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她推开他,定了定神,“我累了,你走吧。”她冷声道,转过头对门外的人吩咐道,“清酒,送他回去。”
清酒进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穆公子。”
穆霭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握了握拳头,赵景漓不看他,他一拂袖,脸色不好的离开了。
人走远后,赵景漓长舒一口气,今天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第二天,赵景漓正在用早膳,顾皓轩顶着两个黑眼圈进了门。
赵景漓抿嘴轻笑,“呦,回来啦,睡得可好?”昨晚的那毒唤奇痒,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发作,是当年费祁无聊时弄出来的东西,并不难解,只是要用药浴泡满三个时辰罢了。
看他这样子,怕是昨夜整整守了三个时辰,嗯,解气!
“你说你,以后报仇能不能换种方法,你这不是在折磨他,是在折磨我啊!”他想起来昨天赵景澈躺在药浴池里那个享受的样子,就气得不行,他在旁累的跟狗一样,生怕赵景澈有什么不良反应,这家伙自己倒是睡得安稳。
“说得好像那天你没来一样。”赵景漓挑了挑嘴角,淡淡地看着他。
得嘞,无法反驳。顾皓轩尴尬的笑笑,赶紧转移话题,“我一会回去稍微休息会儿,等你下了早朝,带我在府里好好看一看。”
赵景漓知道他是要查东西,于是点了点头。穆霭辰随后迈了进来。
“沐云呢?”赵景漓问身旁的清颜道。
“柳小姐还在睡,要去叫醒她吗?”
“不必,”她摆摆手,明白柳沐云这是在躲着穆霭辰,“她的院里原也是有私灶的,你一会去大厨房,挑几个好的厨子丫头小厮给她送过去,以后她可以不必来正厅用膳了。”
“是。”
交代完了,赵景漓没有看穆霭辰,低头专心用膳。
见她这样,穆霭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转头问顾皓轩,“你要查府里的什么?”
顾皓轩悄悄看了赵景漓一眼。
“看她干什么,看我。”穆霭辰不悦。
“穆霭辰,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的府上对我的客人大呼小叫的?!”赵景漓放下筷子,“不想吃就走!喊什么喊。”她还不确定穆霭辰作为费祁的徒弟,知道多少她失忆的内幕,万一他知道后从中作梗,那不就打草惊蛇了?
“你!”穆霭辰气得不行,她这是什么态度?不就是瞒了她一次吗,那赵景澈骗她那么多次,怎么不见她跟他这般说话。想到这,更是多了一股无名火,干脆起身离开了。
“你们,闹别扭了?”顾皓轩八卦道。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转头对清酒道,“暗中盯着他,我下早朝前不许他离开府中,若是他反抗,便说,等我回来有事找他。”
清酒得令退下。
见顾皓轩还在打量她,“顾大人,孤,好看吗?”
顾皓轩只觉得她笑的慎人,哪里敢搭话,低头专心对付食物。
早朝之上,又重提立太子一事。
“古往今来,立储都是国之大事,马虎不得,取德才兼备之人方为社稷之要。大皇子赵景澈为嫡为长,又德才兼备,臣以为该是堪当大任之人。”
“此言差矣,大皇子流落在外多年,并不精于朝堂之事,臣以为,此事待从长计议,不可草率定夺。”
“现在不精,不代表以后不精,大皇子的才干你我有目共睹,若是悉心培养,假以时日必会有一番作为。”
“若是这般来说,那臣以为,二皇子才是上乘人选,二皇子作为嫡子,自小受白大人教诲,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处理政务也是得心应手,当得储君之位。”
“二位大人莫要再争了,”沈墨染站出来道,“圣上如今康健,储君一事,实在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陛下心中自有定夺,两位大人又何必在这里争辩不休呢。”这话是在告诉两个人,储君之位的决定权是上面那位的,你们两个再争下去,当心惹来灾祸。
两人瞧见赵文东脸色不善,果然消了声音。
下朝后,赵文东留了赵景澈。
“储君一事,你如何看?”赵文东问。
“父皇,”赵景澈赶忙跪倒在地,“儿臣年少漂泊,才疏学浅,靠着一身蛮力能得以有幸与父皇相认,便很是知足了,实在不敢肖想储君之位,请父皇明察。”
赵文东神色和缓,“起来吧。”自顾自的踱了两步,“你的府邸修葺好后,朕还没去看过,今日无事,待朕换身衣裳,你陪朕出宫走走。”
“儿臣遵旨。”
赵景漓回来后,先让人将正在补觉的顾皓轩喊了起来,然后去了穆霭辰的院子。
她进去的时候,穆霭辰正在练枪,招招凶狠,一看便是在发泄怒气。
“他用过饭吗?”赵景漓想起他被自己气走时,还没动筷子,顿时有些愧疚。
“回殿下,穆公子从正厅回来后只饮了两盏茶,还不曾吃东西。”院里侍候的丫鬟道。
“叫厨房将饭菜备好了送到这里来,孤陪穆公子用膳。”她吩咐道。
丫头应声退下。
长枪直朝赵景漓袭来。她有片刻的惊慌,却愣是没有躲开。
正当清颜准备扯开赵景漓时,长枪在她面前停住了。
“为何不躲?”穆霭辰收了武器,问道。
“因为相信你。”赵景漓笑笑。
“呵,你二皇子的信任我可担不起。”穆霭辰阴阳怪气道。
“某些方面确实担不起,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穆霭辰被噎,干脆甩手进了屋内。
赵景漓跟着进去,坐到椅子上,屋内的奴才,识趣的退了出去。
“你派人监视着我,可我什么也没干,失不失望?”穆霭辰的表情很欠扁。
“此言差矣,你骗我在先的,我防着你是很正常的好不好,怎么能说是监视呢?”赵景漓挑挑眉。
“你个无赖,我不和你吵。”穆霭辰没好气的道,心里的气早就消了大半。
“你老实说,我失忆的原因你知道多少?”赵景漓站起来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
“我……”穆霭辰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你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跟我讲实话,讲多少。现在先吃东西,别饿瘦了又诬陷我虐待你。”转身开了门,吩咐人将菜摆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