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终于到了本王报仇的时候
南绝风鹤还想说些什么,一道凌厉的掌风突然袭来,南绝风鹤只得放开洛赋遥,苍景珩紧紧地将洛赋遥拥在怀中,看着南绝风鹤,冷声说:“王爷想要兵符本将军给你就是,要抓我走就只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听了这话,洛赋遥急忙护住苍景珩,对南绝风鹤说:“兵符你想要拿去便是,可不准带走我相公,不然我现在就自尽。”说着,抽出怀里的匕首抵在脖子前,苍黎滠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满眼泪水,倏地冲到南绝风鹤眼前,说:“今天你让我苍家受尽屈辱,来日我一定杀了你为我爹娘雪耻。”
南绝风鹤愣愣的站在这里,看着一脸心痛的苍景珩,看着以死相逼的洛赋遥,看着满眼泪水却杀意浓浓的苍黎滠,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那样猖狂,却又那样悲凉,半晌,南绝风鹤说:“收了兵符,我们走,不要妨碍人家一家三口。”
看着那些人离去,洛赋遥终于瘫坐在了地下,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裳,她在赌,赌南绝风鹤是否还对她有眷恋,还好,她赢了……
“师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白曜辰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吗?”无名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叹了口气,说:“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要付出的条件极大啊。”听到这话,大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白曜辰更是惊喜的问:“什么办法?无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一试。”
无名拿出一本古籍,说:“这是咱们师门的宝贝,我师父当年传给我的时候,千叮万嘱说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拿出来的,这上面有记载,只要在月圆之夜,将五毒研磨成粉,加到水里浸泡三天,体内潜藏的魔性就能完全被激发出来,南绝风鹤的妖冥掌已经练到了第九层,除了入魔,不然我们没有办法打败他。”
白曜辰听完无名的话,思忖了一下,说:“我们可以试试这个办法。”无名摇摇头,说:“入魔对人体的伤害实在太大了,重者也许会致命,再者说入魔一定要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者方可进行,眼下,合适的人选实在太少。”
无名的话说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白曜辰是太子,未来的君王,这么危险的事自然不能让他亲自来,萧墨是王爷,皇室血统,将来还要辅佐白曜辰,自然不可,那么眼下最合适的,不就剩下为人臣子的苍景珩一人了么?
白曜辰想到了那个在几年前已经化成粉末的男人,想到了那人嘱托给他的事,终于咬咬牙,说:“师傅,让我来。”“不可。”苍景珩几乎是脱口而出:“殿下是储君,将来还要继承大统,承载着国家所有的希望,绝不能有丝毫危险。”
苍景珩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白曜辰只得做罢,看到此情况,萧墨缓缓开口,说:“既然二哥不能有危险,就让我来吧,逍遥了这么多年,总该为国家做点什么。”
“王爷。”苍景珩慢慢说:“你是皇室血统,将来要帮助殿下治理国家,也不能有事,我身为人臣,早就宣誓过要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以我才是最合适的人。”苍景珩平静的说完,却在众人间激起了千层浪花。
洛赋遥愣愣的看着苍景珩,一语不发,苍景珩拉起洛赋遥的手,说:“遥儿,你听我讲……”话还没说完,洛赋遥就一巴掌甩在了苍景珩的脸上,大哭着说:“混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入魔,你要是入魔了让我们母子怎么办?什么为了国家死而后已,我不要你死而后已。”
苍景珩用力拥着洛赋遥,拼命想要使洛赋遥冷静下来,可洛赋遥不停的挣扎,终是挣脱了苍景珩的怀抱,洛赋遥看着苍景珩,精致的脸上已经爬满了泪痕,一双美丽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她哽咽的说:“苍景珩。我告诉你,我……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入魔的,绝对不会。”说完,就哭着跑了出去。
“遥儿……”苍景珩看着洛赋遥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眉头越蹙越紧,表情也越来越痛苦,他扭过头看看白曜辰,白曜辰会意的点点头,苍景珩就冲了出去白曜辰叹了口气,面对这种事情,洛赋遥应该很难抉择吧,一边是哥哥,是国家,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丈夫,她要如何抉择才会将伤害降到最低呢?
