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怔了会,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不大适合,便后退几步。
“没有就没有,跟我说干嘛。”
她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自顾自往前走。
“不是你先说的嘛。”
他吊儿郎当跟在她身后。
“那也是你先问的。”
“行,我先问的,姐姐没错,我的错。”
顾诗微愣,已经好久好久没听到他叫她“姐姐”了。
眼睫颤了颤。
她本以为两人见面会很尴尬,或是像普通朋友那样互相寒暄,然后成为陌生人。
怎样也想不到两人的相处模式格外融洽,仿佛和当年一样,一切都没有变过。
时间的确能冲淡一切,她当年的绝望,无奈,连同着年少时的那份悸动都成了过往云烟。
算了,回不去了。
“诶,你真搬家了啊?”
顾诗这次说了实话
“没有。”
“哦。”
他眉间一挑,轻答了声,便不再说话了。
初夏的季节,气温不算高,落日的余晖把天边染成了橙黄色,云朵的轮廓清晰可见,路边的建筑也纷纷变了颜色。
陆陆续续响起了蝉鸣,一路绵延。
夕阳下的晚风格外甜,吹醉了满树绿油油的叶子。
男人跟在她身后,时而和她并排。
总觉得这个画面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晚上——
顾诗把在国外兼职赚的一些钱全给了顾江。
让顾江别再那么辛苦工作,在国外给他打电话时也常常这样劝告他。
顾江这几年作息便很规律,此刻已经睡下了。
顾诗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看综艺。
是一个选秀类的综艺,很有梗有笑点,顾诗每次看都能笑的不行。
今天却没什么心思看。
强迫着自己看了一会,终于还是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电视屏幕黑了下来,客厅里没了一点声响。
她回了房间。
在国外的作息很不规律,因为想家,便夜夜睡不着,养成了晚睡的习惯,回了国还没改掉,今天兴许是被那个男孩吓着了,有些疲惫,便很快睡去了。
清晨醒的也早。
她没有赖床的习惯,醒了便起床洗漱,顾江已经出门了,给顾诗留了张字条,说今天起晚了,没做早餐,让她自己出去买点吃。
顾江心疼顾诗,她回了国这些天,什么事都不让她做,还说让她多在家玩几天,别那么早出去工作。
顾诗嘴上说着答应,她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心里已经计划过了接下来的行程。
顾诗用皮筋扎了一个丸子头,清爽大方。
瞥见桌角的垃圾桶,顺手把垃圾袋提起来,出了门。
早晨还有些冷,她穿了件较薄的粉外套,内搭一件白衬衫,颜色碰撞略微清奇。
和她今天的发型很相配。
今天是他们艺术厅演出的日子,那个男孩是上不了台了,幸好找来了合适经验丰富的替补,顾诗准备吃完了早饭便去看。
顾诗楼下,停了辆诶尔法。
没车太不方便了,陈柏这几年做生意,很有些人脉,在C市也有朋友,便去他那借了辆车。
他知道顾诗不爱出风头,便借了辆最便宜的。
从六点开始等,到现在了,还没见到人,陈柏有点烦躁了,手指轻轻点着方向盘,操,再不下来,老子就去楼上抗人。
边想着,便透过车窗看见了顾诗的身影。
脚步不紧不慢,她化了淡妆,额前的碎发被挽在耳后。
怎么还是那么好看,他刚刚想去楼上抗人下来的心思早就烟消云散了。
这才是仙女的出场方式嘛,被他扛下来怎么行。
陈柏摇下车窗,勾起嘴角,浮起一丝花痴笑,冲她摇手。
“早啊姐姐。”
顾诗循着声音的方向。
从顾诗这个角度,只看见那个狭小的车窗,他的脸占据了大部分,眼睛微眯,正痴痴的笑,附和着手摇摆的动作。
怎么跟个智障儿童似的。
模样太过滑稽,顾诗憋住笑,顺手把垃圾扔进垃圾桶。
看他这么智障的份上,理他一下吧。
“你怎么在这?”
她问。
“我遛弯,不知道怎么就溜这来了,我还顺便带了早餐。”
他俯身,从车后座把他买的包子拿出来。
很早便买了,他怕包子冷了,还用手捂着,此刻包子温度没变,模样倒是……一言难尽。
遛弯溜到她们小区来了,还顺便带了早餐?早餐还变成了这样,鬼才信呢。
她半天没动,愣愣望着他,神色怀疑。
陈柏被她看的有点心虚。
“别想了,这不重要,你先坐上来成不,你去哪我送你。”
他轻轻挑眉,将头从车窗更探出一点,嘴角笑容灿烂。
陈柏内心os:我其实是想色诱她。
她许是真的被他迷惑了,也许是时间来不及了,竟真鬼使神差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