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两个失意的人
“姑娘,真有你的,谢谢你,帮我出了这口恶气!”
“谁让她欺负你了,欺负倩兮就是等于不把我放在眼里!如果她下次再敢乱来,我就将她推进池塘里去喂那些金鱼!”楼汐颜指着不远处的池塘。
“姑娘,你真的太聪明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主仆两人同心,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说,你们在后面走得好好的,怎么也把我给撞倒了!”五姨娘一回房,就开始大发雷霆,对着那群丫鬟,个个责问。
“奴婢不知道,请夫人恕罪!”
“奴婢也不知道,后面好像被人推了一下,所以脚底一滑,就控制不住了!夫人!”那一个个可怜的人儿,害怕被责罚,个个伤心地跪在地上。
“被人推?那汐颜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面前!”想到今天出糗,五姨娘就一堆火。
“来人,把这几个丫头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吃饭!”五姨娘一声令下,那几个丫鬟就被带了下去。
老爷刚好从书房过来,原本强硬的姨娘离开软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
“老爷,你看看嘛,人家今天在花园里摔倒了!”带着哭腔,将那一道道淤青摆在老爷的眼里,“疼死我了!”
“来,我给你看看!”老爷心疼地吹了吹气。
“更让我伤心的是,那汐颜丫头居然看我笑话!”姨娘自然在老爷面前添油加醋,“老爷,你可要好好管管,不然以后就无法无天了!”娇滴滴的人儿躺在老爷的怀里,不断哭诉着。
“我帮你上药,过来!”老爷命人拿来药,“汐颜兴许还太小了,不懂事,再说了,她还未进我夏家的门,我也不好说什么!”
“老爷!”五姨娘委屈地撒娇着,“难道您就忍心看着我被那丫头欺负了,她目无尊长,说不定很快就骑到您的头上了!”五姨娘煽风点火的功力,简直是炉火纯青。
“好好好,等有机会了,我再教训一下她!”老爷的手,点上了药,在五姨娘的腰上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
五姨娘配合着老爷的动作,那腰肢也风骚地扭动了起来。两个人交缠在一起,老爷的手也越来越不安分,将那衣服一点一点往上撩。
“死相!”五姨娘娇媚地拍了一下他的手,也任他胡来。
老爷一手揉搓着腰肢上的淤青,一手缓缓向上,直到胸前的柔软,也有节奏地揉搓着。
“嗯!”五姨娘舒服地发出娇喘,千娇百媚的身体,蛊惑着,眼神迷离,身体禁不起一阵阵的挑逗,开始颤栗,脸颊绯红。
在司马府的日子,也倒是挺轻松了。虽然司马尉出门晚归,会挨父亲的一顿骂,可是骂完之后,他也可以照样玩了。他为什么要逃离自己的家,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脸还是臭臭的。
“倩兮,你家公子为什么会逃走啊!”楼汐颜真的想不明白,在这个家里,发现司马尉对谁的眼神都一样,除了那天,自己亲眼看见那个女人之后,他的眼里,闪现出一丝丝的喜悦之后,又被悲伤掩盖了。
倩兮面有难色,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倩兮,怎么了?”
“只怕我说了,姑娘你会生气!”
“没事,我只是好奇而已!”
“但是我绝对相信,姑娘你一定能帮助公子走出困境,因为第一件事情姑娘已经解决了!”倩兮骄傲地说。
“那你跟我说。”
“姑娘也许听说了,公子离开这个家,无非是为了逃婚。五姨娘,不,是太太想将自己的外甥女嫁给公子,公子才不想让她们一家鸡犬升天,所以以逃离拒婚。现在姑娘一出现,那外甥女就没有机会了!”倩兮幸灾乐祸地说。
“那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啊?”
“这件事就比较难办了!”倩兮面有难色,“公子心中有喜欢的人!”
“什么?”楼汐颜一下子加大了嗓门。
“可是那馨桐小姐已经成了司马家的少夫人了!”倩兮遗憾地说。
“什么意思?”楼汐颜脑袋一闪念,难道那天见到的那个美丽的女子,是馨桐。
“这一切说来话长,馨桐小姐一下子成了自己大哥的妻子,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公子咽不下这口气,才离开的!”
“他们刚成婚不久?”
“不,公子已经离开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们也成亲一年多了。馨桐小姐以前和公子挺好的,公子有意娶馨桐小姐为妻,可是到现在演变成这样,公子的心都碎了。”
“想必他一定是被伤透了吧!”楼汐颜不知不觉地蹙眉,原来,他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她心里觉得酸酸的,原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是啊,大公子结婚那天,公子喝得烂醉。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公子这样对待自己,虽然平常他看起来没什么,但实际上,心里很不舒服!”倩兮也为自己的主子感到可悲。
“不过现在好了,有了姑娘,相信公子很快就能走出困境的!”
