后初歇的空气;
那是狂乱之后最美的模样。
我见过最美的景色;
那是霞光里明艳如星辉般的你。
我见过最明亮的光;
那是一束一直在我心中辉映的光,五彩缤纷的光。
年少的情窦初开总是一闪而逝,
在最懵懂的年华里,还没有来得及明白何为欢喜;
就已悄然落下帷幕。
一个时代的终端,并非一个人生的结束,正相反,它是一种新的开始。
因为前一天白奕的所犯下的暴行,学校硬是把周二的课间操改成了一场极为震天动地的批斗大会,因为在学校里的眼中,学校霸凌,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过。
说来可笑,前一天我还在听苏玥盈讲着白雪凝被欺凌的故事,第二天我就亲眼看到了一个霸凌者的结局,这个霸凌者还不是别人,正是白雪凝的哥哥。说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在那个时候的我看来,都不过是深处绝望中,人们的自我安慰罢了。
在全校师生肃立,在校长感慨万千的激昂演讲下。
白奕在全校师生的目光下,就缓缓被叫到了主席台上,校长开始语气极为严肃的当众宣布白奕以往的罪行,我心里明白,这是黄老师忍无可忍,把白奕以往做过的所有事都一点儿不留情的给抖了出来。
昨日肆意殴打同学,目中无人的顶撞老师,还有日常的欺凌同学,偷东西,逃学,旷课,扰乱课堂秩序......
那个一直在座位上从早睡到晚的暴君,此刻却是如一个被民众推翻了的君主一样,被新王朝的主宰控诉着他那些罪无可赦的累累罪行,像是在内战中被处死的英国王查理一世,像是法国大革命走上断头台的法国王路易十六。全校同学就好像旧世纪的群众一样,听着白奕的累累罪行,全都瞪大着眼睛盯着他,可是,白奕的神色却是真的与一个暴君无异,他干净如一的校服以就那般肆无忌惮的敞着怀儿,像一头被断了翅膀的隼,像一只被剪掉了爪子的老虎,虽已身处牢中,可潜藏在身上的兽性,却是未曾被减上一分。他就松松散散的站在台上,像是站在至高的山巅俯视山下渺小的万物一般,时不时还抬着头,似笑非笑的嬉皮笑脸着。
正如同他曾经对我说的那般,无论是否被别人否定,就一定要做出被他们说的那样,仅仅只是为了不亏。
每个学校都会严重的处理一个校园霸凌的学生,再加之白奕之前所犯下的累累暴行,最终的结果毫无疑问的是学校里最高的处罚——开除学籍。
回到教室后,我暗暗的为白奕而感到不值,为了我一个不相干的人,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局,他当初为什么就不想想后果,想想他的爸妈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气的打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以后没一个学校会收他。
可这些他都没想过。
上午第三节课刚开课不久,白奕就被遣送回来收拾东西,我看他的神情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那么的松松散散,那么的莫名的让人生畏。
我用钢笔指了指他,心里实在愧疚的不能自已,极为小声地对他说:“真是对不起,我就不该跟你说那件事。”
可白奕却是一脸的无足轻重,嘴角上扬的对着我笑:“用不着,本来我也看不惯那群人的嘴脸,和这群人在同一屋檐下真是小爷一辈子的耻辱啊。”
白奕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大到从我的座位到第一排都能听得见,全班齐刷刷的目光凝视着白奕。
白奕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样子,笑睨着他们,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迎着那群人的目光,然后极为藐视的说着:“看什么看?爷说的就是你们。”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趾高气昂,是那般高高在上。
看上去,是那般的和我一样形单影只。
见他都快要收拾完书包了,我叫住了他,心中似乎感到突然间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可最终还是选择把白雪凝那件事说出口来。
白奕听后还是和以往一样,没什么震惊,没什么触动,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便提起书包走开了。
他那种平静地神情使我有些恍惚,我坐在座位里呆呆看着他的背影,难以名状。
白奕的消失无疑让全班的人心中都是大为一振,那种气氛仿佛就像暴君真的命丧断头台一般。
有的人开始重新提高自己班里的地位,有的开始光明正大地奚落白奕,更有甚者,还自诩了自己太后的名讳。
许曼玉就是那个更有甚者,就好比古代时期的三国一般,强者与强者都是相互制约的关系,如果有一方消失在了历史舞台,那么另一方的实力无疑就会扩大。
而没了白奕制约的许曼玉,她似乎已经没了天敌一般,日益变得嚣张跋扈。
渐渐地,似乎谁也入不了她的法眼。作为一个统治者的感觉令她的内心无比膨胀,仿佛只有不断的欺辱猎物才会得到满足一般。
这一天她便找上了我。
我和往常一样的在体育课下课第一个回到班级里看书,以便放假的时候向黄鸣姐请教,可能向我这种自卑内向的人天生就是被别人欺负的猎物一般。
许曼玉趁着体育课刚下课,就尾随着我来我的座位前“拜访我”,身后还是她的那三个姐妹。
她似乎这一次想要速战速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咒骂对我进行了第一轮的心里伤害,她见我刚抬起头,便见我就骂:“贱骨头,这次估计没人过来拉你了?上次说到哪来着?哦对,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狗……”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一直甘居人下,一直做一头只知道逆来顺受的猎物。
她对我的这种侮辱似乎就像是那冬季里的一场寒风,使得我之前在心中那片被冻结的土地冷的愈演愈烈。
被她这么一骂,我突然像开了窍,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自己不怕反而发出一阵冷笑,就像是暴君附体了一样,心里素质强大的要命,因为白雪凝的事在我的心中频繁浮现,为了我自己,也要提起胆量去搏一搏。
我猝不及防的冷笑不禁给她们也吓了一跳,许曼玉看我脸上浮现出这种一点也不唯唯诺诺的表情似乎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边扬起手还一边要扬言教我什么叫做敬畏。
可因为我的个头天生就比同龄人高的缘故,还没等那只手扇过来的时候我就接了下来。
看见我能反抗,她们更惊了,我见后面那三个形影不离的姐妹眼看着也要参与进来了,虽然心里明明知道打不过,但是我还是一咬牙,心一横拿起手里许曼玉的那只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我平时连跟人对骂都不会,怎么可能会打架,我能想到的也就是咬别人了。
许曼玉被我咬的直至惨叫,后面的三个人也不敢动我分毫,生怕一不小心误伤到许曼玉。
而许曼玉只是疼的直叫,然后一边猛打我的后背,她使得劲儿特别大,顿时我就觉得后背一阵疼痛。可我既然迈出了这一步,我自然就没有回头路,然后想进各种办法更深的咬她。
第一次打架,其实我整个人恍恍惚惚地,连我也不清楚自己再干嘛,反正就是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地一直的咬。
突然之间,许曼玉开始疼的哭了起来,似乎是她像一个受害者般放声痛苦起来。
我还以为是她要真的被我咬怕了,可最后还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上最难看,最丑陋的果然还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