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赌你对我的眷恋
贺兰千悦抹掉嘴角的血迹,两眼都蓄满了泪水,说:“殿下,今天就算您打死我,我也必须让您悬崖勒马。”说着,看向南绝风鹤,她拿起包袱,说:“王爷,这里是殿下私藏的龙袍和玉玺。”
南绝风鹤接过包袱,打开看了看,倏尔莞尔一笑,说:“太子殿下,你还要解释么?”白曜辰冷哼一声,不再开口,他早该想到的,贺兰千悦出奇的平静肯定是她和有的人结为一线,准备给他致命的打击,看来,他是轻敌了。
南绝风鹤满意的笑了,说:“来人,把太子殿下带走。”他重重的强调了“太子殿下”四个字,嘴角的嗜血也愈来愈明显,他的计划又迈近了一步,御林军正要带走白曜辰,只听见身后一声清丽的女声大喝道:“谁敢动一下试试看!”
南绝风鹤听到了这道熟悉的声音,心中荡起了点点涟漪,转过身,看着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那声“遥儿”几乎都要脱口而出了,可是当他看见洛赋遥的手紧紧地握着她身边的苍景珩时,南绝风鹤却硬生生的把那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半晌,南绝风鹤整理好情绪,扬起一抹微笑,说:“怎么郡主今天这么得空?”洛赋遥走到他面前,说:“放了我哥。”南绝风鹤眯起眼睛,说:“太子殿下意图篡位,不能放。”
听了这话,洛赋遥冷笑一声,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哥有没有篡位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你今天敢带走他,我会恨你一辈子。”听到最后一句话,南绝风鹤的眼神变得复杂,半晌,缓缓吐出一句话:“从今起,太子软禁府中,一步都不准出来,御林军给本王好好的守着。”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洛赋遥看着南绝风鹤离开,这才跑到白曜辰身边,说:“哥,你还好吧。”白曜辰点点头,倏尔看着贺兰千悦,说:“太子妃果真好演技。”贺兰千悦没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就默默地回东苑去了。
白曜辰看着洛赋遥和苍景珩,低下头,轻轻地说:“真正的战争,这才开始。”
第二天,洛赋遥早早就准备着进宫,她不信南绝明翰会相信她哥哥要篡位,看着洛赋遥这么冲动,苍景珩拉住她,说:“遥儿,你仔细想想,他既然敢堂而皇之的带着御林军闯太子府,必定是已经在皇宫里部署好了一切,你这么冲动的去不是送死么?”
洛赋遥整理着衣襟,看着苍景珩,说:“这些我自然知道,可你也知道,他绝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就是这样,我才能打探出宫里的消息,如果我没猜错,皇上一定被软禁了。”
听了这话,苍景珩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洛赋遥点点头,就走了。
洛赋遥走到宫门口,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这守宫门的侍卫都换了人,洛赋遥在心里暗暗大呼“不好”连守宫门的侍卫都换了人,这宫内怕是早已在南绝风鹤一人的掌控中了吧。
洛赋遥打定主意,悄悄朝南绝明翰的寝殿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被侍卫拦了下来:“郡主请留步,陛下近日身体不适,吩咐了不见任何人,若是郡主有事就请先去禀告翊王爷。”
洛赋遥看了侍卫一眼,够嚣张啊,给翊王爷报告?当太子是死人啊,半晌,洛赋遥缓缓开口:“本郡主知道陛下身体不适,特意来看看,让我进去。”说着,洛赋遥就想走进去,不想却被侍卫硬性的拦下,说:“郡主恕罪,请别为难我们这些当奴才的。”
洛赋遥冷眉一挑,怒喝道:“大胆,连本郡主也敢拦?不要你们的脑袋了么?”侍卫们听了这话虽然害怕,却还是死死的拦着洛赋遥,说:“请郡主恕罪,没有翊王爷的同意小的们不敢让你进去,要是惊扰了圣驾,小的们就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啊。”
另一边,南绝风鹤坐在暗室里,他看着身侧那个精致的木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眸中的狠戾一闪而过,不假思索的将自己的右手伸进了那木鼎,伸进去的那一刹那,南绝风鹤的五官痛苦地绞在了一起,汗珠也大滴大滴的落下。
半晌,他抽出右手,只见那原本修长白皙的右手已经被咬的千疮百孔并且又肿又涨,是的,被咬的千疮百孔,南绝风鹤猛地一运功,一掌打向对面,对面那张巨大的石桌就这么在一瞬间化成了粉末。
南绝风鹤看着那堆石粉,突然猖狂的大笑起来,他练成了,他练成了妖冥掌第九层,从此再没人可以与他抗衡了,随着南绝风鹤收起功力,他的右手也渐渐恢复了白皙,只是那咬痕依旧触目惊心。
这时,一道黑影闪进来,恭敬的说:“禀王爷,郡主在皇上的寝殿前,吵着要进去。”南绝风鹤一听洛赋遥来了,眉眼间的惊喜掩也掩不住,良久,南绝风鹤说:“知道了,你先出去。”