“你就那么相信我?”楼汐颜怀疑自己的能力。
“姑娘的美貌不比馨桐小姐差,而且知书达理,活泼可爱!”倩兮夸赞着。
“我?”听到倩兮的夸奖,楼汐颜不觉地心虚起来。
“那你看他最近的心情怎么样?”
“姑娘想公子了?”倩兮露出狡黠的目光,“我一定把姑娘的意思带到!姑娘是公子的解药,姑娘在的时候,我家公子好心情好多了!”
“喂,倩兮,别误会!”楼汐颜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不是那个意思!”
“姑娘,没关系的!反正你们也很快就要成婚了!”
“不是吧?日子定下来了吗?”
“嗯嗯,就在八月十五,月圆之日,真是花好月圆,天作之合啊!”
“啊?”公主有些意外,那个司马尉,怎么都不说啊,她还没向父皇禀告这件事呢,她要找个时间回去。
“姑娘,想公子了?”
“你少贫了!对了,你说的那个馨桐,现在住在哪里啊?”这么大的司马府,自从上一次见到她,之后楼汐颜就再也没看过。
那个五姨娘,原来是想要把自己的外甥女嫁给他,难怪自己一来,她就过来看。她现在总算知道了吧,她的外甥女不如自己,所以才不敢继续提连亲的事情。
这也难怪她要针对自己,外甥女的丈夫被抢了,谁会高兴啊。
“馨桐小姐自从嫁进司马府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她和你家公子是青梅竹马吗?”
“不是,几年前在一个花灯会上认识的!她比公子小一岁!”倩兮详细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孩,记不清了。
凡是楼汐颜有问,倩兮就详细地回答,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通过倩兮,楼汐颜才知道,原来司马尉的太爷爷是前朝宰相,他爷爷只是庶出,他父亲是家里的嫡子,宰相的光环笼罩着他们。他父亲下面还有四个弟弟两个妹妹,其他四人家里人丁兴旺,只有他父亲有两个儿子。总的算起来,他们家族的亲侄表里多大几百人。
可以想象,如果婚礼那天,要是将全族的人都请来,那个场面,可以说是壮观的。
听倩兮说,司马尉的这个大哥,从小才华过人,五岁就能作诗作画,现在文武双全,加上一表人才,近百里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性格温润如玉,不太爱说话,平常就是一副儒雅的味道。倩兮缓缓道来,他成婚的那天,全城老百姓都来祝贺,家里的族人也纷纷过来,那天几乎把所有的人都忙坏了。
只是没想到大哥这么出色,弟弟却这么吊儿郎当,一想就知道,他们兄弟的关系不是那么好,生活在大哥的光环下,司马尉当然有些郁闷,现在何况是大哥娶了馨桐。
“哎呀!”倩兮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姑娘,你看看我,净给你聊这些了,把老夫人交代的事情给忘了!”
“奶奶找我?”
“是啊,是交代成亲的事情,公子已经过去了,倩兮是过来请你的,都是倩兮不好!”她刚才兴致勃勃地讲,现在倒是有些懊恼了。
楼汐颜撩起自己的长裙,要走快一点。
三个人急匆匆往老夫人的房间赶,倩兮步子走得比较快,转过回廊的时候,将一个撞了满怀,只见倩兮倒退,打了个趔趄,而那个人安稳如山。
汐颜抬头的瞬间,眼睛撞进了他清澈的双眸之中,心跳突然慢了一拍,慌忙别开眼。
“大公子,对不起!”倩兮赶紧道歉着。
看到汐颜的不安,他反倒是露出一抹犹如浮光流水般优雅的笑容,儒雅之气瞬间袭击了她,楼汐颜怔怔一笑,神情恍惚。
他们未曾说话,只是轻轻擦肩而过。
倩兮从他身旁走过,回头看了一下。
进了老夫人的屋子,里面只有老夫人和司马尉两个人,这让汐颜放松了许多。
“汐颜,快点过来!”慈祥的老太太招手。
汐颜赶紧走到了她身边,不好意思地说,“让奶奶久等了!”
“再过一些日子就是八月十五了,尉儿,你可要去好好准备一下啊!”
