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雅心中感到很委屈,不明白她们才第一次见面她为什么对她如此咄咄逼人。她眼含泪水,用大人的口吻说道:“既然老太太不欢迎我,那请允许我能在你家门口稍等片刻。等我外公来了之后我们自然会离开你们家的。我很抱歉不该没有经过你允许就私自弹奏你的钢琴。”
“你说什么,旌凯也来了吗?”欣宣听到瑶雅的话后手足无措地问道。瑶雅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任凭琦昀怎么劝阻都没有用。
漪萍知道婆婆的脾气,无能为力地看着瑶雅,不敢多说什么。宝妍阻拦瑶雅的离开,对欣宣说道:“二姐,瑶雅还是个孩子。她的身体原本就很单薄,外面冷,要是她生病了大姐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她的。你不会如此狠心吧。”
“宝妍,怎么连你都被这只小狐狸精给骗了呢?这是她的花招,你可不要上当。你难道不知道她们家的女人都很会耍心机。焕风和稽然都着了她们的道。你瞧,现在就连琦昀也已经上了她的当。我姐姐的奸计已经成功一半了。等到时机成熟,她一定会狠心地抛弃琦昀,就如当年她们对焕风两父子做的事情一模一样。我们家就是被我亲爱的姐姐给毁了。现在我们家哪里像个家啦,那两个男人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打个电话说不回来了。谁知道他们睡在哪个女人的床上呢。”
安娜连忙帮腔道:“可不是,她和她妈一样可会惺惺作态了。只要有男人在,冉茹比谁都要嗲里嗲气的,说话时那娇滴滴的声音简直就能让男人的骨头都酥掉了。”瑶雅瞪了表舅妈一眼,刚想替母亲说话,就听见表舅的责骂声。
“安娜你在胡说什么啊!”启威听到妻子不堪入耳的话偷瞄了大伯一眼后,厉声说道。
稽然酒喝醉了,非要拉着旌凯去看看马上完工的百货大楼,炫耀他这几年辉煌的成绩,所以他们几人才刚刚进门。稽然走路摇摇晃晃的,要不是佳海搀扶着,说不定会摔倒。
稽然酒后胆大,当着大家的面,摇摇晃晃地抱起瑶雅,嘴里说着酒话:“我很高兴不是在梦里见到瑶雅。今天,瑶雅就睡在这里,喜欢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若是喜欢和琦昀一起睡那都没有问题。反正你迟早是琦昀的妻子。琦昀,你说是不是啊?”
瑶雅听到稽然的话,害怕地看了琦昀的祖母一眼,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眼神流露出惊恐的表情。以她单纯的思想万万没有想到大人们的感情世界竟然是那么复杂,但是她坚信外祖母和母亲绝对不会做那样无耻破坏人家家庭幸福的事情。
欣宣苦笑道:“又是一个着了她们祖孙三人道的傻瓜啊。漪萍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扶着你的丈夫回房间去。我简直是看不下去了,我们陈家的男人已经被她们三个狐狸精给迷住了。老的是这样,大的是这样,现在就连小的也是这样。”她拉着瑶雅的手使得她从稽然的怀里重重摔在了地上,指着她怒吼道,“滚,你赶紧滚出我们家,这里不欢迎你。”
瑶雅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背上一阵阵刺痛,躺在地上起不来,哭着说道:“我的外公来了,我们马上就离开。”旌凯见状连忙跑来过去。
稽然哪里肯听漪萍的话乖乖上楼去,看到瑶雅哭泣心痛极了。他跪在地上抱着瑶雅,朝着母亲吼叫道:“谁也不能抢走我的瑶雅,她是我们琦昀的,她是我们琦昀的。当年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你骗得我好惨啊。你明明不是姚家的女儿,我和冉茹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是你,是你拆散了我们。如果你没有使下三滥的手段拆散我们,瑶雅便是我的女儿。她们也不会吃那么多苦。”
稽然借着酒劲说出了积累在心中多年的话,越说越激动。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叱咤商界的成功企业家,只要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他得不到的。金钱、权力、女人,这些他都可以唾手可得。虽说他的长相算不上英俊,但是他的身价足以让那些女人想要成为他的情人而拼尽全力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不过一切都是徒然,他无视她们的存在,在脑海里更加思念冉茹,甚至连漪萍都无法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对于他来说,漪萍更像是妹妹亦或是朋友,而不是爱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漪萍,没有人能了解他内心的痛苦,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痛苦她最了解,因为她每天都在饱尝他的无情带给她的伤害。现在他又伤害到了她内心最薄弱的地方,她的自尊被他无情地践踏在地。她在所有人的面前失掉了脸面,变得一文不值。现在顾安娜可以尽情地嘲笑她,在宴会上她已经嘲笑过她了,她哭着跑上了楼。
欣宣听到稽然说的那些话充满了对她的不满,心里哪里承受得了,眼前一片漆黑,差点晕倒。佳君连忙扶着她脆弱的身躯,嘴里一个劲地恳求道:“稽然我求求你啊,你不要再说了。你妈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任何的打击。”
瑶雅朝着稽然哭泣,哽咽着说道:“表舅你醉了,你醉了。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准叫我表舅,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不管你叫我什么,反正不准叫我表舅,你听到了吗?”
