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在黑暗之中心中的期盼是一道曙光,此时狂暴的能量中心处那道虚空裂缝便是,强烈的能量碰撞下,冲击波最先显现,已扫向四方,继而这道空间裂缝显现,如同半眯的眼睛。
随着空间裂缝如撕裂布匹一般向两头扩大,裂缝内炫彩光斑不断溢出消散,与之相反的是无边吸力,早先散发而出的冲击波硬生生停滞,外围余波继而继续扩散,威势大大减小,大部分能量倒吸而回,海水的重力波像是施了时间倒流之法向中心汇集而去。
说来繁长,从白光冲天而起到空间裂缝形成也就三息时间,碰撞时闪现的几颗光点猛然一亮,其中三颗稍暗光点被空间裂缝吸入其中,另一颗最为明亮的光点仿佛有生命般,极力想要挣脱空间裂缝吸力。
只见光点亮度再度增加,如燃烧般璀璨,几经拉锯般来回终于摆脱吸力,划过夜空拖着长长的尾焰急速飞向曦启大陆方向,只是在空间裂缝吸力下,似是耗尽了能量或是受吸力影响,速度缓缓降低,尾焰也消失不见,最终一闪便消失在这无尽夜空。
短暂的停滞就像小说中那般巧合,五行穿云阵稳稳的完成传送,阵内周围景物变换,十数人呆滞片刻,随即,有些人不顾胯下片片污秽抱头痛哭,有些人拍手傻笑如同孩童。阵外镇守之人见状一阵恍惚,若不是弟子服不假,还真以为癔症院之人。
海上虚空中,空间裂缝正缓缓闭合,吸力也在逐渐减弱,那炫彩流光还在溢出,不久便会消散,据说这不明流光乃虚空乱流,不属于这世界任何法则力量,进入界域之后便会失去根基消散,若是碰之如跗骨之蛆侵蚀肉身,灵力法宝对其毫无作用。
这方世界空间极为稳固,虚空裂缝几乎无法产生,典籍中也只有这个词而已,即便是即将飞升的大能全力一击也只能空间震荡,并不能破开虚空,曦启大陆第一人即将飞升劫之际,虽说举手投足间空间波动,但与破空相差甚远。
这道虚空裂缝想必是数种巧合下的产物,如此变故生出的异动,已被离此地较近的曦启大陆多方势力感知,诸多大能、老怪在极速赶来探查。
数息之后裂缝完全愈合,夜空依然如梦似幻,可下方能量余波还在肆虐,掌城南部海岸一线树木植被尽数被毁,熊山山脉靠海一侧山体山石尽露,灵草秀木不知去向,不知多少万年才能恢复。海水巨大涟漪继续向四周扩散,碰到熊山山脉折返与来波相撞,激起千丈水幕。
三个时辰后。
真言阁几位阁主此时已经返回到熊山山脉边缘,渡劫之地那里空间絮乱不是久留之地,几人一排而立皆是满脸疑惑之相,显然没有探查出什么有用信息,反而疑点重重。
“二师妹,既然确认是人族渡飞升劫,为何渡劫之地没有生命气息?哪怕渡劫失败,灵力爆体所带生命气息也不会如此快消散,若是渡劫成功生命气息更是盎然。”司雨竹修木系法则天生对生命气息敏感,万罡首先开口问向她。
“师兄,先前在宗内感知渡劫之人寿元在流逝,如此短时间何种状况能让人仿若从未出现过,没有一丝痕迹,闻所未闻。而且魂力残留也极为微弱,难道被那空间裂缝全数吸走?”司雨竹摇了摇头,眼神也是询问之色。
“海水之中残留海兽、海妖气息并无人族气息,那道流光最终消失在附近也无法感知。”曹芷卉面无表情的说了自己的发现。
谢梦柏人不如其名,温文尔雅的名字却是火系修炼者,受火系法则影响说话做事颇为急躁:“以老夫之见,定是那裂缝作祟,我们这世界对那裂缝知之甚少,不是那玩意还是啥?五师弟你说是吧。”
沈重在几人中最为稳重憨厚,平时话就不多,经常受谢梦柏调侃,此时也是无所发现,对着谢梦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此人极有可能是炼体修士,我隐隐感觉到裂缝附近有凝聚的星辰之力和月华之力,炼体之人才会将微弱的星辰月华之力凝聚于窍穴,可炼体之人血肉之力浓郁,但现场并无生命气息,确实难以捉摸。”小师弟钟离清晖也是一脸不解。
“多想无益,如此变故曦启大陆必会前来查探,最快明日午时便可到达,若是有北边那势力的杂碎,我们怕是要暴露,不是怕那些杂碎,俺到了大乘必寻去杀上一番。”谢梦柏嘴上如此说法,眼中惧意难以掩饰。
“我们分开行动,传讯宗内弟子全数外出搜救伤者,辰时必须返回宗内不得外出,小师弟你回宗内启动蛛丝蚕引阵隐匿我宗,以防不测。”司雨竹做为当值掌门对几人吩咐道,继而看向海面白花花望不到边际的海鱼、海兽尸体。
“海族这次怕是损失惨重,掌城俗世损失也不小,曦启大陆东南沿海料想也会受波及,万灵之殇啊。”司雨竹叹息一声,化作流光率先离去,空留血腥之气飘荡,久久不散。
几人修为已然不弱,除小师弟处在炼虚阶段合体初期,其余五人均已在合体后期,臻至巅峰指日可待,合击之术更是出神入化,对上大乘修士可立于不败。
可面对些超级大宗,数个大乘坐镇,可能还有面临渡劫的老怪,真言阁还是不够看,若是以前......几人心中都若有所想,其中辛秘并未对旁人提及。
......
南林镇,此时已是子夜,已无往日深夜的安逸,没有了那悠长的鼾声,没有了哄儿入睡的哼唱声,也没有了催眠的打更声。
到处残垣断壁,哀嚎、痛哭、怒骂、求救、绝望之声不绝于耳,街道巷间火把影影绰绰,官府与民间已自发搜救伤者,不多时一些‘上仙’赶来加入搜救,时成文也在其列,速度加快了许多。
镇东,一进式小院,左右厢房已倒塌,堂屋、歇房、正房还算完好,堂屋门槛之上坐一孩童,眼距宽,面鼻平,耳朵小,后脑尖,嘴唇厚,四肢短,一看便知是痴愚儿。
此时正把玩手中一颗如指盖大小,琉璃圆形事物,歪头打量把玩一会,捏在手中晃了几晃,见没有意思,随即摔向脚下石板,‘当,当,当’弹跳几下。
孩童来了兴致,捡起小球使劲砸向石板,‘当’的一声弹起一丈来高,孩童仰头看去开心的张开嘴巴笑了起来,无巧不巧的小球落入口中,由于痴愚儿反应迟钝,此时才吧嗒吧嗒嘴巴,望向四周寻找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