说着,南绝风鹤就离开了暗室,几乎是施展着轻功向南绝明翰的寝殿去了,身后的暗卫默默地看着南绝风鹤,叹了口气,喃喃道:“主子啊主子,那女子已经不属于您了,为何还是念念不忘?她会害了您啊。”
洛赋遥还在那里和侍卫争执着,她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说:“本郡主再说一次,让我进去。”侍卫们不再答话,却依旧死死的挡在门口,洛赋遥见状,双拳慢慢地握紧,正欲出手,只听见身后的一声:“遥儿”让她停了手。
洛赋遥回过头,看见了正款款向她走来的南绝风鹤,洛赋遥看着南绝风鹤,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复杂。南绝风鹤看着洛赋遥,说:“怎么?几天不见便不认识我了?”
洛赋遥默默地低下头,说:“其实我从未认识过你,不是么?”南绝风鹤愣了一下,倏尔莞尔一笑,说:“遥儿,你越来越爱开玩笑了。”洛赋遥抬起头,眼中是深深的失望,说:“南绝风鹤,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南绝风鹤扭过头,看看旁边,又看着洛赋遥,说:“父皇身体不适,命我暂时监国,我有做错什么吗?”洛赋遥听了这话,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说:“说的真好听,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看不出你的真实目的吗?”
南绝风鹤依旧是那副美轮美奂的妖娆微笑,说:“遥儿,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洛赋遥抬起头,死死盯着南绝风鹤,说:“不要再叫我”遥儿“,你没资格,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听着,你要是敢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绝对,会亲手杀了你。”
说完,洛赋遥头也不回的离开,南绝风鹤看着洛赋遥的背影,嘴角那抹妖娆的微笑变成了深深的苦涩,他喃喃道:“为了他们你会亲手杀了我,你会亲手杀了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么?”
洛赋遥回到家,心中一片复杂,苍景珩看着洛赋遥的沉默,问:“怎么了?”洛赋遥紧紧抱着苍景珩,说:“珩,整个皇宫都被他控制了,守着陛下寝殿的侍卫都是他的心腹,我进不去。”
苍景珩轻抚着洛赋遥的发丝,说:“这些不是我们早都预知到的么?”洛赋遥环着苍景珩的手臂更紧了些,拼命汲取着属于苍景珩的味道,说:“他变了,他会伤害所有人的,包括他自己。”
苍景珩不再说话,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他可以猜得到,太子殿下现在身陷囹圄,南绝风鹤只手遮天,等他一朝登基,洛赋遥,他怕是势在必得的。想到这,苍景珩的双手渐渐握紧,喃喃道:“遥儿,放心,我一定护你周全。”哪怕牺牲我的命。
苍景珩自己心里清楚,若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便是必死无疑,洛赋遥定不会就这么乖乖的被南绝风鹤夺去,以洛赋遥的性子,不是和南绝风鹤同归于尽就是在自己死后自尽,这都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遥儿,若真有那一天,一定要好好活着……
第二天,洛赋遥早早就起了床,看着身侧苍景珩的睡颜,手指轻轻地抚上他的发丝,想来这一阵,他也是累极了吧。洛赋遥的手指顺着苍景珩脸的轮廓划过,在空气中勾勒出了苍景珩的容颜,半晌,她喃喃道:“珩,我知道你的想法,可这次,我不能依你。”
说完,洛赋遥就翻身下了床,苍景珩一直躺着,似乎没有醒,可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苍景珩的眼眸止不住的颤动,眼角竟挂着一滴泪……
厨房里,洛赋遥正专心的做早餐,这一阵事太多,她都好久没有好好做一顿早饭给苍景珩吃了。踌躇了一会,洛赋遥还是准备包几个馄饨,早上吃些暖胃的会比较好。
洛赋遥正和着面,突然,一双有力的手环住了她的腰身,洛赋遥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柔声说:“你醒啦,早饭很快就能吃了。”话音刚落,洛赋遥就被硬生生的扭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苍景珩那张熟悉的笑颜。
“可是。”苍景珩挑挑眉,慢慢的说:“相比早饭,我更想吃了你。”说着,俯身狠狠的吻上洛赋遥,拼命汲取属于洛赋遥的那份甘甜,洛赋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吻表现得无比莫名其妙,沾满面粉的双手不停地挥舞着,霎时间,两人周围扬起了厚厚一层面粉。
不知过了多久,苍景珩终于放开了洛赋遥,好不容易得到了新鲜空气的洛赋遥拼命的呼吸,艰难的开口:“你疯啦,你要让我窒息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听完洛赋遥的话,苍景珩噙着一抹邪佞的微笑,说:“遥儿,你看着厨房里除了咱俩还有别人吗?”
