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奴婢来伺候了!”门口传来清颜的声音。
赵景漓瞬间有了底气,“我劝肖公子还是快些将我的穴道解开,想想怎么逃命吧。不然等他们冲进来你就跑不了了。”从他方才的表现,赵景漓认定他不会杀她,再加之门口有援兵,说话更添了几分底气。
肖澈定定地看着她,若有所思。
“殿下?!您没事吧?”没等到回音,屋外的清颜警惕起来,正欲破门而入。
“无妨,不小心睡着了,今日乏了,不用进来伺候了。”赵景漓喊到,不怪她怂,实在是这男人此时又将匕首抵到了她脖子上,姿势还极其暧昧,他们进来自己根本解释不清好吗。
“是,那奴婢就在外守着了。”清颜喊到。
“殿下是聪明人,今日肖某并无恶意,若是惊扰到了殿下,还望恕罪。”说着已经解了她的穴道,可他脸上分明没有半点愧意,借她踉跄之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赵景漓何时受过这种气,冲他扯了个假笑,抬脚便朝他两腿之间踢去,肖澈躲过,和她拉开距离。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才能不出去造孤的谣儿。”
肖澈见她是真的不悦,才敛了笑,“二爷只需回答在下几个问题就好。”
“说!”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有机会一定好好收拾他。
“殿下是从何时起开始伪装身份的?”
“无可奉告。”
“啧啧啧,是六岁吧,殿下当时被人追杀,掉进了河里,险些丧命。”
她皱眉,“你是什么人?”
“无可奉告。”
赵景漓不悦的眯起眼,不说算了,她自己查,“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殿下真的不记得我了?”他问道。
“你的意思是,本殿下之前见过你但是忘记了?”她挑眉,似不屑。
“殿下这枚玉佩,像极了在下家传之物,本是一对的,只是十几年前,在下不懂事,将其中一枚送了人。”言辞之恳切,丝毫看不出来这人方才还对她耍过流氓。
“公子可看仔细了,孤这枚玉佩是自小便带着的,你若非要说这是你的东西,那不妨就一并拿走算了?没得说是孤偷拿了你的传家之宝。”赵景漓阴阳怪气的嘲讽他。心里却盘算着,这人莫非真的见过还不是皇子的她?只是时代过于久远,实在是想不出来是什么人,而且这枚玉佩,是已故先皇后之物,当年先皇后为救当今圣上香消玉殒,她的嫡亲儿子赵景澈也不知所踪,后来她父皇登基,抬了她母亲为皇后,改了她的身份为二皇子,这枚玉佩便是从那时起便跟着她的,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殿下说笑了,在下的玉佩是送与心上人的,殿下不记得我,想必这枚玉佩并不是我家的东西,是在下多嘴了。”肖澈歪头看她的反应,见她似乎是真的没什么映象,不禁有些失落。
“你今日冒这么大的风险潜进来,不会就是为了一枚玉佩吧。”赵景漓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是回京寻仇的。”
赵景漓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少年,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真的好吗?就这么信任她?
“我们肖家族人都死在镇北王张玄略手上,此次进京是来寻仇的。”
赵景漓盯着他的眸子,想要看出他这话的真假,“你同孤说这些做什么,孤与镇北王无仇无怨,绝不会帮你的,可能还会为了拉拢他而将你推出去,你不怕吗?”
“我相信殿下你舍不得,”这话说的暧昧,“何况,我又没叫殿下帮忙,只是希望殿下到时不要插手帮张玄略就好。”
“你认为我为什么会答应你这种要求?”赵景漓挑眉。
“因为我手上,握着殿下的把柄,在下保证,如果我失败了,就将你供出来,有殿下陪着,怕什么。”
“你敢威胁我!”
“不敢。”
赵景漓压着火,死死地盯着他,他也不畏惧,就淡淡的回望着她,终了,像是妥协般,“你若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孤,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肖澈勾起笑,“那便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只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赵景漓揉了揉眉心,这个男人实在深不可测,进出她的房间跟闹着玩似的,虽然看得出来他对她暂时并无恶意。
换好衣服她唤了清颜清酒进来。
“主子,您没伤着吧。”清颜问道,当时她听出来屋里有异样,想要冲进来的,只是被她制止了,清酒说,主子这是有把握能处理好,让她放宽心。
“找轻功好的盯紧那几个人,尤其是肖澈,行动的时候多加小心,另外,你明天去费老那一趟,给我弄一些防身的药物。”赵景漓想起方才的事,就气不打一出来。
清颜愣了愣,她家主子这是……脸红了吗?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居然错过了!
清酒也有片刻的错愕,还没见过她这般样子,似羞似恼,竟是添了些女儿气,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清酒忙低下头,“是!”领命出去了。
赵景漓瞪了一眼清颜,这丫头,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清颜瘪瘪嘴,“主子,你今天下手太狠了,我的屁股现在还疼呢。”
“谁让你办事不利呢,景润就在京郊遇刺,你负责打探消息,居然就这么轻易被蒙蔽了,我该说是你傻还是润儿太聪明?”
“当然是三爷太聪明了,三爷像您,聪明绝顶的,想要瞒过奴才不是轻而易举的吗。”她笑眯了眼。
赵景漓没跟她计较,“金疮药你知道在什么地方,自己去拿,上好药来陪我睡。”
“是!”她屁颠屁颠的拿了药涂好了,才挤到赵景漓床上,“爷,你说这要是传出去,那些心悦你的姑娘们可不是要伤心死了吗,她们心心念念二皇子,居然被奴才给睡了。”没听到回话,清颜转过头,却看见她眯着危险的笑。
“丫头,是不是孤的金疮药太好用了,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不不,没忘没忘,您快睡吧,奴才给您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