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刻,杜康出手拦住了冲动的墨菲,但这只是他听到任务后下意识的行动。
“叮!任务完成,奖励1技能点。”
系统的声音洪亮,但墨菲像是没听到一般,仍是处于沉思之中。
呵呵,我还真是个不负责任的保姆啊。
如果没有这个任务,或许我就让他去了吧,明知这是必死的结局。
恩,宁愿放弃生命,也要贯彻信仰。
这孩子,还不错......更主要的,他并不是一个滥好人。
呵,和以前的我不完全同呢......
不过,他这番冲动,真的只因为同是女武神的信徒吗?
老者死后,列车上也没再被搜查出通缉人员。
最后,矿主在哭喊中被士兵带走了,而他的侍从则带领列车进入了28矿区。
虽然这矿名义下属于那圆润的矿主,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他只是个小头头,是为当今圣卡兰特的王服务的卑微臣子,有名无姓,连一个贵族都算不上。他只是攀上了负责矿区的怀特大贵族,才能以主人的身份在矿区和一众下民奴隶之中耀武扬威。
因此即使他被抓了,但该干的活儿还是要干的,在侍从的催促下,列车上的下民一一步入矿洞,开始操弄起了手中的活计。
由于之前的矿已经塌陷,部分人不得不另起灶炉——开辟一片新的矿洞。
老亨利和墨菲就是开路工中的一员,而墨菲则是其中一组的小组长。这小组主要负责拓宽洞穴和加固的工作,这两项工作算得上是比较重要的,若是稍有差池,就会落得个塌矿的结果。
但高风险总是伴随着高收益,即使已经被矿主剥削了一部分,他们能收获的食物和钱财也不是其他人所能比拟的。
可风险不止于此,积年累月的矿工生涯,若是没有足够的防护,也会拖垮人的身体。
就像是老亨利。
年迈的老亨利体力一日不如一日,加上疾病的消耗,每隔上几分钟就得停下动作,喘息一会儿。每逢这时他就会怀念起自己洋溢的青春,和那股怎么也使不完的力气,这种时候的墨菲也乐得听他磨叨两句。
刀疤陪着侍从检查奴隶后已过了半日,一回来就开始巡视自己的管辖人员,那双冰冷的眼睛数次觊觎着墨菲的脖子。他紧紧手中的皮鞭,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但他全然不知的是,在指挥部内,接到任务的杜康看着地图境内的他,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老东西!赶紧干活儿!”
刀疤瞪着老人,不由分说的甩出手中的皮鞭。
墨菲在他站在身后时就已经察觉,所以第一时间挡在了老亨利身前,任由皮鞭肆意鞭挞自己的胸膛。
“呦呵!野狗,你又给他出头?”
刀疤笑了,森白利齿全然暴露在空气之中,到处都弥漫着他的恶意。
墨菲不言不语,只是瞪圆双瞳蔑视地看着刀疤,那锋利的眉头都未曾有过褶皱。
平日里,为了体现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刀疤也就是打上几鞭就会收手。但今日,眼前这野狗让他在主子和老鼠面前颜面扫地,甚至一脚踏入地狱之门,这可就不是三两下就能解决的事情。
“哈哈哈!垃圾!废物!”
“你愧对父神赐予的生命!”
“嘿!你倒是还手啊!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
仿佛已经极尽了所有肮脏粗鄙的话语,刀疤再也想不出什么词汇。他一脚踹开墨菲,接着扬起皮鞭,仍是不肯放过老亨利。
“你敢!”
胸前的伤口淌着汩汩鲜血,但墨菲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他绷紧腰身,奋力地甩出右腿,宽厚的脚背直奔刀疤面门袭去。
刀疤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此刻的眼中只有地上瘦小的老人。
“砰!”
灰尘四起,刀疤中了这一脚后踉跄地连退数步,恨恨的瞪着墨菲。
“哈哈哈!这才有意思嘛!”
“刀疤!你活腻味了!致人重伤的话,矿主可不会放过你!”虽然墨菲平日里待众人不薄,但只有一名年轻气盛的矿工敢在一旁喝止刀疤。
“呸!”刀疤吐出一块牙齿,显然墨菲那一脚力道不轻。“呵呵!伤他?今天他得死在这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刀疤杀气毕露,针对墨菲的恶意攀上了顶峰。
刀疤扔下皮鞭,攥紧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别担心,到时候就说他被矿埋了就是,没人会知道是我干的。对不对?”
威胁般的语气如同利刃般穿透了下民们的意志,他们接连退到角落,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哼,老鼠就是老鼠。
刀疤完全不担心有人会去告状,他深知这些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和如同阴沟老鼠般的胆量。
“塌矿吗?好主意。”墨菲受到之前那老者的冲击,默默地捡起地上的铁镐,冷笑地看着刀疤。
墨菲的意思很明显——今天就是你死我活。
刀疤率先发难,迈着稳健的步伐冲向墨菲,那高昂的手臂青筋炸起,每一寸肌肉都饱含着沁人心脾的杀意。
他对自己的拳脚颇为自信,完全能在这野狗挥动稿子前打死对方。
而那些较为胆小的矿工也是如此认定般地扭过了脑袋,纵然他们很同情墨菲,但那份心意也就到此为止了,有些人甚至打算今日后就忘记这曾经一同分享苦难的年轻人。
指挥部内的杜康注视着状态镜,惊奇的发现在如此凶险的状况下,墨菲的心率竟是降到了正常值以下,脑电波也呈现出了非人般的变化。
“这......”
视角一转,杜康的注意力回到视野镜,发现刀疤那逐渐放大的拳头竟是慢了下来。急忙对比地图镜后,杜康确认了。
这不是刀疤的问题,他的拳头仍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墨菲。
“这小子,有点儿意思......”
墨菲的嘴角愈发冷酷,身形微移后,他轻巧地躲开了这导弹般的拳头。接着右手挥动,镐头深深地刺入刀疤的腹部。
一击退敌!
刀疤吃痛的接连后退,跟着就失去了平衡,仰倒在地,头颅重重的摔在地上。
众人见到他腹部的伤口向外淌着股股腥臭的鲜血,而胸口则归于沉寂。
“死了吗?”老邓恩抖起胆子,踹了踹刀疤的脑袋。
“死透了。”
虽然墨菲觉得有些蹊跷,毕竟失血致死也得有段时间,但眼下没时间容他多想,如若再不行动,等那个侍从过来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