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会害臊。”
慕容寒宵抬手,手掌微微握拳抵在唇上遮住了形状完美的唇,声线清润如山间的甘泉一般。
“我好歹是个姑娘,怎么就不害臊了。那时候听说你这个大魔头被关在地牢里,不说害怕,我就算再好奇也不会你。要不是师父嘱托要我关照你,就你那时候不理人的臭脾气,我才不会自找麻烦。”
江小鱼愤愤不平,生为一个合格的姑娘家,她有必备的翻旧帐技能。
“好吧……我为之前没有将你当作姑娘看待,向你道歉。”
慕容寒宵戏谑道,风轻云淡地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简直要把人气死。
江小鱼心里妈妈批。敢情眼瞎的都把人当男人呐!
老娘要说起来也算是个美人,好好打扮一下追求者也能挤一桌了。哪里像男人了!也就平日里头不拘小节了点儿……
突然心思一转,想到了什么,两只眼睛都笑弯了。
“所以,你喜欢男人!”江小鱼不甘示弱,一语惊人。
话一出口眼见着慕容寒宵脸色阴沉下来,江小鱼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可耻地感到后背一凉,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吱呀——”
木窗也不争气地叫唤出声,随后是一人倒抽凉气的声音。
此时可有一排乌鸦从头顶飞过,尴尬的难以形容。白瑾风只感觉冷风阵阵,秋日凉爽的空气一下子像结了冰霜、冻住了。感受到那若有实质的威压,他虎躯一震。
“滚进来!”慕容寒宵冷声开口。
这会儿的白瑾风哪里还有一把折扇大杀四方的凶残模样,活脱脱一条蔫了的小白菜。不对,看那绯红的衣衫,应当是软趴趴的泡菜!
“我刚来…”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尊主你喜欢男人……
话还没出口,就见慕容寒宵蒙着眼、冷着脸,无情无义、见色忘友地吐出四个字:“自去领罚。”
江小鱼看这场面也有些发怵,不过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她眨眨眼用口型对白瑾风道:炼狱警告!
就看到白瑾风那张风流略显阴柔的脸,又白了一分。这太有趣了,跟刷墙似的。
可叹白瑾风不敢在尊主的未来夫人面前造次,只能自己咽苦水。两口子的玩笑,受伤的总是旁人……他再也不听尊主的墙角了!
江小鱼心里舒坦:哎,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太不善良了……总算找到一个比她更受压迫的人了。你上司还是你上司,慕容寒宵面前人人平等,都是躺平被虐。
江小鱼看白瑾风灰溜溜的背影,偷偷捂住了嘴,挡住了那疯狂上扬的弧度。
正当她眉眼弯弯,慕容寒宵悦耳的声音响起。
“我喜欢谁,你还不清楚?”听白瑾风走远的脚步声,他侧头向江小鱼的方向,微微一笑。
窗外风铃叮当作响,悦耳清灵,掩饰了方才的闹剧。秋风瑟瑟,吹散了地上的几片黄叶,尔后又旋转着将它们聚拢。
江小鱼狡黠地挑眉,凑近了些坐下,胳膊支在桌子上掌心撑住脑袋,眼波流转,故作迷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喜欢谁啊……”
话音未落,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诶!”
江小鱼一下子被慕容寒宵包围了,后背抵着桌子,头微微后仰。他两臂结实,微微弯曲,似乎是因为目力不佳,脑袋靠的过于近了些。
鼻息扑洒在江小鱼的脸上,热热的,乌黑的一缕发丝自脖颈滑落,扫在她的手臂上,激起一股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