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随着裁判一声命令,土那金立刻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它在赛台上果然很灵活。它忽而跳起来攻击它的头部,忽而攻击它的腿部,又忽而一刀刺向它的脚掌。若狮不知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是因为长久以来受的伤害,反应有一点迟钝,没过多久前胸便挨了一刀。
土那金得手之后跳出来,转身朝观众席挥了挥手臂,喊道:
“第一刀!”
接着它又开始展开下一轮的攻击。
“这个土那金太狡猾了,”单木说,“难道若狮不能反击吗?”
“不能。”雨拖那雷说,“这是台上的规定。”
“只能躲,不能反击,这还不死定了。”寒琴说。这时候就看见土那金又跳开来,转头朝观众席叫了一声:
“第二刀!”
观众席上一阵欢呼起来。
“这家伙又得手了,这样下去它会死的!”寒琴对雨拖那雷说。
雨拖那雷咬着牙看着,半天才吐出三个字:
“没办法。”
一会儿功夫,那个土那金又跳了开来,把匕首往台上一扔,然后转头用手势朝观众席上比了个“三”。
“结束!”它说着慢踏步走下台。
观众席开始尖叫起来。
“那雷队长,”单木说,“你看若狮它都已经摇摇欲坠了,身上都是伤口,这样下去它还有命吗?”
“我去要求中场替换。”雨拖那雷赶紧站起来说。
它转身快步离开看台,单木和寒琴紧随其后。顺着观众席的一边往下走有一个小木门,从这个门进去可以直接进到中间的赛台。
雨拖那雷进了门在赛台的不远处朝裁判招了招手,裁判跑了过去。
“中场换下一位,若狮需要休息。”
“好。”裁判点点头,把若狮叫了下来,重新换了一位上场。
雨拖那雷扶着若狮进了一个石屋,让医师赶紧给它浑身的伤口上药;若狮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喘着粗气,身上都是血。
“你觉得怎么样?”雨拖那雷问。
“没关系。”它说。
“你是说你还死不了,对吧。”雨拖那雷说,“下半场你不要去了,你跟我走。”
“不行。我今天的场数不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走,去哪儿?”
“我之前跟你说过。”雨拖那雷说,“离开这个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跟你说过了,我现在还不想走。如果我要走,我也要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堂堂正正?你别怪我说话太难听啊,”雨拖那雷说,“你或许有堂堂正正走出去的那一天,不过,那时候很可能是具尸首,并且还是我帮你抬出去的。”
“即使那样我也不会走。你是知道的。”
“就因为你欠了千狱很多钱?”雨拖那雷瞪大了眼睛看着它。
“没错。我说过我欠它的一定会还给它的。”若狮说着咳嗽了几声。
“好,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告诉你真相!”雨拖那雷变得有点愤怒了。
“什么真相?”若狮子看着它问。
“你不是说你母亲生病,千狱拿了很多金子给你,让你给你母亲治病吗?”
“是啊——”
“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生病,生的什么病吗?”雨拖那雷盯着它问。
“我不知道。我知道就给它治了。她生的什么病?”
“那我告诉你:你母亲生病的原因是千狱和土那金一起给它下毒,下毒后又拿金子给你,让你花钱去买解药,说白了就是从它那里拿药。然后一来二去你就背上了你一辈子也很难还清的债务,然后——你懂了吧?后来的你们俩之间的什么绝不背弃的约定啊,协议啊就来了。”
“你是说主人和土那金一起给我母亲下毒?”
“是啊。对于这个真相你有什么想法?”雨拖那雷问。
“我觉得不可能!你听谁说的?一定是谁胡乱编造的!”
“我告诉你这是谁告诉我的。”雨拖那雷看着它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土——那——金,白天我和它吃饭的时候它亲口说的。苍天在上,我要是和你撒谎,让雷劈了我。”
若狮听到这话,手开始发抖,接着身体开始发抖,胸口的包扎开始越来越红,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要去……我要去……找……主人……问个清楚……”它摇晃着要站起来。
雨拖那雷一把把它按下:“你要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你就去问它。”
“我……一定要……问个明白。”若狮说。
“有什么好问的,你先和我们一起出去,把这条命捡回来,然后再问好不好?”雨拖那雷说。
“你走吧。”它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走。你不用管我了。”
“我不管你?”雨拖那雷生气地看着他,“要不是几年前你在雪地里救了我一次,我现在才懒得管你呢。我都准备好了,你为什么不走?”
“我不想连累你。”
“你没有连累我。这次计划我有充分的准备。我们一定能走出去。你看,我这边还有朋友。”它指了指单木它们,“我们一定能走的。——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我不走。”它淡淡地用疲倦的眼神看了雨拖那雷一眼,“我很感谢……我真的不走。”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雨拖那雷气得用手蒙住了脸。
没过多久,下半场的比赛开始了。
下半场的比赛有一个有趣的选项,就是比赛的奴隶可以反选一个参赛客人。当然,这要看这个客人同意不同意再次上场。
当裁判大声问:你是否要选一个客人上场的时候,若狮回答:
“要。我选土那金。”
“请问客人土那金是否接受上场?”
“当然接受。“土那金笑着回答。
它跳上来,看了看若狮说:
“你今天好像有点和往常不一样。”
“我选你上来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若狮说,”你是不是给我母亲下了毒?”
“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土那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是谁给你传的话?好吧,不管是谁,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不过不是现在。”说完它跳起来一刀朝若狮的胸口刺去。
它没有想到的是若狮竟然没有闪避,这一刀正中它的胸口。若狮一把抓住胸口的刀柄,继续问: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好,我告诉你,”土那金回答,“是我。”它刚打算要从它的身边跳开,发现腿已经被对方抓住了,整个身体被若狮高高举起。
若狮从自己的胸口拔出那把匕首,一下子插进了土那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