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帆对墨羽说:“你如此高超的箭技,如果不传授给别人,是不是太过可惜了?”
墨羽反问道:“你意思是现在已经练好如何不眨眼了?”
“是的。”
墨羽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说:“现在那棵树就是你的目标,你目不转睛地观察它。”
胡一帆连忙照做,他刚将精力注意到那棵大树上,只见墨羽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朝着他的眼镜迅速插去。
胡一帆出于本能的反应,哎呀一声便紧闭双眼,身体瞬间往后躲。
墨羽看到胡一帆如此反应,略有失望地说道:“看来你并没有做到,还需要练习。”
胡一帆为自己辩解道:“你这样去考验一个人,相信任何人都很难做到不眨眼。”
“真正的神箭手,首先要做到心无旁骛,就算天地崩塌于眼前,也要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全神贯注着自己所要关注的目标。”
“是不是当我可以做到这一切,便能够成为和你一样优秀的神箭手。”
“能做到这些当然还不够,还要拥有过人的眼力,当你看着原本很小的东西在你眼力却很大,原本很大的东西变得更大,原本模糊不清的东西在你眼力却清晰无比,如果当你真正到了这一步,那你就离神箭手不远了。”
我说:“怎么可能能够练习到如此眼力,这分明就是给自己双眼装了个放大镜。”
墨羽不解地问:“什么是放大镜?”
我想了想说:“放大镜的功能就如同你说的那样,可以把小的东西变大,把大的东西变得更大,把原本模糊的东西变得清晰。”
“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我说:“随着人类的不断进化,社会的不断发展,科技的手段会越来越先进,很多在飞虎崖只能倚靠人力完成的事情,在未来只需要动用技术的力量便可以轻松实现,外面稀奇古怪的先进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当我正准备在墨羽面前滔滔不绝地展露一下自己的时候,那个叫秦天的突然从我们背后窜出来,他的突然出现顿时把我和墨羽都吓了一跳。
秦天先是没好气地指责我说:“你不去好好地守你的夜,在这里打扰别人休息干什么?”
我看得出秦天这是要吃醋的表现,自觉无趣便起身离开了。
秦天对我说完,瞬间如同变了个人似的,甚至有些娘里娘气地对墨羽说:“你晚上什么都没有吃,现在肯定饿坏了吧,我这里还有干粮你先吃几口吧。”
我听到墨羽淡淡地回他:“我不饿,我困了,要睡了。”
…………
接下来的两日里,我们一行十八人穿梭在深山老林之中,捕获了一个又一个猎物,除了捕获到七八头野猪外,还有野鹿,麋鹿,野兔,野鸡,果子狸……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捕获了几条大蟒蛇,顺便还挖了野山笋,采了草药……
总之这一躺捕猎之行我们收获丰富,看着一个个猎物我是直咂舌。
要知道现如今的2020年,新型冠状肺炎正无情地蔓延全国,乃至全世界,据说此病毒就是从野味中传染而来的,现如今的中国乃至全世界,不但面临着各种野生动物的频临灭绝,更是和各种病毒作斗争,个个是谈野味儿色变,吃野味儿人人喊打,而这几日我们却大肆捕猎各种野生动物,真是昔非今比,往日不同今日啊。
当我们终于结束这场捕猎行动后,带头的老猎户给我们十八人分配成六组,根据之前所做的标记开始打扫战场。
我和秦枫还有另外一名青年分到了一组,墨羽则和秦天分在了一组。
当秦枫我们三人正抬着一头野猪向悬崖边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有野兽的嚎叫声,还有人的呼喊声。
秦枫连忙放下手中的猎物大喊:“不好了,这是遇见老虎了。”
秦枫说着便朝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我和另外一个青年也跟着跑了过去。
没跑出多远我们便和另外两名青年碰了个照面,他们正惊慌失措地朝我们跑来。
秦枫慌忙拦住他们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中一个青年脸色铁青气喘吁吁地回答:“老…老…虎,老……虎,老……猎户,老……猎户。”
秦枫急切地问:“到底是遇见老虎了?还是老猎户怎么了?”
