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晨恍如晴空霹雳,身体怔了怔,神情恍惚的看向孙麻脸。他知道眼前的这位看不上自己,但他万万没想到,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下。郭晨一时难以接受,转而求助一般的看向李一山,期望自己的这个兄弟可以帮助自己解围。
李义山并没有帮郭晨,甚至连看都没看郭晨一眼,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麻脸,叫兄弟们进来来拿家伙。”
随着孙麻脸的一声吆喝,老庙外边十里街麻脸帮的二十个小兄弟兴致勃勃的鱼贯而入。郭晨如同顶着逆流的石头,挂着尴尬的笑容,站在原地,任由身边略过的人影,冲撞着他的肩膀。
孙麻脸带来的这群人明显事先接受过嘱咐,纷纷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条条粗麻布条,将短刀缠裹严实,然后麻利的藏于腰间,用大褂遮挡,赤着膊索性塞进了裤裆。
大厅里将近三十号人,也有没抢到短刀的,也不挑理,拿出随身携带的短棍,有模有样的缠好,也插与腰间。准备工作完了,随着李义山的一声吆喝,大队人马便向老庙外涌出。
“郭哥,走啦。”李义山见郭晨站在那里不知道琢么什么,晃了晃对方的胳膊提醒道。
“哦,走,走。”郭晨如梦方醒,向后一个招呼,“咱们的人跟上。”说完,向着门外走去,老庙其余的兄弟也一一跟了上去。
白语楼走了个神的功夫,落在了最后,刚提速度准备跟上郭晨等人,却被挡在门口的李义山一把拦下,“语楼,这事你就不用参与了。”
“你什么意思?我报我的仇,你凭什么不让我去?”白语楼闻言,有些恼了。
“这是李公子的意思,花意阁的事,你也是当事人,不好露脸。”
“搞什么名堂?!我不管,我就是要去。”白语楼说着一把推开李义山挡在胸前的胳膊。
李义山连忙快步跟上,伸手抵住白语楼的前胸,再次挡住了他的去路,“李公子让你去林家铺子等他,对你,他另有安排。我们这边去了这么多兄弟,不差你一个人,公子的安排你懂不了,只希望你别坏了计划,如果你真想报仇的话!”
白语楼心道这厮真是难缠,又一次甩开对方的胳膊,气鼓鼓的向坡下走去,这次李义山没有在跟来,白语楼心念一转,长叹口气,摆了摆手,没好气的喊道:“知道啦!我现在就去林家铺子。”
“语楼哥哥!你来啦!”林娇见到白语楼,一如既往的热情,也不管手里端着的豆花本来应该送去哪个桌子,直接放在白语楼面前,“语楼哥哥,你可有几天没来了,来,这碗先给你。”
对于这种特殊待遇,白语楼已经是习以为常,也不客气,端起碗先吸溜了两口。
“好吃吗?”林娇一般这个时候也不会走,就站在一般望着。
“香!”
“你先吃着,我忙完就过来。”听完白语楼评价,林娇便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雀,蹦跳着招呼客人去了。
这仿佛成了他们之间既定的流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需要去追溯,因为美好的东西,依旧保持着,那已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对于白语楼来说,林娇的笑容依旧那么温暖,那句“语楼哥哥”依旧让人听得甜腻,手捧里着的豆花依旧那么软糯,嘴角的余香依旧可以让人回味,这便够了。
一切都在变化,可是这里却没变,白语楼几乎把这里当成了避风港,就如同那十年如一日的樊城大狱。
恍惚间,白语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春天,第一次见到林娇,小妮子却生生的称呼自己为白公子。还有那个夏天,青山绿水间,林娇一席淡青色交领襦裙,在炫目的阳光中,嬉笑着唤自己“语楼哥哥。”
想着想着,一碗豆花见了底,林娇恰到时候的来到白语楼身边坐下,“语楼哥哥,怎么啦?有什么心事吗?”
“你能看出来?”
“当然啦,你眉头都快挤到一块了,我来帮你松松。”林娇说完,玉手成指,轻柔白语楼的眉间。
指尖轻触,白语楼顿时感觉一股柔软自眉间瞬间袭便全身,浑身酥麻,不禁打了个冷战。林娇见状轻捂朱唇,“咯咯咯”笑得腰肢乱颤。
笑了好一会,林娇看白语楼的表情,似乎是识破了自己的小把戏,赶忙转移话题,“说正经的,语楼哥哥,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失落的样子。也让我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捅破天的事情,能把你这个整天没心没肺的人,打压成现在这幅惹人怜的模样。”
白语楼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林娇,然后仰头然后将碗里最后一口豆花汤喝尽,最后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想一出是一出的说给林娇听。大多都是一些不打紧的琐碎事情,伴着苦水往外倒,白语楼说的愈发口沫横飞,林娇听得也是饶有兴致。期间偶尔插几句嘴,提出自己的见解,更多的时候扮演的还是一个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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