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真言阁,时青霞这四年已经今非昔比,真言芨心法如同为她所创一般,自炼气境筑基成功后修为一日千里,前不久已至练精境后期,与其哥哥境界相当,时成文可是修炼了十三年才臻至此境。
早在三年前因资质卓越,青霞被当执掌教司雨竹收为亲传关门弟子,主修木系功法,不论地位、修炼资源在宗内都是首屈一指,加之相貌出众,性格活泼很受掌门溺爱。
外门弟子见了都要喊一声师叔,最尴尬的莫过于时成文,亲兄妹如今差辈了,一个娘亲生的这资质的差别不可谓不大。
此刻时青霞正摇着司雨竹的胳膊:“师傅,你就答应我吧,离这四年之期就这么半月,你就放我回去吧,徒儿很想念家人。”
“亏你还在我门下,这样岂不是坏了规矩?你替为师着想了没有?”司雨竹无奈笑骂道。
“你现在还小,为师不怪你,在这修仙路上,少不了孤单,待百年之后亲眼看着亲人一个个离你而去,那份沉重和痛苦需要你现在就开始练就清心寡欲,这本就存在的事实需要摒弃,这就是大道无情,现在牵挂越多以后越是难以走出,你要时刻铭记在心。”司雨竹正色不忘教导。
“如今你身份不一样,到哪都能引起关注,这样,在今年招收新人的当天,大家都在忙碌,你趁乱出去没人会注意到你,这样提前三天解禁,为师也只能帮到这里。”司雨竹抽出时青霞摇晃的小手,轻轻挂了下她的小小鼻子。
“我就知道师傅最好了。”时青霞又重新抱起司雨竹的手臂,头腻歪在她身侧,一脸幸福模样。
......
“叔,我们定做的招牌今天好了吧,等会我们去拿回来,顺便到镇中心发发传单,下午酉时一刻准时开张。”燕子程手中把玩着打鸡棒和李二锤说道。
“就你小子的怪主意多,我这铁匠铺虽然不能发财,吃喝用度还能跟上,你非要开个什么烧烤店,你还别说你这手艺真的不俗,不然叔可不陪着你瞎折腾。”李二锤说着咽了口口水。
“李叔,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你想啊,要是此次入了那真言阁,您身边也没个伴多孤单,这世界有句话叫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女人要是嫁错了入错行的郎岂不是后悔一辈子?”
“别看我年纪不大,我都懂,这世上女人不愿嫁四匠,铁匠、木匠、瓦匠、剃头匠,朝不保夕任谁也不愿。我们住的地方虽然不是闹市,但也是进出城镇的主要通道之一,开店时间在酉时之后也正是其他店铺打尖遛弯之时,相信我生意不会差。”
“况且我的手艺叔您也有信心吧,待我走后会把秘制方法交予你,如果按好的方向发展要不了多久就能多个婶婶出来。”燕子程一面规划着前景,想到美处还贼兮兮向李二锤瞟两眼。
“你个小猢狲,还敢取笑长辈了,看我不把你耳朵揪下来。”说着李二锤佯装向燕子程扑去。
两人边打边闹向城中而去,其乐融融,天伦之乐。
此时未到正午,正是坊市易货归家之时,燕子程、李二锤手上一叠厚厚的纸张,这是昨天燕子程让书房先生抄录的传单。
上书:老板娘跑了,李老板悲痛欲绝,清仓让利最后一天,前一百名顾客免费领取阿程烤肉十串,只此一天,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免费领完活动即止,后面的顾客一金十串烤肉,一金买不了吃亏,一金买不了上当,阿程烤肉味道冠绝,那焦嫰才够味。
“阿程,我有点丢不起这人,这不是骗人吗?老板娘是谁?这刚开张咋就最后一天了呢?”李二锤将传单揣在怀里有点怯懦的看着四周。
“叔,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宣传,要不择手段,怎么好使怎么整,有些人为了宣传把人整的没了,离了,瘸了多了去了。等生意好了就停止宣传,毕竟咱靠的是手艺,以后口碑传开了就不必如此,这刚开始没有知名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燕子程神秘兮兮和李二锤耳语,一边还不忘塞出传单。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正午将过,天气炎热,街上行人渐渐稀少,两人满头大汗一边往回赶一边叹息,原来站在这里不动发个传单也这么累,还没少受白眼和奚落。