瑶雅第一次看见稽然这样疯狂的样子,感到害怕。琦昀来到瑶雅的身边扶起她,躲到了旌凯的身后。旌凯蹲下来,抱着两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焕风走到稽然的面前,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大声地说道:“再怎么说她都你妈。如今你翅膀硬了,喝了点酒对你妈说些什么浑话。漪萍听了你的浑话心都要碎了。佳海,赶紧带他上楼,消失在我们的面前。”他转身对佳君说道,“你赶紧扶老太太去睡吧!”
欣宣甩开佳君的手,哭着说道:“全世界就她懂你的心。她懂得在你生日的时候写曲子给你,她还懂得教会自己的外孙女在今天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里弹唱她谱写的曲子给你听。你今天是不是特别高兴,整个晚上都在想念着她?好啊,你何不趁着旌凯在,问问旌凯,若是他同意,我就把你还给她。”
“你疯够了没有?”焕风怒吼道。
宝妍走过来劝道:“二姐,我想你是累了吧。走吧,我带你回房间。”
欣宣没有理睬宝妍径直走到旌凯面前,冷笑着说道:“看到我今天的这副模样,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被她们祖孙三人给骗了,这么多年来死心塌地为她们付出一切,甚至弄瘸了一条腿。你这么做值得吗?你瞧瞧她们的那双眼睛,都是狐妖幻化而来的妖怪,魅惑的眼睛专门勾引男人。”她指着瑶雅恶狠狠地说道,“此时我的手上若是有一把刀,我要拿着刀挖去她的眼珠。好让她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用她的眼睛去勾引男人。”
瑶雅低声啜泣着,看到欣宣布满血丝的眼睛吓得瑟瑟发抖。
琦昀用手捂着瑶雅的耳朵。旌凯站起来,用身体挡住咄咄逼人的欣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她们值得我付出一切,我甚至觉得我付出的还不够多。若是我的手上有把刀,我会亲自剖开自己的胸膛把心挖给你看,来证明并不是她们勾引我,而是我费尽了心思想被她们勾引。”
欣宣听到旌凯的话,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她的男人现在却深爱着另一个女人,她的心在滴血。她输了,再一次输给了她的姐姐,她没有力气再耗下去于是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后院走去。宝妍不放心,一直跟在她身后,生怕再出事端。佳君沿着小路追赶着,心里着实担心她的身体支撑不住倒下。
焕风吩咐躲在厨房里看热闹的张妈安排大家今晚要睡的房间。安娜一听,早就跟着张妈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启威跟姨夫和大伯打过招呼后也离开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瑶雅依偎在琦昀的怀里很久才缓过神来。拓严给瑶雅检查了身体,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心里也就放心了。不过,焕风放心不下,还是拿了些药酒给瑶雅擦了擦背。
焕风抱歉地说道:“旌凯真是对不住啊。我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发生这么不愉快的事情。欣珑不来真是明智的选择,还是她最了解她这个妹妹。瑶雅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啊,我的心里很是愧疚啊。我实在不愿意在你的记忆留下这些不愉快的记忆。”他抚摸着瑶雅稚嫩的小脸说道,“瑶雅,对不起。希望你能抹去今晚这段不愉快的记忆。”
瑶雅擦去眼角的眼泪,轻声安慰道:“道强叔叔每次一遇到难过的事情,他就会唱:‘就让往事随风,都随风,都随风。’你别担心,我现在也在心里这么唱着,那些不好的记忆早就随风而去了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