洛赋遥痛苦的伏在桌子上,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乱极了,她只是个小女人。并不想让自己的丈夫为国捐躯,她也不稀罕什么郡主,她只想简简单单,幸幸福福的和自己的丈夫生活在一起,可是老天爷总是不肯给她机会呢,哥哥和丈夫,她要怎么选?
“遥儿……别不开心了。”苍景珩轻轻地从背后拥住洛赋遥,说:“笑一笑好吗?”洛赋遥转过身反手抱住苍景珩,小声说:“珩,非这样不可吗?”苍景珩点点头,捧起洛赋遥已经哭花了的脸,说:“遥儿,我也很舍不得,可,现在国家有难,为人臣子,怎能不尽心尽力?”
洛赋遥听完苍景珩的话悄悄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说:“你去吧,我不拦你了,可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洛赋遥明白,此时此刻,拦也没用,她心里清楚,无论现在自己再说什么,苍景珩都不会改变心意,与其让他忧虑着去,不如自己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吧。苍景珩认真地点点头,说:“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一人。”
三天后,月圆之夜,五毒都已准备就绪,正在研磨,洛赋遥拉着苍景珩坐在另一边,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似的。“遥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照顾好黎儿,知道么?”苍景珩不放心的说着。洛赋遥强忍着泪水,扯出一抹微笑,说:“我会带着儿子等你回来。”
告别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苍景珩恋恋不舍的看着洛赋遥,目光却坚定如磐石,苍景珩慢慢俯下身,吻住洛赋遥的樱唇,这个吻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苍景珩低声说:“记得这个吻。”转身离开,苍景珩每走一步,心里就要无数次的回头,可他不能回头,他知道,一旦回头,看见洛赋遥的眼泪他会再也没有向前走的勇气,于是,不曾回头……
看着苍景珩走向水池,洛赋遥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捂着嘴拼命地不让自己出声,洛赋遥的手轻轻抚上小腹,喃喃道:“孩子,别怪娘狠心,要是你爹回不来,娘恐怕不能让你亲眼看看这个世界了。”
终究,还是没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洛赋遥看着苍景珩走进那个池子,看着池子里的水没过苍景珩的身体,心突然就像被什么撕扯一样,痛的让洛赋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想叫住苍景珩,想让苍景珩回来,可终究是开不了口,她比谁都清楚,开了口,也改变不了什么。
三天后,是苍景珩出关的日子,大家站在池子侧面,看着平静没有一丝波纹的水面,洛赋遥忍不住问:“师傅,他怎么还不出来?”话音刚落,只听见“哗啦”一声,池水四溅,苍景珩腾空而起,抓起池边的衣服迅速穿好,站在了众人面前。
洛赋遥走到苍景珩面前,愣愣的看着苍景珩,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眸子,闪烁着杀戮和嗜血的光芒,洛赋遥扯出一丝微笑,说:“珩,你还好吗?”苍景珩一副冰冷的表情,就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洛赋遥的话一样,洛赋遥忍不住吸吸鼻子,转过身问:“师傅,他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无名叹了口气,说:“他入了魔,魔性占据了他的心,怎么会认得你呢。”听到这话,洛赋遥愣住了,他不认得她了,自己的丈夫不认识自己了,真讽刺。洛赋遥还是摇摇头,扬起一抹微笑,说:“没关系,他会好起来的,我能等。”
白曜辰看着洛赋遥强扯出来的笑容,默默地低下头,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因为他,害的洛赋遥要承受这种痛苦,说到底也是他这个当哥哥的失职吧。
恍惚间,白曜辰的手臂打到了苍景珩,苍景珩血红色的眸子瞬间升起了一层杀气,拿起手边的剑就向白曜辰砍去,那速度,像闪电一样,让白曜辰来不及躲避,情急之下,洛赋遥大喊一声:“珩,不要。”
