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蜀国世子刘衍。一是蜀国听闻此消息而做的应对之策,即防止李唐与齐国暗下结盟,于蜀不利。二是,李唐仍旧最为强盛,此时闹翻,不可。也是想修两国之好,至少礼数上过得去。
言归正传,到了这第二日,李抒韫告假。
时至今日,事情已成定局。愿与不愿不能显露,一切只能全然埋于心间。
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耳。其中苦难困扰不能计数,有人悲哉!戚哉!有人抛却烦恼,于困顿中寻欢。
怎样都是度日,何不宽慰自己?人世间道理,有人明白,做不到,有人天生命好,不用想,许多事便已水到渠成。勿叹天命不公,努力寻求改变即可!
况如今事情已定,虽曰痛苦,百般不愿,却不再惶惶不安,再如何亦都是无用了,于事无补,平添烦恼罢了…
于是,一大早的,她又赖床不起,经历了昨日之事,丫鬟们恐李抒韫仍处在伤心中,于是颇为“纵容”,任由她来。
今日乃是学棋道,李抒韫不愿,平素也最不爱此课,觉得伤脑?且苦练无果,实在令人沮丧。
已到巳时中,才磨磨蹭蹭起身,今日天有阴,令人不快。
“芳甸,一会我们去纺衣局!”
声音轻快许多,丫鬟们又见她颜色如常,无愠戚之色,以为是雨过天晴,无事了!
李抒韫以前从未这样,突然地,真令她们措手不及,终日不可安定。内里既有牵挂关心,又恐未知变数。
现在虽已瞧着好了,但谁也不敢问,万一又揭了伤心事…
等她洗漱梳妆用罢膳,已到晌午。
照她的意思就是现在要去。
“殿下可是要寻些衣裳?奴婢前日已让纺衣局姑姑做了些薄衣裳。”
“是也,不过不是夏装,而是马装,明日赛马场授课,我想挑一件新装,以前的太过厚重,阻碍我伸展!”
二人听她语中已有玩笑之意,这回是确定了她无事,心中石头便已搁下。
“是,殿下,是奴婢考虑不周,这回您定能赢得四公主!”仙醴笑言。
芳甸在一旁轻轻咳嗽几声,以为暗示。
心想:你可快住嘴啊。
仙醴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李抒韫言:“我本就比她马术精湛,只不过见她年纪小,不忍她挫败”,
实在是狡辩,二人心中如此想,但绝然不敢说!
三人慢慢的走着,终于到了地方。
“张管事何在?三殿下来,还不快出”
“拜见殿下,殿下安!”只见一中年宫妇恭身而出,瞧着气质竟还有着几分精明贵气。
“张管事,快起身罢。”
“我来是要看看骑装!”
“殿下若要骑装,派人知会一声便可,这大中午的天热,路难行呀…”
“无妨”李抒韫答
“张管事莫要再讲了,快些引路吧!”芳甸实在忍不住。
宫里这样的人多的是,想要在主子面前殷勤殷勤。殷勤可以,不要只会说话,不能做事,这样是不能长久的。也不能背主,忘了自己的身份,否则实在也是罪过难恕。
这张管事虽跟主子说话的方式,令人烦躁些,却也有些才能,纺衣局也是井井有条,是鲜出过错的。因而才能当上管事,又在宫中待这么久。
挑选良久,
……
才找到一件称心如意的,是一淡红色骑装。李抒韫不喜裤装,因而非要十分出挑才看得上眼。
此时芳甸与仙醴已累极,一路上倒是安静的很。
……
当晚,小雨淅淅沥沥滴了一夜,可第二日,天公作美,天朗气清。
“三妹!”这是李载瑶叫她。
“二姐,四哥,五哥”,李抒韫叫人,并致笑。
“三妹昨日怎么了?为何没来听课?”李明琛问道。
“多谢四哥关心,我只是有些头痛,如今已痊愈了!”
“那便好!”李明琛道。
“三妹,以后你若是不适,就差人告诉我,我定然来照顾你!”李载澈道。
“勿要假惺惺!你不过是想为逃课冠之以名罢了。”李载瑶说他。
众人皆笑!
“三妹,你可不知,你不来,谢筠那老顽固就老是揪着我不放。明知我不会,偏要与我弈棋,我都快被他绕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你这是明着说我是个臭棋篓子!好呀!五哥!”,李抒韫气道,然又作委屈状,
“妹妹昨日头痛难忍,在病中忽记起小时候五哥给我买的大米糖。我想五哥可真好呀!没想到今时便不同往昔,五哥竟以我病重来调侃…”她竟作势要擦眼泪。
“妹妹莫哭,哥哥的错!哥哥不该!”李载澈慌乱了,想向那二人求助,却没想两人皆目中含笑。李明琛此时实在抑制不住,
“哈哈,一报还一报,三妹还一如往前,是断然不会让五弟欺负了去!”
李抒韫也不装了,卸下委屈之表情,也笑。
“你说你呀!怎么这些年从不长经验呢?”李载瑶调侃他。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现在好生懊悔,
“好啊你!三妹如今竟将哥哥耍的团团转!”作势就要揉她的头发。
李抒韫往李明琛身后躲,
“四哥,快救我!”或许又感觉李明琛一人不能敌,
“二姐,二姐快来!”
要说这李唐宫中的兄弟姐妹关系还真是好,竟能有融融快乐之场景。
秦朝早已来到,不过在与大将军霍征一同喂马,讲话。
这时二人出。秦朝向他们走去,看到李抒韫与他们闹作一团,心下不禁想:小女子之风云变幻真是无常。
互相行礼问候,便在一旁等着了,他们也算是安静下来。
随后不久,刘衍也来了,几个世子又寒暄几句。
霍征上面说着此节课程的事项,
下面的李抒韫和李载瑶凑在一起。李载瑶摸着李抒韫的胳膊,觉得她胖了一圈,不过这话说了是伤感情的!
“二姐,等课后,我们一道去御膳房看看有什么稀罕食物可好?”
李载瑶心下说,还要吃?我到底告不告诉她?却忘了自己也是个嘴里停不下的!迟疑不过片刻,
“好呀!”
…
“三妹?”
“何事?二姐?”
“你可知”,李载瑶侧过身来
耳语:“你可知他们什么时候离去?”附带着眼神给李抒韫指示。
“应该是这几日了吧。”李抒韫口中也带着不确定的说出来。
这时的秦朝回过头来看她二人一眼,虽一瞥,李抒韫总感觉他听到了。李载瑶也是!遂住口,听霍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