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沉默寡言的老季,似乎肚子里藏着无穷无尽的秘密,每一句话,都激起乔诤的无穷想象。特别后面活死人,肉枯骨,让乔诤为之心中一热,他没想到学好医术,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老季似乎什么都明白,也不说话,就让乔诤赶紧修习,尽早废掉金丝眼镜的功力。
第二天,老季仍旧在早晨把金丝眼镜松了穴道,带到远中,并大度地给了早餐。老季跟他说,今天就废了你的功力,不要你的命,你应该知足。
金丝眼镜也不说话,一边吃饭,一边似乎思考什么。
等他吃完了,让他休息好了,就听老季说,好了,亮架子吧!
金丝眼镜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猛然站起,双手握拳,摆好架势。乔诤略做调整,运气调息。金丝眼镜提拳而上,当面一拳。乔诤见金丝眼镜来势凶猛,心中只是略为一慌,但心中亮如明镜,只是运气于食指,轻轻一点,点中对方脉门。就见金丝眼镜胳膊犹如电击,顿时蔫了下来。乔诤这才明白,乔诤说得对,点穴不仅是救人之术,实则也是伤人之术,救人与伤人,不在医术,全在施术者。
老季在一旁看得清楚,不禁喝了一声彩。金丝眼镜见一招受挫,便又踢出一脚,直奔乔诤胸口而来。这一脚自下而上,来势更加迅猛,乔诤不再慌张,手一伸,噗一声,点中他的光明穴位,金丝眼镜啊呀一声,一时站立不住,仰面跌倒。
乔诤见状,心知他摔得不轻,一时之间,处于习惯的好心,竟然忘记了刚才的任务,反手去拉他。这一拉,恰好暴露了自己的腹部,老季看得真切,不觉惊叫了一声:退后!
就见金丝眼镜眉头一拧,目露凶光,猛击一拳!就听砰一声,虽然乔诤听了老季的提醒,但仍旧晚了一步,这一拳打在乔诤的檀中穴上,乔诤虽然向后退了一步,不过幸亏向后退了这么一下,就觉得腹中初如冰雪入体,稍微片刻却如红炭沉腹,整个腹部都烧了起来。
乔诤就在倒下的片刻,将手中残余之力猛地击向对方檀中穴,金色眼镜刚才做击打动作后,全然没有防护,这一下子,也是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腹部上,就听一声惨叫,那家伙躺在地上打滚起来。
老季早就奔上前来,一把抱住了乔诤,痛心疾首地跺着脚说,傻小子,你这是干嘛啊,心肠太软了。当下练练在他的身上点了几下,乔诤就感觉舒服了不少,但是檀中穴仍旧如火烧。
老季说,他这一下,差点废了你的功夫啊,你为什么还对他客气,他还有一分功力呢。
乔诤叹了一口气说,老哥,放了他吧,给他一个机会。
老季摇了摇头说,你真是傻到家了,自己吃了大亏,还给他求情,真是傻子!我要是当年不是和你一样傻,我的腿能瘸吗?
老季想了一会儿,放下乔诤,慢慢挪到金丝眼镜那边。金丝眼镜吓得躺在地上瑟瑟发抖,饶了我吧,祖师叔,饶了我!
你他娘的真是歹毒,像极了你个师祖,我现在一章就可以打死你,你信吗?我之所以不打死你,是这傻小子求情,你恩将仇报,死不悔改,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我就饶了你!
金丝眼镜瘸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意开口。
老季一阵冷笑道,还给我装样啊,你们师徒门风以为我不知道啊?
说完就伸出一指,点在他的丹田之穴上,自言自语道,你把几分真气藏在这里,雕虫小技,就以为瞒过我了,我刚才给你机会,你不要,就不要怪我。再不说真气没了,那就要放干你的元气了,不死也是一个残废了!
我说,师叔祖饶命!
老季看也不看就站了起来,冷冷道,有屁快放!
我师父,是元向南,在小七山的37号别墅......
滚!他妈你再敢做坏事,让我知道了,一掌毙命,知道了吗?
是是是,师叔祖,感谢师叔祖不杀之恩,这就告辞......
望着金丝眼镜落荒而逃的背影,乔诤问,老哥,你要去找他的师父吗?
老季撅了一下嘴说,你是不知道,他们这帮余孽,疑心很重,这小子被抓,他的师父早就逃了,你现在去,肯定人去楼空了。
乔诤摇了摇头,就不再说什么。
老季又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然后搭了搭脉,摇摇头说,你差点就被他废了,你说你啊,那么善良干嘛,何苦呢?
乔诤哈哈一笑说,我因为善良才认识你呢,因为善良被伤,我不后悔,至少认识了你。
老季立刻装作变脸道,臭小子,你以为我夸你呢,被打残了的时候,你就后悔了。
老季,你说你能活死人,肉枯骨的,我就是被打死,也会被你毫不犹豫地救活的。
去你个大头啊,我还毫不犹豫,乔诤你以为你是天仙呢,趁早练功吧,对了,封志龙的妻子今天最后一针,你这就没法扎了,跟他说,一周后吧,那时你才有点功力了,你啊你!
老季给他针灸了一下,让他腹内平息翻腾,然后嘱咐了他几个要点,让他勤加修炼。乔诤在此后的几天确实感觉身体思绪虚空了不少,看来这个打击的确不小。
只是乔诤上班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麻烦。
乔诤的班级由于乔诤的认真负责,班级秩序有了很大提高,而且成绩也很有起色,整体成绩由倒数,一跃成了前四。乔诤自我感觉很好,然而,每次开会的时候,校长似乎总是对他的成绩视而不见。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乔诤打篮球完毕后,浑身是汗,就去厕所方便,迎头看见校长出来了,乔诤本想回避一下,奈何狭路相逢,也就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校长看见乔诤后,咳嗽了一下,抿了抿头发。
乔诤啊,又打球了。打球是好事,锻炼好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但是——不能牵扯到太多精力啊。你看你们班,纪律还是不太好,成绩呢虽说有提高,但是也勉强的。哎呦,我的腰啊。
乔诤突然觉得校长有病痛,就问道,校长是闪着腰了?
校长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哎呀,怎么说呢,确实有点闪,以后注意点。
乔诤点点头说,校长,也许我能给你看看。
校长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乔诤说,真的,你还有这个本事?
秋风吹过,校长那地中海头型上的头发就随风飘了起来,有一缕长的就回归了原来的位置,软踏踏地贴在他有些浮胖的脸上。乔诤感觉此人面色虚胖而且有些苍白,应该是生活作息没有规律,但同时也似乎就记起同事们的一些流言。他还记得,有个同事说,校长平时比较喜欢女下属,特别喜欢那个区小静,甚至还有更深的东西,但是同事的话就开始有了一些江湖气,自己似乎也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