奇迹般的,苍景珩真的停了手,血眸中好像有了一丝其他的东西,洛赋遥小心翼翼的拉起苍景珩,怯怯地说:“你一定饿了吧,吃点东西好不好。”说话间,试图拉着苍景珩往外走。
洛赋遥本以为苍景珩会甩开她的,可苍景珩却听话的任由洛赋遥拉着他向外走,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冷的,但是不难看出他并不排斥。白曜辰看着苍景珩,又看看洛赋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不会相信一个如修罗一般嗜血的男人此刻也可以这么温顺。
回过头,白曜辰看着一直依偎在自己身侧的暮夕,看着暮夕一直没有焦距的眸子,忍不住将暮夕揽紧了些,低声说:“夕儿,儿子没了,你还有我,究竟要沉睡多久你才肯醒来跟我说一句话呢?”白曜辰没有发现,在他说完这句话时,暮夕的眼眸有了一丝波动,好像恢复了些许光彩……
夜幕下,白曜辰计划着第二天的行动,他思忖了一会,对萧墨说:“四弟,明天南绝风鹤要登基,内宫的防守肯定不会太严,你和三弟先去救父皇,等救出了父皇,一切都好办了。”萧墨郑重的点点头,说:“二哥放心,我和三哥一定会救出父皇。”
“寒,你的任务是要控制宫里的兵力,没了兵力南绝风鹤不能拿我们怎么办。”白曜辰胸有成竹地说到,莫寒凝扯出一丝微笑,默默地低下头,眼中却有一点点愧疚,辰,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的……
送走了其他人,白曜辰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养神,这一阵他真的太累了,这时,从身边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累了吧,要喝茶么?”白曜辰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可是随后就清醒了,这声音,好熟悉。猛地一回头,只看见暮夕端着一杯茶笑意盈盈的站在一边,说:“辰,要喝茶吗?”
白曜辰看着暮夕,看着暮夕的笑脸,一瞬间,白曜辰感到自己的眼眶酸酸的,某种液体亢奋的在里面涌动,强忍住没让眼泪流出,白曜辰一下子抱住了暮夕,说:“夕儿,我的夕儿……”
暮夕手中的茶杯被白曜辰的大动作扫到了地上,可那茶杯破碎的清脆声音并不足以影响白曜辰此时的激动。暮夕也反手抱住白曜辰,说:“辰,这一阵我让你担心了是么?”白曜辰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夕儿,只要你愿意醒来,真的……只要你醒来……”
暮夕听着白曜辰毫无章法可言的话,不禁哑然失笑,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白曜辰么,还是那个说话凌厉,办事雷厉风行的冷峻太子么?让一个那样完美的人变得像现在这样语无伦次,倒是自己的罪过了。
暮夕环着白曜辰的手臂更紧了些,说:“辰,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担心这么久的。”白曜辰放开暮夕,让暮夕直视着自己,说:“不……孩子的死是我的错,是我的粗心,我没资格做父亲,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我甚至照顾不好自己的家人,我……”
白曜辰的话还没说完,暮夕就轻轻的掩上了白曜辰的唇,微笑着摇摇头,说:“我和孩子都不会怪你,你是太子,未来也会是这国家的皇帝,天下所有的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你让他们过的都好,证明了你就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宝宝知道了,也会为有你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的。”
白曜辰听完暮夕的话,说:“夕儿,明天会是一场硬仗,赢了就活,输了就死,让你和我一起,委屈你了。”
暮夕轻轻的靠在白曜辰的胸膛上,说:“不委屈,从我的匕首刺进你胸膛的那一天,我的命和你的命就紧紧地连在一起了,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久久不能分开……
第二天,南绝风鹤一袭明黄的龙袍,早早的站在了南绝明翰的寝殿里,看着在一边闭目养神的南绝明翰,南绝风鹤的嘴角不自觉地裂开了一抹残忍的微笑,说:“父皇,今天儿臣就要登基了,从今以后,你可以舒舒服服的做太上皇,颐养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