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恶奴抢人,有人大喝住手。几个恶奴停手,看着来的这个老头:“呦呵,来了挡横得了,敢管我们的闲事,不想活了,老头,别着急,一会儿就把你拆了熬汤。”
“混账,爷是岐王府管家,你们这些腌臜货不配跟老爷子我说话,叫你们主子出来回话。”这位程管事也是不客气,一来呢,岐王那还了得,谁敢惹啊,动了岐王府的人,别说是老百姓,就是三大辅臣也得亲自道歉,再有看着小丫鬟非常可怜,这孩子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哪能受了委屈。
梅儿见到管事:“程管事,程二叔,救我,二叔救我啊。”
崔素在车上也是一惊,岐王他可是得罪不起,莫说自己没了官职,就算是还当着官,那也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啊,吃撑了腰都没有人家小指头粗,一句话就能让几个人辛苦经营数年的家业毁于一旦。于是赶紧下车,喝退了群奴,冲着程管事满脸陪笑,深施一礼:“尊管,尊管,小人我不知道您几位是岐王殿下的人啊,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老王爷为仇作对啊,都是这帮狗才不懂事,瞧不出个眉眼高低,确实是我们有急事,为皇帝陛下办点东西,冲撞了小姑娘,我刚才就是训斥他们,让他们跟姑娘赔礼,哪知道这几个蠢才动了歪心思,回去我就抽死他们,您老人家息怒,别跟我等一般见识。”
转头一扭脸,表情严肃,冲着那几个恶奴叫嚷:“蠢才,我让你们这样做了吗?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快给姑娘赔礼,看我回头不抽死你们几个,竟给我闯祸。”伸手拿过鞭子,冲着几个人甩了几鞭子,实际上啊,都抽到地上了。
那几个小子,还都捂着身上,跟真打着他们了是的。
这位程管事知道,这是拿话压人,崔素那意思是,你岐王府怎么着,我们是为皇帝办事,岐王还能造反不成,何况他如今不在长都,今天就给他个面子,这件事就算了。实际上崔素这是给自己壮胆,真闹起来,皇帝那对付得了四大辅臣呐,何况是他平头百姓。
再看小丫鬟梅儿,小姑娘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浑身上下都是土,哭哭啼啼,好不可怜,一边哽咽一边说:“程二叔,他,他,他说谎,是他们撞了我,郡主,郡主要的那些东西都毁了。”
程管事把梅儿拉过来,怕了拍她身上的土:“丫头啊,别哭了,欺负了岐王府的人那还了得,这是要造反啊!”越说声音越大,说到造反两个字,还专门提高了声调,冲着崔素嚷出来。
崔素一听这里边还有什么郡主的事,他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欺负了一个小丫头还好说,得罪了郡主那还了得,岐王回来非得把他扒皮抽筋啊。贼起飞智,这是个好机会啊,说不准还能因祸得福,结交上当朝第一的权贵啊。想到此处,他自己差点笑出声来,旁边几位一看,这位有病吧。
崔素当即换了一张脸满脸陪笑:“尊管,尊管,是小人我不懂事,冲撞了郡主,冒犯了凤驾,小人甘愿领罚,您消消气。”
有一看地上乱七八糟,连忙跪在地上,把那些文房四宝拿袖子收起来:“尊管和这位姑娘,稍等片刻。“说完自己跑到翰墨珍昭要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老板早就瞧见这些热闹了,他也恨这些人,提了三倍的价钱卖给他,崔素也不还价,给了钱就抱着出来了,旁边有绸缎庄,又买了两匹上好的南锦,一块抱着回来了。“这是郡主要的东西,您看看对不对,以后郡主的文墨,崔某人包了,呦,姑娘的衣服都脏了,这两匹绸缎姑娘先收着,做件衣裳。”又从车里拿出钱来,另外,这是百金,姑娘那去看看大夫,有哪里伤着了吗?还有什么不周到的,您看这来,只要崔某能办到,一定办。“
话说他那么有钱,怎么不多买点,这些东西多少都没关系,他们都不是差钱的人,成吨的买也不叫事,关键是这份面子人情得做的圆满,何况他的钱都花的有门路,一个小丫鬟哪值这些,天大的面子送给岐王府。
这些东西把小姑娘弄懵了,半天没闹清楚是怎么回事,两眼直瞅着程管事,。还是程管事经验丰富,一看就明白了,心说:这姓崔的是上赶着巴结王爷啊,通过郡主这条线沟通到王爷那,那你小子可是痴心妄想,可也不能在这瞎耽误功夫啊,还好些事呢。但是面上还不能带出来:“姓崔的,我听说过你,在这长都城也有不小名头,今天算你会做人,就饶了你个蠢才,再有下次,必然让你知道岐王府不是好欺负的,丫头,拿上东西,咱们走。“
