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巴根时时跟着牧仁爷爷上山采药,不久就承包了牧仁爷爷的采药任务。这天巴根背着一大筐草药从山上下来,牧仁爷爷的毡房前,只有哈森在练习射箭。巴根扬了扬手里的猎物,哈森大叫道:“你太厉害了,打到两只野兔。不过牧仁爷爷被叫走了,隔壁苏木的大叔,修毡房时,踩空了,跌落到地上,牧仁爷爷去医治了。”巴根娴熟的开始晾晒草药,摊开分类。忙乎完了,冲哈森打了一个手势,哈森明白这是让他剥兔皮,清洗野兔。剥动物皮毛是哈森的强项,牧仁爷爷这里已经攒了几张兔皮了,他们计划多攒一些,拿到巴根额吉那里做马甲,轻软暖和。
清洗好的野兔入锅了,巴根又从毡房里拿了几块风干羊肉放入锅里,牧仁爷爷的家当巴根全了如指掌。没一会,毡房前的空气中掺进一股浓浓的肉香。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牧仁爷爷回来了,拴好马,看见冒着热气的锅,牧仁爷爷乐呵地说:“你俩小家伙,越发能干了,会给爷爷做饭了。”
牧仁爷爷走进毡房,跟在身后面的巴根赶快倒了一碗奶茶端了过来,同时说:“牧仁爷爷,您先解解渴,休息下,等下开饭。”牧仁爷爷接过奶茶,目光中充满赞许和慈爱。顺手把身上的包裹递给巴根,说:“这是牧民给的烤饼和盐沙葱。”巴根打开包裹,把食材一一摆在桌上,哈森已经端着一海碗炖肉进来了,吃饭中,巴根向牧仁爷爷汇报了采药情况,肉苁蓉,锁阳,黄芪,甘草,苍术都采回来了。同时问牧仁爷爷那个从毡房上掉下来的病人咋样了。牧仁爷爷说:“好样的,小家伙,你快能接我的班了。那个掉下来的人,没啥事,没有骨折,就是皮外伤,吃几天药,再熬点药涂抹一下伤口就可以了。”
浅云居,乌兰福晋坐在炕桌旁,桌上放着好多的羊拐和颜料,乌兰手里拿着毛笔正在给羊拐上色,善丹王爷进来了,乌兰忙要放下手里的物件行礼,王爷紧走几步按住乌兰,说:“不必行礼,这是什么物件?”乌兰笑起来:“我额吉给和若做的小衣衫,让我收收尾。我缝了两件,开始犯懒,就拿到裁缝那里去了。和若看见裁缝的孩子在玩羊拐,也要玩。高娃就去找了一些羊拐来,清洗好。我涂上颜色了,你看,多好看呢,给和若玩。”王爷坐在乌兰对面,拿起羊拐仔细端详着,觉得有趣,把玩了一会儿,放回桌子上。
王爷看着乌兰一笔一笔给羊拐上色,看了一会儿,王爷把手放在乌兰手上,问了一句:“乌兰,你在王府住的开心吗?”乌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王爷:“在王府很好呀,有你和女儿,很好呀/”善丹看着乌兰很认真的说:“看着你和小和若开心,我就最放心了。因为我是王爷,有草原,咱们有富庶的日子过。有时我自己遐思,就算我不是王爷,只要娶到你,我也会勤恳的放牧,让你和女儿过上殷实的日子。”乌兰瞬间感动了,抬头看了一眼王爷,只见王爷满眼的爱意。
王爷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说:“忘了正事了,日子过得快,和惠出嫁也快一年了,来信报平安呢。信里说出嫁前那段时间,你带着她听孟和讲汉家文化和礼仪,她很受益,在肃亲王府,和惠懂规矩,知进退,口碑很好。嫁的那么远,她这么一说,我还放心些。咱们蒙古王爷,没有圣旨,不得入京。还不知道啥时候有机会见面呢。”王爷有些伤感,停顿了一下,高娃见状,忙端过奶茶,王爷喝了几口奶茶,接着说:“拖里过两个月要去科尔沁迎娶牡丹,迎亲人除了孟和,还要有一个近些的亲戚,你是独女,我让塔娜的兄弟去,你别介意。:”乌兰微笑一下,很平和的说:“这些事,王爷安排好就很好的。”
善丹继续说:“和惠一出嫁,大福晋很失落,好在随后就开始操办拖里的婚事,说是不另外收拾跨院了,把她的正屋腾给拖里和牡丹做新房,她搬到和惠之前的屋子住。这些都由她吧。”乌兰很有同感的说:“大福晋这两年可是忙,先是和惠出嫁,然后筹备拖里娶亲,所有大小事,她全都张罗,每次我带和若去请安,都见她在忙。”王爷听了,也不禁笑了。
善丹拾起笑容,有点忧心的说:“其实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拖里一旦娶亲,就得向朝廷请旨,奏明情况,朝廷会给封号的。你也看出来了,哈图真是不成气候,各方面都不成体统,可他是亲儿子呢。我这个王爷的承袭问题,就很难定夺。一旦上报朝廷,就不好更改了。可是咱草原需要的是领头狼,而不是领头羊。”
乌兰深知此事重大,沉默无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