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宵本身内力强大，走火入魔起来更是六亲不认。不说她一靠近，他就差点把她掐死，就是真气互相冲撞的力量都能把她震出个内伤。
她喉咙里翻涌起一抹腥甜，又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不懂医术，不知道慕容寒宵为什么突然失控。只能小心翼翼地抚摸他、安慰他、温暖他……先让他恢复神智。
“慕容寒宵，你怎么样。”江小鱼见他红得极不正常的眼角和苍白的唇色，心揪着疼。颤抖着身子，揽住他宽厚的肩，手指捋过他长长的发丝，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她能听到他比平日快了不少的心跳，和身体里那股横冲直撞的力量。
“无事。”
慕容寒宵的声音很轻，呼吸粗重，心跳极不规律，蚀骨的疼痛袭来，令他眉头紧皱。即使是在寒室，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汇聚、滚落，打湿了睫毛。
听着那近似呢喃的两字，江小鱼心乱如麻：“我要怎么帮你！”
慕容寒宵顿了一会，伸手推开了江小鱼：“出去。”
“不行！”江小鱼执起他冰冷的手，哈了口气，用冻到没知觉的手揉搓，试图让它温暖起来。
慕容寒宵，这样下去会死的！
“江小鱼，相信我。出去！”
慕容寒宵的眸底又泛起了一抹嗜血的赤红，五指握拳，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他的清醒坚持不了多久。
“伤了你，我会难过……”慕容寒宵一声叹息。
江小鱼愣了一下。
“可是……”我想你活着。江小鱼感觉自己心软的一塌糊涂，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小鱼儿，你信我。”慕容寒宵能感受到她的害怕和不安，凝望着江小鱼的方向，勉强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他自知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在此时让江小鱼助他，会掏空她的内力，将她置于险境。关乎她的性命，他不能那样做。
慕容寒宵咬咬牙，手下一动开启了石门。
江小鱼冻得嘴唇青紫，她沉默地站起来，抱住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外面。心里好像被剜了一道口子，漏着寒凉的风。
所以，还是走了，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江小鱼你又在犹豫什么？
她回头，正对上慕容寒宵赤红的眸子。他就这样定定地睁着眼睛，视线穿过江小鱼的身体到达了极远的某个地方。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还要努力去张望。
江小鱼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泪水砸下来，将心口烧了个大洞。
霁无涯没有拦她，脸色一贯的冷漠。
她咬紧了牙关，脸色惨白。却再一次没忍住回了头。直直对上那赤红的眸子。
她停了脚步，没有一丝生息。慕容寒宵已是强弩之末，再没忍住呕出一口鲜血，两手撑在冰床上，白衣被血色染红，狼狈不堪。
“慕容寒宵！”“尊主！”
江小鱼几乎发不出声音，直扑到慕容寒宵的身前。霁无涯目眦尽裂。
慕容寒宵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双眸紧闭靠在江小鱼怀里微弱喘息。鲜血从嘴角不可控制得溢出，滴落下来。衬的脸色苍白如金纸。
一股暖流从江小鱼手中流出，直入慕容寒宵经脉护住了他尚未复原的心脉。那股内力饱满柔和，精纯温润。
多少年前就绝迹的江氏嫡系攒心功，再次现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