洛赋遥猛地一回头,这才发现厨房里早已没了别人,一定是刚才都偷偷跑出去了,洛赋遥恶狠狠的瞪着苍景珩,说:“你就欲求不满吧你,小心有天精尽人亡。”
听了这句话,苍景珩不禁哑然失笑,说:“遥儿,你这可是在毁自己后半辈子的”性福“哦。”洛赋遥一下子涨红了脸,于是别过头去,不再搭理苍景珩了。
看着洛赋遥有些生气,苍景珩终是收起了笑,说:“好啦好啦,我来帮你。”两个人分工合作,倒也和谐了不少。下人们都偷偷的朝厨房里面张望,一脸的羡慕,苍黎滠站在厨房外,看着自己的父母这么幸福,也悄悄的笑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幸福生活还能持续多久。
做好了早饭,他们一家三口坐在偏厅里吃饭,正吃着,一群人闯了进来,管家站在一旁惊慌失措:“少爷……我……我拦不住他们。”洛赋遥并没有抬头,为首的男子开口:“苍将军,太子因预谋篡位被软禁,你与太子向来亲厚,我们奉命没收你的兵权将你收押,将军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洛赋遥手中的筷子就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站起来,盯着为首的男人,说:“奉命?奉谁的命?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让你跑到本郡主的家里来捣乱?”语气阴冷无比,丝毫不像平时的洛赋遥。
男人不禁被洛赋遥的冷慑惊得后退两步,虽说是奉了王爷的命,可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个不知道自家王爷对眼前这位赋雪郡主那是倾尽了心血,搞不好还会是将来的女主子,哪里惹得起?
但是为了完成任务,男子还是壮着胆子,说:“请郡主不要为难小人,让将军跟小人走吧。”洛赋遥将头偏向一边,冷笑一声,说:“想要兵符,想要我家相公跟你们走,就让你们王爷亲自来请,你们谁要是敢在这里乱动一下,本郡主可不是好惹的。”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就闪进了偏厅,出现在了洛赋遥面前,那速度快的根本看不清。南绝风鹤站在洛赋遥面前,邪魅的一笑,说:“遥儿好大的架子,还要本王亲自来请。”洛赋遥甩去心中的惊愕,冷声说:“本郡主话还没说完,就是你这王爷亲自来请,本郡主也不见得会同意。”
南绝风鹤倒是不介意洛赋遥的冷漠,说:“遥儿,到了这个时候你觉得你还有说”不“的权利么?”洛赋遥转过身,看着南绝风鹤,说:“当然有,王爷贵人事忙,大概是忘了本郡主当天说过的话了吧,那本郡主就在重申一遍,你要是敢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会亲手杀了你。”
这句话无疑是在南绝风鹤的伤口上撒盐,让他不得不面对他最不想面对的现实,他紧紧地抿着嘴唇,突然就像发疯似的狠狠扼住洛赋遥的脖颈,说:“洛赋遥,不要以为本王会一直容忍你。”缺氧的难受感觉一下子攫住了洛赋遥全身,她挣扎着,说:“咳……咳,容……容忍?本……本郡主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