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盘旋的三孔雀隐约见着一卷画册的白光闪过石台,空荡的石台已经满满当当了,小豆丁们搂着他们的小宠物们挤满最高层石台,年段越高越靠前排列,穿着的仿古校服颜色泾渭分明。
在学院中刨绿化花圃打洞,教室里嚼扫把棍撕课本,灵食店前撒泼打滚卖萌的混世魔王们今天异常老实地缩在主人怀里,极个别身体发育比较快的大家伙坐在石台上挤开旁人,伸爪楼着他们的小主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骑在孔雀背上的清图在石阶上找着他的班主任以及金丝雀和龙龟少女,兴奋地挥着右手互相打着招呼,小姑娘们拉着同班同学指着金孔雀上的清图在介绍着什么。
她们那一排有个聪明绝顶的小男孩两边座位被空出来,安放了只头背部蜡黄色,背甲红棕色有3条黑色纵纹似“川”字的金钱龟,个头有寻常海龟那么大,他的同班同学看着似乎不敢亲近他。
随着孔雀抵近石台清图才感应到石台前座的师兄师姐们身上雄厚的伟力,相随的禽兽们有异象或灵光傍身,头角峥嵘的看着极为非凡。
那四位总是给南玄好东西吃的老人家坐在石台前头的主席位上,一字排开的席位上坐着九人,其中一个白发飘飘的老者穿着军装。
中山装的老翁冲鼓架那点点头,握着两大鼓槌的赤裸上身壮汉们开始有节奏地舞动了起来,'鼓声三下红旗开'形容的就是眼前的场景了。
万鸟盘旋纷纷,久被仰望的天空里又一种祥云涌起,孔雀们环绕的三色圆环里有对翩翩仙鹤舞起的阴阳图,身处其中的清图恍惚中好像触摸到层无形无质的势,回过神来有种怅然若失的滋味萦绕心头。
整齐划一地甲胄碰击声响起,儿郎们矫健地身影笔挺地立在马上,千军万马的声势,千人如一的军容。
行间有距,蹄甲声谐,变阵节奏驱驰从容如舞蹈,竞速合纵错位连横如逐水穿林。
不见了战车的“左不攻于左,汝不恭命;右不攻于右,汝不恭命;御非其马之正,汝不恭命。”‘五驭的: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其神尤存。
““六舞”又名“六乐”。历朝统治者都奉之为乐舞的最高典范,尊称为“先王之舞”。战阵经学院高人修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只用战鼓、铜钲和号角演绎五千年来可歌可泣的历程。
开始的击鼓声后战队从北面上场,舞者都手执武器,列队而立,即表现了民族上下五千年的热血牺牲又融进武王之《大武》。
他们这样还不如五毛钱特效的电影专业,人家好歹拿的是长兵器,那些甩刀剑的二货怕不是傻子。
黄帝的《云门》,瑞云呈祥,战阵舞蹈祀云图腾,鼓声绵密。这云气糙得有骨子大漠荒原的风沙,敲鼓的绝对是个高原户口。
尧之《咸池》,星宿五谷祭祀丰收。他们手里高举的是灵稻,你要是能把那些捆偷来,给你和你的猫儿用来晋升五品的资源绰绰有余。
舜之《大韶》。扮演鸟兽、凤凰而起舞。“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为了这个阵舞居然有人跑来找我要孔雀翎,气得我差点没把他狗头打爆。
禹之《大夏》移山川改河道,百川纳海。不动如山的山势还差点火候,这切换成百川的阵队看着和泥鳅撅土似的。
汤之《大濩》,伐暴祈雨育民。“万姓苦兮,怨且哭,不有圣人兮,谁护育。圣人生兮,天下和万姓熙熙兮,舞且歌。”这届毕业生不行,伐暴软趴趴的没一点一往无前的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春游呢,这祈雨没那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嗷嗷待哺的百姓对圣人的狂热都没表现出来。
五千年前,我们和古埃及人一样面对洪水;四千年前,我们和古巴比伦人一样玩青铜器;三千年前,我们和古希腊人一样思考哲学;两千年前,我们和罗马人一样四处征伐;一千年前,我们和阿拉伯人一样无比富足。
瞧瞧这最后一段说的,这些不晓得和时代共进的老古董还是瞧不起外国佬,到现在还认为外国的历史大部分都是瞎编乱造的假货......”
惬意地抱着道门有些自然小清新的‘抱枕’,孔雀少女偷偷看着手环上的资料照本宣科,努力挽回自己在这个小道士心里的形象,念着资料总忍不住吐槽几句。
身形合一融进涛涛大势的清图不觉间已泪流满面,秋日晴空一样明澈的眼底孕育着如渊如潮的青韵,身内桎梏一松,边侧映天的祥光流水般涌进躯体。
泱泱华夏传承未曾断绝,璇璇道意秉承非有冥冥。
镯子联结起的桥梁润物细无声地孕养着小黑猫,沉睡中的它气息更粗壮了分,光润茸毛波浪似的潮涌,不见要苏醒的迹象。
“我说怎么看着你这猫儿感觉怪怪的,原来是有高人施法掩藏了异象,在你的镯子共鸣下我才发现了点端倪,好厉害的高明手法。”
虽然怀里的小道士刚入学就在自己面前突破到二境了,但道门毕竟是有神妙传承,和那些有些资质钱财权势机遇的入校生不一样,只要心境悟到了自然就能入境,所以并不稀奇,反倒是这要蜕变的小猫儿看着玄异非常的样子。
少女眼看怀里的小道士装哑巴了,有些气恼的用下巴戳他的道髻,明如玉的小手抓起纤细的猫尾巴摇摆,心里还在感叹着道门的家伙果然还是那么无趣,经过前排席位的时候蓦地背后有种恶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