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光头武僧搏出优势,稍作歇息,便又腾空飞脚而来。
李恪电光火石间侧身闪躲,顺带一掌拍出,要在他左臂膀受伤处上再加一击!
光头武僧见势不妙,竟于极限处灵活地变招,后腿违背物理规则地发力,不拘于形,又来了一记腾空侧踹!
李恪避无可避,玄武相合身,重心稳固,整个人架子变得似虚还实,再侧拍斜打,以水柔之态卸力。
这一脚最终还是踹到他的胸口,不过力道几经削弱,不足为惧。
李恪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
光头武僧并未放弃,而是改扫下盘,要扰乱李恪重心,使他失去架子平衡。
先是自上而下空踢,接着立马改为贴地扫堂,出其不意!
这一腿扫堂又快又急,李恪眼皮微抖,凭借着朱雀相感知快速反映过来,后跳应对。
又一招未果,光头武僧得势不饶人,收腿后再旋转身体,看也不看,腾空旋风脚!
判断失误了?
这个距离他应该踢不到我啊……已经后跳一小段距离的李恪心里疑惑。
却只见那空中复暴射出无数淡淡腿影,金光四射!
截云腿奥义:大光明云。
无量无边,无尽无常!
明明只是空中的一小块区域被淡金色腿影填满,但在李恪眼里,这腿影似乎无所不在,无处不包,汹汹涌涌,宛若天河倒挂,朝他奔腾灌来!
淦!
这蝉鸣寺弟子实力绝对不在方自清、古天城之下!
李恪心里叫苦,身体却模拟玄水幽冥之态,勾动朱雀、青龙、玄武法相同时加持,观想浩海九幽,暗浪翻覆,海上狂风如刀,雷云密布,龙行其中的景象。
他打出一拳。
玩家自创招式:玄武枉死拳·幽冥巨浪!
风云交会,海浪滔天!
前一刻还貌似无穷无尽的腿影被浪涛吞噬,生生洗刷压倒。
但这还没完。
自破碎的重重腿影中,还有一强硬的鞭腿冒出,不管不顾,竖劈而下!
众生芸芸,皆于六道,迷惑颠倒,万劫不出,如陷黑暗。
值遇佛缘,开示法语,破迷开悟,云开雾散,重见光明!
截云腿奥义二层:
云开雾散,重见光明!
李恪眸子不知何时转为玄青色,眼中勾绘着大浪之后,雷霆激荡,龙神长吟的图画,毫不畏惧,再上接一拳!
水生木,木引雷,破云而出,云开雾散的可不只有“光明”,还有贯彻天地,上通九霄、下罚极恶的雷霆!
职业级别玩家自创招式:青龙枉死拳·天雷怒绽!
雷电劈里啪啦,似是自云深出响起,随拳而出,却发在拳先,被李恪故意控制凝聚成单体伤害最高的球形闪电,一瞬击出。
“轰隆……!”
晴天霹雳,一声炸响。
光头武僧被一拳送出擂台,浑身抽搐。
有同门僧人来查探伤势,可一接触身体,便也一个激灵,被电倒在地。
台下的留州人们震惊地看着李恪。
在他们的理解中,雷电即天罚,而天威莫测。
不到大师境界,竟有人可以违背常理,利用、甚至掌控雷霆!
这简直匪夷所思。
负责喊名的小吏也被惊到,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低头确认了下名录上的字,张嘴高呼。
“胜者,李恪!”
众人稍作沉默,随即像炸开了锅的沸水。
他们兴奋地大喊:
“李恪!”
“李恪!”
“……”
额。
李恪站在擂台上,不太习惯地听着满场观众呼喊着他的名字,有些莫名的尴尬。
他极限爆发之后,有些虚弱无力,就默默运青龙相回复,并飞快跳下擂台,疾步离开。
但留州城的人都已记住了这个名字。
李恪。
光头武僧虽然也实力不凡,不输“无漏刀方自清”和“搬山拳古天城”,但却无人铭记。
武无第二,胜者为王!
(请听题:30秒之内说出光头武僧的名字,不得翻阅前文!(?ì_í?))
——
武道大赏的规则是,每个报名的修行者,一天都只用参加一场比试。
比斗结束的修行者常常损精耗神,状态不佳,这剩下的时间,当然是为了给修行者们养精蓄锐,调整自我的机会。
李恪快步离开扬武广场,准备回同福客栈小憩片刻。
他刚出来,就看到一个儒雅男子立在前方,温和笑着。
李恪大喜:
“陆先生?”
陆秀夫笑道:
“要不是我特意回来观看这一年的留州武道大赏,还真不知小道士你也到了留州!”
“小道士现投宿何处?说来奇怪,你与我分别不过短短数日,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李恪当然不好意思说是利用人家拿到了王府的《四象星宿经》。
他只能讪笑着回道:
“小子资质愚钝,最近才开了窍,方偶有所悟。”
“我初到留州,住在城内同福客栈,正要拜访陆先生,却找不到地方……”
陆秀夫果然被后半句话吸引过去:
“找不到地方?”
“是了,怪我!怪我!”
他露出懊悔的表情,道:
“是我的错,忘了说家住何处,就邀人拜访。”
“哎呀,小道士有所不知,我就住在留州天策府后边儿,你在留州城随便找个人问问,他们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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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表情惊讶,呆呆道:
“天策府后面还有人敢建宅?”
“陆先生,我知道你是二代,可在天策府后面安家……”
“胆子也太大了吧?天唐律不是明令禁止,天策府周围增建民居吗……”
这特喵的不就跟紫禁城下搭个棚一样,朝廷能许?
陆秀夫哭笑不得,道:
“小道士瞎想什么?”
“家父受今上恩宠,正为留州天巡使。我随父亲就住在天策府后边儿的院子里,怎么可能在后面又建一个宅子?”
“就算我肯出银子,谁敢动工?”
“对了,什么是二代?”
李恪更惊讶了,张大嘴巴道:
“陆老先生……哦不,陆大人,是留州天巡使?”
陆秀夫奇怪地看着他。
“家父上任已有多年,确实是留州天巡使。留州本地百姓都知道,连带着我也略有薄名。”
“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大了去了!
李恪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