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无涯,守好大门,一个人都不要放进来!”江小鱼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眼神冰冷。在某一瞬间和慕容寒宵如出一辙。
“是。”霁无涯看了一眼慕容寒宵缓和了些的脸色,定了定心神。对江小鱼恭敬行礼退了出去。
石门闭合,江小鱼低头亲吻慕容寒宵额头,替他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
夜明珠泛着蓝莹莹的光,将四壁的冰凌照着一派透亮,薄薄的冰雾浮起,略微遮掩着两人的身形。
“三生石,赴往生,轮回路,共攒心。碧落黄泉,皆不负,江涛水尽,慕容寒……”
江小鱼抽出了衣带,莹润的肩膊在夜明珠的光晕下透着蛊惑人心的瑰丽。发丝披散,黑与白碰撞出刺激人心的残忍。
“太阴,初开晦涩,太阳,日渐冥冥。阴阳相合,万物生……”
江小鱼紧咬下唇,用自己的身躯贴住了慕容寒宵赤裸的胸膛。在一瞬间,江小鱼只觉被抽去了全身的气力,眼前一黑,仿若坠入了无尽的冰冷深渊。
……
“挽秋,尊主他……败了。”谢澄明眸光沉沉,从背后搂住了那个风姿绰约的女子。
“下一个,就会是我们。”清冷的声音透着与身俱来的威严,此时也染上了英雄迟暮的不甘,“澄明,带上瑜儿离开吧……江氏不会退缩,我也不能退缩。”
“我知道。”谢澄明一直明白,在江挽秋的心里江氏为大。她向来是一个好家主,好族长,而非仅仅是他的妻。但这一次,他想陪着她……
江挽秋看出了他的意图,心里一片苦涩。
烛光明灭,两人相顾无言。
谢澄明不解:为何要让瑜儿知晓此事?
江挽秋淡淡地笑了笑:“从今往后,她便要背负全族人的仇恨。早些让她知道,也是对她的考验。”
她的视线直对上那透过窗口小洞看过来的乌溜溜的小眼睛。心头一软。
身为人母,她从来就不尽责。本以为是一时的遗憾,却不料成了一世的遗憾。
如今她竟还要残忍地将全族血仇寄托在一个小娃娃身上……从来冷漠淡然,无情寡性的女子,终于在孩子柔软依恋的目光里落泪了。
江小鱼呢喃出声:“娘亲……”
……
“小主子,别哭。家主和君上会心疼的。”
江瑜毛绒绒的小脑袋埋在大长老的胸膛,泪水沾湿了小脸,哭得一抽一抽的。
大长老一人带着她连夜出城,直奔江南数州。然后,她再没见过父母。
只是听市集里的大娘说江家一夜之间死了多少人,血水都能染好几缸衣服……
她有些愣愣的,江家不是我家吗……
起初她还常常奶声奶气问大长老,父母在哪里?终于似乎明白了什么,闭口不言了。
再然后便记不真切了……醒来时已成了渔船上的孩子。成了江小鱼。
视线逐渐清明,眼前是慕容寒宵沉静的面容,他脸上还沾着血迹,唇色也泛白浅淡却让她无比心安。
两人紧紧相拥,肌肤紧密相贴,温暖热切驱散了寒室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