回到铁匠铺旁边改造的小竹楼,打开冰箱,取出冰水畅饮一番,看着这冰箱,如同放倒的衣柜,五尺长四尺宽三尺高,全金丝楠制成,材质细密而坚硬,内部柜壁用天蚕丝贴上数十层,保温而透气。
这个杰作燕子程设计,材料李铁锤几次试验最终确定,这冰箱下是小型地窖,内部盛放的是从五百里外寒冻窟运回的百年寒冰,可保持数年不化,地窖与冰箱相通,寒气源源不断从地窖传入,可很好的保存食材的新鲜。
再说这竹楼,也是前两个月武器在蕴火阶段闲暇功夫改造而成,将铁匠铺旁边堆放杂物的厢房拆除,用山竹修建,这掌城地处极南,常年温度偏高,因此对竹屋也做了一番设计。
这番设计后李铁锤对燕子程再不做小孩子般看待,这种想法与创意若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是出自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少年。
首先选用的山竹长短一致,大约六尺长,粗细两头保持一致,中间竹节掏空,大小头相接加长,中间中空,如此相连形成方形,为竹墙。
四角选用百年老竹作为柱,同样做成中空,折角与竹墙相通,以此类推竹屋顶的竹梁引清冽山泉之水,整个竹楼如同一条顺竹屋旋转的溪流藏于内部,使得整个竹楼清爽宜人。
竹墙四壁开有数个竹窗,设有一道机关,若有需要机关打开,山泉之水顺竹窗上开出的小孔滴落而下形成珠帘,煞是好看,设计之初没有想到的是这泉水路过竹墙,由于中空缘故,时不时有泉水叮咚之声,有清心凝神之效。
当然少不了桌椅板凳之类,同样也是燕子程设计,采用竹为骨兽皮为辅的做工制作,可谓这世上独此一份,避免久坐的不适。
这些前期投入不可谓不多,李二锤只有在四年前几个月中去时家讨了几次钱财后来再也没去过,时家也送过几次被李二锤婉拒了,那时燕子程已经多多少少可以帮助店里做些事情,不好意思再接受钱财,那时发财难度日还算有余。
这次武器两次铸造和竹屋建设花费了这几年所有积蓄,按李二锤的话说不是对烤肉的味道有信心是绝不会这样折腾的。
自从佯装逐渐恢复后,带回一次烤肉,自从那次过后这每日小酒也喝上了,烤肉是顿顿不落,本身铁匠铺就有炭火,很是方便,可是苦了燕子程,伺候好老的,晚上还要去照顾小的。
虽说只是饭间来上几串烤肉,那‘数百年’不散的香味还是引来了不少嘴馋的熊孩子,稍稍分了些许以作聊表,有些大人闻香也会驻足,无奈于颜面还是匆匆离开,这香味对大人来说简直是罪恶,想而又不得的感觉不是罪恶是什么?
最要命的是前面一段时间,吃剩的碎骨倒在不远处的后山脚下,每天深夜野兽厮杀声不绝于耳,好一阵子铁匠睡的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慎被野兽拖走。
最后还是燕子程打包后带走,在后山密林的一处悬崖边丢弃,后世传说那处山崖原本无名,后来取名为相望崖,正是此处天降绝味之后,山间野兽日日相望而得名。
歪躺在竹椅休息一刻钟后,暑气驱散,渐渐缓过来,开始着手忙碌,冰窖内有储藏燕子程最近打的猎物,按每天两千串计算储存量够用半月,这些猎物的皮毛所换金燕子程没有带回,而是用作他用。
在忙碌中时间过得飞快,洗、切、腌、穿等一系列制作过程燕子程轻车熟路,现阶段李二锤打打下手,离完全离手尚需时日,毕竟一个只会打铁的纯爷们做一些灶间之事还有些难度。
酉时未到,门口已经开始有数十人排队,街里乡亲三五成团,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这烧烤店是做吃的吗?宣传说没人可以免费领取十串。”
“谁说不是呢,正好吃饱带孩子遛弯过来瞧瞧。”
“听隔壁的小屁孩说他吃过一次这什么烤肉的,很好吃。”
“可不是嘛,我经常路过这里,正好是饭点,那味道真香啊。”
“要是假的看我不告到官府,这不是坑害百姓吗?”
“呦,这不是春香饭店的掌柜吗,你是怕抢你家生意吧。”
这时食材准备工作已经准备就绪,酉时一刻将近,由于今天开张,气势还是做足了的,只见两人抬出一丈长四脚事物,用红绸遮盖看不出内里,竹楼牌匾回来时已经挂起,也是用红绸遮盖,上面系着大红绸花,下垂两根绸条。
“亮家伙,添炭火,上肉串,开张。”燕子程站于竹楼门口大喊一声。
两人齐拉绸带,红绸应声而下,落于两人前伸双臂,只见黑底红字上书:阿程扒皮肉。
李二锤小声耳语道:“扒皮肉怎么感觉瘆得慌,啥意思?”
“烧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