“没什么好准备的!”司马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楼汐颜,眼神是十足的挑衅。
“可恶的司马尉,明明知道我是公主,居然还这么放肆!”楼汐颜瞪着他,暗暗地骂道。
“瞧瞧,这孩子,莫见怪!”老太太粗糙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汐颜。
“没关系,奶奶,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汐颜爽快地答应了,转念一想,“奶奶,等一下,我有件事要告诉您!”如果再不摊牌,恐怕事情就变样了。
“你说!”一脸和颜悦色。
“其实,奶奶,我是成国公主,公主——楼汐颜!”汐颜小声地说,她担心奶奶的心脏不好。
“什么?”老夫人突然瞪大了眼睛,恍惚地看着司马尉,司马尉耸耸肩,表示事实。
“奶奶,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是怕!”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公主不必解释,都是司马尉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公主见谅!”奶奶起身,准备下跪!
“奶奶,不用了,我和司马尉之间没有这个身份的。奶奶,我怕你嫌弃我,所以我就!”
“我们司马家能有幸娶公主进门,是司马家三生修来的福气啊!是尉儿的福气啊!”老夫人愈加红光满面。
“这件事,我还没禀告过父皇!”
“如果皇恩浩荡,到时候,我们司马家一定去提亲。如果皇上能够赐婚,那就更好了!”
“父皇一向疼爱我,相信他会答应的!”
“我的公主,这些日子在司马府,可委屈你了。来人啊,给公主!”
“不奶奶,不用了!”楼汐颜赶紧制止,“我从小就不缺荣华富贵,我现在只想体验一下平常百姓家的生活,奶奶不必为我兴师动众,现在还是个秘密!”
“哦,对,秘密!”
“奶奶,既然说好了,那我就走了!”司马尉好像有些不耐烦,没等老太太答应,他就走了出去。
“你看看,这孩子,从小就被惯坏了,公主,您别生气啊!”
“奶奶,我也走了!”楼汐颜点点头,跟着跑出去了。
“好好好!”在老太太眼中,只是情意绵绵的小两口。她原本以为楼汐颜是来历不明的姑娘,现在,不仅有身世,还是公主,这何止是三生的福气,简直是祖上的光荣。
“臭洋葱,你给我站住!”一跑出屋,楼汐颜就拦下了司马尉。
“你又想干什么!”他耸耸肩,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成亲啊!”身为公主,她已经放下所有的身段了,现在她还能做什么。
“你知道就好!”司马尉口是心非。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是不想伤害我,所以才故意刺激我的!”说着,楼汐颜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司马尉转过脸去,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还喜欢她吗?”
“谁啊?不喜欢!”
“我现在更加确信我的想法了,我一定要成为你的妻子!我现在就回去让父皇下旨,我要风风光光嫁进司马家!”
“为了我?我不配!汐颜,我知道我一直吊儿郎当,一直没有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所以,我才故意开玩笑的!”
“所以,你跟奶奶提成亲的事情,也是开玩笑的是不是!”楼汐颜一下子动怒了。
“不,我是认真的,只不过,我还没准备好!”司马尉的心中,一直有事情放不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表面装作不在乎,但我知道你的心里是在乎的!让我帮你,打败那些人。我相信,你会越来越喜欢我的。”
他们吵吵闹闹已经一年了,这一年,都是楼汐颜主动追求司马尉的。她不在乎这些,就算听到他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心会痛,但是为了他,她愿意不在乎。
“如果你喜欢我,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皇,你别拦我!”楼汐颜的希望,司马尉别在这个时候有任何的动作,不然,她的心会承受不起。
一步、两步……和司马尉的距离越来越远,楼汐颜机会是跑出司马府的。他答应了,他答应了。
还好刀口并不深,算是把辛荷一命给救过来了。楼青语的心已经跌入谷底了,他需要时间疗伤。
同样是失意的人,公主一离开,他的心就空了。他只能来找这个未来的大哥说说话,不过,一见面他又恢复本质了。
“怎么?还放不下你的辛荷啊?来,喝酒!”司马尉兰花指一现,妩媚十足。
“同在太子府,近在咫尺,可是我觉得我们好遥远啊!”楼青语的剑眉,掠过伤感。
“我说你够了,她爱得死去活来,你还想着她有什么用啊,难不成,你还想藕断丝连啊?”兰花指纤细无比,用食指轻轻叩了叩他的心门。其实,他也是在劝告自己。
“我不知道!”楼青语的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只要辛荷有一点点喜欢他,一切还有希望。
“我说你小子够了,女的都没你这痴情,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哎呀!”楼青语心烦意乱地推开他。
傍晚,霞光轻抚西窗,剪下道道残影,金光刺破了云端,染红天际,又碎了一地。
司马尉站在窗前,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