“老……猎户,为了……为了掩护我们,被……被老虎袭击了。”
听着那青年如此说道,我和秦枫便连忙跑过去,跑过去时正看到老猎户躺在地上奋力挣扎着和一只凶猛的老虎搏斗。
秦枫看到这种场景顿时愣住了。
我看秦枫没有任何举动,完全吓傻了一样,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从秦枫手中夺过他的弓,又从他的背后抽出弓箭,直接向那只老虎射去。
那只箭只差那么一点,挨着老虎的头皮直接射在了旁边的一棵树干上,我看一箭不中,连忙又是抽出一支弓箭,深呼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只老虎再次射去。
这次没有射偏,但是却射在了老虎屁股的位置。
那只老虎屁股上中了一箭后,放弃了对老猎户的撕咬,仰天大吼一声便朝着我和秦枫扑来。
我又是抽出一支弓箭,再次用尽全力朝着那只老虎又是一箭,这次直接射到了它肚子的位置。
我不等那只老虎挣扎,又是连忙朝它补射一箭,这次直接射到它脖子处,它应声倒地。
那只老虎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刚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便又重重地摔倒在地,如同喝醉了酒一样。
这时候附近的猎户们都朝着这边赶了过来,看到如此情形一个个都愣住了。
墨羽则慌忙跑到老猎户跟前,我和秦枫也慌忙跑去。
此时的老猎户全身已经沾满了鲜血,地上被鲜血也是浸湿了一片,他全身上下多处有被老虎抓咬过的痕迹,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墨羽边哭着喊:“爷爷,爷爷……”边掀开衣服的一角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慌忙给老猎户包扎伤口。
看到这种情形,我对墨羽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想办法将老猎户送下山吧,说不定还有救。”
族里的青年们看到如此情形,一个个都已手足无措起来。
我吩咐墨羽,秦枫他们带着几人尽快先把老猎户送下山。
我和剩下的几位青年负责清理事先捕获的猎物,还有那只已被我射死的老虎。
看着秦枫背着老猎户和墨羽一行朝山下而去,我吩咐剩下的人根据之前所做的标记,将之前一个个捕获的猎物运送到那条上山之路附近的悬崖边,将猎物一个个用藤条捆绑起来。
挨着上山之路的附近有三条非常粗的绳子,其中一头牢固地栓在三棵大树之上,另一头则顺着悬崖直接蔓延到崖低,崖低的另一头也是捆绑在大树之上,它们的作用便是,可以将捕获的猎物顺着绳子轻松地运往崖底。
等一切收拾停当,我们也便急忙朝山下赶去。
当我们赶到山下的时候,族长已领着全村落的人,在飞虎崖门口外的空地上聚集着。
老猎户最终没有被救活,他年迈的老伴儿和子孙们围着他的尸体哭成了一团,整个飞虎崖的人们都看着老猎户的尸体黯然落泪。
秦天看我走了过来,指着我大叫到:“就是他,胡一帆,不但没能成功救下老猎户,还杀害了一只老虎,破坏了我们祖先立下来的世世代代不能与老虎为敌的规矩。”
这时候,整个村落的人眼睛都瞬间向我看来。
我走到老猎户的尸体前,看着惨死的老猎户,那一刻我心痛无比,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一个畜牲给活活害了,实在是残忍无比,悲惨至极。
我又冷冷地看了看秦天,转身看着众人,对着他们失声大叫:“你们老祖宗定下来的什么狗屁规矩,真是愚昧透顶,这规矩还要害死多少族人们?如今又一条生命被老虎所害,我想,如果不是老猎户为了遵守你们老祖宗定下来的什么狗屁规矩,凭借他的经验和身手,恐怕根本不等老虎近他身就把它射杀了,还用等着被老虎活活给咬死吗?你们都醒醒吧!对你们飞虎崖有恩的是那只飞虎,可不是全天下所有的老虎,它们都已经伤害了你们那么多条性命,你们还一直势不反抗,将残害你们的畜牲向神一样供着。”
全村落的人都静静地听着我的话,除了断断续续地抽泣声,一时间整个飞虎崖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再次照射着整个飞虎崖。
我抬头看着曾经无限美好的夕阳,此刻竟然不再美好。
秦天听我如此说,连忙站出来对大家说:“飞虎崖上的族人们,大家不要听胡一帆在这胡言乱语,规矩是咱们的先人制定下来的,过去的世世代代的先人们都遵守着这一规矩,岂能因为一个外人的几句胡话而说改就改,他不但用话语蒙蔽大家,还用恶语侮辱我们的先人,应该把他这个外人赶出飞虎崖。”
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三五成群的在那窃窃私语,更有甚者附和着秦天的话,大喊着将我赶出飞虎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