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想听什么理由,他们抓你难道可以没有理由吗?”寒猎大声说。
“理由是需要理由啊,不过他们随便给一个理由不就行了嘛。”
“怎么能随便给呢?”寒猎的声音越来越大。
“为什么不能随便给?哥,你是怎么被他们给害死的?”
“他们虽然冤枉我,但是抓我有正当的理由啊。王妃因为我送的纱巾中毒而死。这个不算正当的理由吗?”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死的一点也不冤咯?”寒琴的声音也大了。
单木看着这两兄妹在生死两界间这么抬扛,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们兄妹俩就是传说中的杠精吗?”
“闭嘴!”两个同时说。
“哥,我告诉你,他们抓我可以找一千个让你伤心的理由。比如:怀疑你我合谋啦,说我意图阻挠他们办案啦,这个纱巾我曾经看过,有可能做了手脚啦,有证据或证人看见我们曾经一起商量怎么样怎么样谋划啦,等等等等。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但是这些理由都不成立啊,都是他们胡编乱造的啊。”
“不成立不妨碍他们成为抓你的理由啊。”
“不成立的理由怎么能成为理由呢。”寒猎在戒指里大声反驳道。
“我真的受不了啦。”寒琴叫道,“哥,我不想和你吵架了,我只能夸你太幼稚了,我不想说话了。要不我真的不敢保证待会儿不会把这个戒指扔出去。”
“单木,”寒猎在里面说,“把我扔出去吧,我觉得我这样可以安静点儿。简直不可理喻啊。”
“那个——”单木有点恍惚地说,“我冒昧问一句,你们兄妹平常的对白都是这么电闪雷鸣的吗?”
“是啊。你有什么抱怨的吗?”寒琴反问道。
“没有,没有。”单木尴尬地转动着自己的手,“精彩,很精彩。那——两位继续?”
“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要不你们两位继续。我去找一些草塞到耳朵里,免得犯什么病死在二位手里。你们继续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你说的话。”
单木听寒猎的声音变得微弱,又问了一遍,渐渐地连它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现在好了。”它把双手一摊,“你们两个终于不需要容忍对方了。”
“没见面一直担心它,见了面就吵架,我都被它气死了。”寒琴说。
“大部分家里人都这样,窝里横嘛,你先消消火。呃,我有一个问题可能有点蠢,但是我还是想问一问。你到底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呢?”
“唉!”寒琴听它这么一问,叹了口气说:
“自从我哥被下令缉拿之后,我就一直在追踪他的下落。我追到了彩虹镇,遇到了一个叫土那金的妖怪。我被这个家伙给骗了。它说有我哥的消息,我傻乎乎信了它。结果中了它的圈套,这个家伙是要害死我呀。”
“它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道。所以这个事情我出去了一定要查清楚。对了,你打算怎么救我出去?”
“我没打算啊。”单木两手一摊,“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先进来再说。”
“原来是个愣头青啊。我告诉你,这个看门的金睛怪特别难缠。你想从它的眼皮底下溜走,简直不可能。它只认监控官巨菇。其他谁都别想从它手里把嫌犯带走。即使你是陀螺蜜也没有这个可能。”
“那你见过这个巨菇大人吗?”
“见过啊。长得跟一个大蘑菇似的。上半身和脑袋都特别大,腿和脚又细又长。长得特别让你印象深刻。”
“印象深刻好啊,我有一个办法。”单木转过头对寒琴说,“不过,这个对你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你听我说,我的办法是这样的:我看那个金睛怪双目突出,后脑扁塌,这种面相多半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它只认监狱官巨菇,往好的方向说,当然你可以说它做事认真,当班负责等等等等。但是,你反过来一想,这也说明了这个家伙极有可能弱智,脑袋瓜子像岩石,头部进水的可能很大呀。你觉得呢?”
“所以你的计划是?”
“我的计划很简单。既然它只认巨菇一位,那么对应的办法现在就有一个:你把巨菇的样子画下来,然后我举着巨菇的样子大模大样地把你带出去。我觉得我这个计划怎么样?”
“你觉得它有这么傻吗?”寒琴问。
“很难说。像这种妖怪,很有可能傻得很感人。”单木说。
“我觉得——”寒琴看了看它,“你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是——也可一试。一来,我画的确实不错,二来,投机的想法是可以有的,万一要是实现了呢?”
“没错儿,名人也这么说。那——这儿有纸张吗?”
“我这里只有草,”寒琴摊了摊手说,“这个你自己想办法。”
“那我去找金睛怪。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单木说。
“你小心点儿,注意你现在的身份。”
没过一会儿寒琴就看见它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兽皮纸。
“你怎么得到的?”
“简单,就说你招了呗。”单木把纸铺开说。
“给!”单木把抽出毛笔递给它,“画得好一点,成败在此一举了!”
“你放心。我很小的时候是有专门的老师教过我的,我画谁都跟照镜子似的。”寒琴边说边拿起毛笔画起来。
“这么厉害,我告诉你,我从小就特别崇拜会画画的。我一点儿画画的天赋都没有,我能把一个双目炯炯有神的将军画成一个瞎了双眼的街头混混。真是天差地别,谁看了都触目惊心。”
“这也是一种天赋啊。”寒琴说。
单木看见它开始在纸上一笔一笔地勾勒形象;它也没闲着,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画好了。
“好了吗?”
“大功告成!”寒琴吐了一口气说,“我把之前看到的所有的样子都画出来了。”
“我看看!”单木举起画仔细端详起来:
“栩栩如生!浑然天成!简直可以以假乱真,看了谁都要心旌神摇啊!”
“你见过巨菇怪吗?”寒琴扭过头看着单木问。
“我怎么可能见过?”
“那我发现你确实有天赋。”寒琴点点头说。
“什么天赋?我怎么浑然不觉?”单木看着它问。
“见都没面过都能说成这样,拍马的功夫确实不错啊。”寒琴说,“你就拿这个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