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怎如此晚??”
问这话的是李良娣,南宫镜汐只好低头道:“请良娣恕罪。”
谢美人今天估计是得到了李良娣的首肯,心中也不禁有些洋洋得意。“珍珠你都是姐姐身边的老人了!怎的还这般冒冒失失,要我说,姐姐就该好好地罚罚!”
南宫镜汐:仅以用中指表明我的愤怒。
李良娣皱眉,蠢货!她的人也轮得到她来管教!
她终究是没舍得罚珍珠,扫了珍珠一眼后,淡淡道:“下次要注意。”
“哎!姐姐!”谢美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只雪兔子,那毛发那手感是顶顶的不错,听说姐姐喜欢兔子,不如我让人跟你取来!”
李良娣一听这话,便来了兴致,然面上还是淡淡。“既如此,我也不好回绝妹妹的好意。”
“珍珠,不若你去给我取来。”
哼哼,好啊!
南宫镜汐领命走了出去。
她的步子轻快,出了院子之后,便迅速去了谢美人的院子。
谢美人的院子不难找,一看到是珍珠,人也脸熟,倒也没多想,直接便将兔子转交给了南宫镜汐。
回来时候,南宫镜汐却是突然拐了一个弯儿,撕下人皮面具去了宋良媛的院子。
谢良媛院子里头人少,都主要集中在屋内看她练舞。因此,没有人注意南宫镜汐将那雪兔子放了进来。
兔子没了,总要给李良娣她们把笼子送回去,只是总不好空着吧。
南宫镜汐重新带上了人皮面具,回到了李良娣的院子。
她将笼子放在里屋,便退回到了李良娣的身边。谢美人见天色不早了要回去好好歇息,毕竟明天太子爷回来总不能寡淡着一张脸。
“李姐姐,今日天色不早了,妹妹有些乏了,就不打扰姐姐你了……”言罢,谢美人扭着腰慢慢走了出去。
李良娣笑着把人送走,回来后脸上却已经是面无表情,或者说,比冰山还要冷。
镜汐:啧啧,果然,女人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李良娣进了里屋,摘下发钗,卸下衣装便要就寝休息。南宫镜汐见她丝毫没有看看那“礼物”的心思,不禁有些急。心中一动,她连忙出声道:“良娣,这……谢美人送过来的兔子如何处理?”
“一只兔子而已。”李良娣挽了挽头发,“珍珠,这种事情还需我同你说。”
“好生养着,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看看倒也无妨。”
言罢,李良娣突然起身,走到那榻边,她将那笼子提起来,放在了榻上。那兔子被遮掩得严实,从外头看就是个正常的盒子。
“呵!这蠢女人,都不给这兔子留孔儿的么?”说着,她的手准备打开笼子。
南宫镜汐缓缓退到一边,心中默念。
三。
二。
一。
“啊——”
李良娣的尖叫声如约而至,那一团白色的东西把她吓得花容失色。
“这是什么啊!!啊啊啊啊!”
“快来人啊!!快来人!!”
“别过来!!”
屋内响起了“吱吱”的嘈杂声音,十几只白耗子从笼子像得到解放一般冲了出来。榻上趴着四只,有两只已经蹿到了地上,钻到了床底下,甚至有一只还在李良娣脚下打着转。
“啊啊啊啊!”
“珍珠!!快去找人!”
一个闺阁女子,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她抱着柱子,恨不得爬上去,面上大惊失色,看着脚下耗子的模样,是又惊又怕。脚下想移动却是不敢,每每总是像碰着什么热铁一般猛地缩回来,蜷缩着身体一动不敢动。那脚底下的耗子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努力往她裙裾下钻。
“啊!!”
终于在又一次的刺激之后,她的脸色已经煞白,南宫镜汐正准备出去“叫人”时,只听到“噗通”一声。再次转身的时候,李良娣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眼角还带着泪,亵衣被自己抓得不成模样,还有只耗子在她旁边钻来钻去。哪里还有方才嘲弄南宫汐汐的样子?
看来吓得不轻。
太爽快了!
不过……这可还没完。
南宫镜汐突然跑出房间,深吸一口气,忽然大喊。
“来人呐!李良娣昏倒了!!”
于是,这一夜,这个声音成功惊醒了其他两位美人的好梦。
……
东院。
才熄灯睡觉的谢美人忽然掀起被子坐了起来。“什么声音?!”
西厢的动静闹得不小,人进人出的。
这时候忽然有人闯了进来,跪在地上,急得满头大汗,“美人,美人!不好了!!”
“李良娣的院子里不知为何出现了十几只耗子,现在所有的婢女都下她院子子里捉耗子呢!”
谢美人皱眉,“耗子?怎么会?”
”现在……现在李良娣一口咬定是我们院子送过去的兔子出了问题,李良娣还派人来我们院儿了啊!!
什么?!
谢美人大惊失色,立马起身穿了衣服。
这可不行!万一被李良娣厌恶,明日还怎么见太子爷?!
今夜,估计是睡不着了!
办完这一切的南宫镜汐撕了人皮面具顺利回了房间,她换好了衣服,给南宫汐汐留了个纸条,接着上床睡觉。
熄灯时嘴角还带着笑。
一夜好梦。
第二日,西河夜家。
郎中一边把着脉一边摸着胡子。他时而皱眉,时而趁人不注意抬眸瞥一眼面前这位爷的脸色,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面前这位乃夜家下一任继承人,才出现短短一年,夜家镖局的生意便已经垄断整个西河,可见其手腕与魄力。
西河夜家乃是西河四大世家之一,但经营的从来都是盐巴贩卖,这些年因为土匪出没生意也是暗淡得很。可这位一出现,不仅成立了夜家的镖局将原本摇摇欲坠的盐巴生意力挽狂澜,还把夜家推到了如今世家之首。
不可小觑。
更可怕的是,半月前,他突然被康定王认为义子。
康定王是谁?那就是西河的皇帝。
郎中思虑一番,心中终于揣摩清楚,弯着腰恭恭敬敬放下这位爷的手腕。摸着胡子斟酌着道:“爷怕是近些日子思虑过重。”
夜翎皱眉。
思虑过重?
思虑过重会对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人做这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