两人刚回头,马车到了近前,原来啊,郡主看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怕是除了大麻烦,梅儿虽说是她的丫鬟,可两人从小长起来的,最是贴心,梅儿比郡主还小两岁,郡主那她当个妹妹,平日里也是宠着她,二人睡同室,出同车。平日里郡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来也总是梅儿帮她采买些东西,今天见二人迟迟未归,就到前面去看看,实在不行自己出头,平日里虽从不出头露面,但她也知道,普天之下还没人不给岐王唯一的孙女面子。因此他命人驾车就过来了,等她到了,事也结束了,程管事把事情一说,郡主轻轻说:“回去吧!“
梅儿把东西往后面一放,手里拿这些字画给郡主去看,上车的时候没站稳,晃了一下,郡主发现有动静,知道梅儿上车不利,以为她受了伤,就撩开轿帘拉了她一把,梅儿憨憨一笑上了车,落下车帘,回转王府。崔素在后面一看,来了辆车,程管事恭敬无比,就知道,恐怕这就是郡主的车了,在后面深施一礼:“草民崔素,见过郡主。“
谁也不理他,他自己就站直了,就在这时,惊鸿一瞥,顿时让他红脸赤颈,血脉贲张,神游九天之外,心荡四海之中。原来崔素起身正好看见,车帘落下,正看见郡主一个斜侧脸,正和丫鬟说话,满关心之色,但见郡主貌似天人:
个头不高不矮,身段苗条,瓜子脸上宽下窄,面如美玉,粉似桃花,弯弯的眉毛,此时眉头紧蹙,楚楚动人,一对大大的杏核眼,鼻若悬胆,樱桃小口,唇似丹朱,玉米银牙,元宝的耳朵。
看在此时,就见郡主眉头舒展,扑哧一笑,更是美艳无双啊,崔素这些年女人不少,光侍妾就娶了八房,那都是美女中的美女,活西施赛貂蝉的美人。这些人跟郡主一比那判若云泥啊。再加上天生的皇室贵族气质,真正勾魂摄魄,魂牵梦绕啊。崔素眼里就没有别人了,其实啊,他这是疯病,一开始觉得好,越想越觉得好。
旁边有人拉他,他才醒过来,一看,郡主车驾都看不见了。他叹息一声,也上车回府。这一晚上,可就睡不着了,看哪都不对,他瞅着这几位夫人侍妾越看越觉得不耐烦,怎么看怎么丑,砸盘子摔碗,打这个骂那个,折腾了一宿,天亮了勉强迷糊一会,第二天依旧如此。到第三天实在忍不住了,找了个理由说是上府致歉,带了万金到岐王府求见,正巧,岐王世子,郡王策勉之在府,看在这么多礼物的份上见了他一面,崔素就叙说前情,今日是自己登门致歉。其实啊,程管事早就禀报过了,世子知道这些人傍着皇上,还不能得罪的太狠,因此才答应见崔素。世子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几句客气话说完,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崔素呢,张口结舌,满脸通红,支支吾吾,最后才提出要求见郡主,看看郡主是否受惊,丫鬟伤好了没有。
世子一听,当时大怒,到谁家也没有说要见人家女眷的,何况是岐王府的金枝玉叶,自己的宝贝女儿,那身份甚至比一般的公主还要高啊。当即命人把崔素轰出去,带来的东西也全扔出府外。崔素没达成目的,还被人撵出来,觉得十分不光彩,但有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怏怏而回。
崔素心里还是放不下郡主,食不果腹,夜不安寝,相思成疾,就快得了相思病了。恰巧这一日,两位好友登门拜望,谁啊?正是三害另两位,胡南苑和郭玉清,这两人如今也是大财主,三个人时常小聚,但这些天没见到崔素,所以到崔府前来看他,这才知道详情。
胡南苑就说:“崔兄,我可听说郡主早就许配人家了,据说明年就要成婚了,你指定是没指望了。“
崔素当时来精神,还急了,拽着胡南苑问:“许配哪家?“
“崔兄,松手,我等现在丢官免职,能保住这这颗头颅和一份家业,已经是不容易,何必再去惹那些麻烦呢。也罢,告诉你也无妨,郡主许配的是东莱侯,老将齐知锋的侄子,据说还是冷秋泉关门弟子,少年封侯,统领莱州军务,兵权在手,咱们斗不过的。郡主本来去年就到了及笄之年,但是岐王太过宠爱,因此在身边留了两年。你偌大年纪,郡主正值妙龄,怎会看上你,你那丈人恐怕不比你大几岁吧。话说回来,以咱们的差事,崔兄你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还是算了吧。“
郭玉清也在旁边劝,但崔素听不进去,说着说着还恼了,把两人轰出去了。
又隔了两天,崔素准备了十万金彩礼,前去岐王府提亲,被家将亲兵撵出来不说,当街暴打一顿,围观的百姓无不拍手称赞,最后十万金被老百姓一抢而空,策勉之警告他:再敢踏进岐王府地盘半步,就打死他。
崔素在恶奴搀扶下才勉强回家,养了两天,稍微好点了,但是对岐王府怀恨在心,誓要报复,叫来两位好友,说明情况,表明决心,三个人一番密谋,这才定下毒计要血洗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