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雅已经在肖临秋家住了十几天了。
中途去过孟云德家一次。那时候小宝宝正睡的安稳香甜,看着白白胖胖的宝贝,夏清雅觉得自己的心也被甜蜜一点一点的填满了。
期间还去看望了肖老夫妇几次,俩个老人既和善对她又照顾,她在第一次离开医院的时候悄悄给二老留下了孟云德给她的五万。
这个年代没有人不爱钱,没了钱就是一无所有!
不用拿那些经典鸡汤反驳,什么金钱能买到鲜花却买不到爱情、能买到房子却买不到家。
当你真的没有钱,没人愿意给你爱情,甚至连家都是借来的,时刻要还。
就像网上的那句段子一样,月老退休了,爱情被财神
夏清雅也不是小姑娘了,这么多年来她尝尽了生活的苦头,她知道钱比人靠谱,也知道钱比感情稳妥。
她知道自己离婚只拿到这些钱不合理,可她不在乎。她虽然在生活中吃尽了苦头,可她不缺重新再来的勇气。更何况,她原本也不想拿孟云德的钱,就是揣在兜里她心里都膈应。但是不拿白不拿,他既然给那有啥理由不要呢?
现在二老住在医院里处处都需要钱,这钱正好也能感谢二老愿意这么帮她。
她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没地方去,而且后来在她的盘问下,肖临秋说他认识瑜欢,瑜欢也托他照顾好她。
那这么一来,夏清雅就更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况且她总觉得瑜欢不是什么坏人,心里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这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有那么点儿意思的。后来瑜欢也证明了自己不是个好人,可对夏清雅掏心掏肺足够好。
夏清雅心里乱糟糟的,她现在还有自己之前存的一些钱,而且她昨晚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她结婚时候婆家给的彩礼钱。大概是将近二十万。
当时她本来是打算直接给她妈妈的,但是那个时候家里亲戚也多,这个事情就耽搁了。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她妈就说让她先存着吧,等结婚以后再给。
结婚以后她才发现家里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就一时也没给她妈就自己存起来了。似乎是在孩子刚出生的她妈妈来照顾她时委婉地提起过一次,想要这个钱,她那个时候坐月子身体虚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没当回事儿。
不知不觉这个钱就留到了现在。这事情连孟云德都不知道,平心而论,夏清雅和他确实也没什么感情。
她向来薄情。
就从她能不和孟云德争抚养权这件事情上看,她也不够重感情。
虽说她确实是为了宝宝考虑,但她能忍住自己心底的感情放弃这份爱,或许说,她心底的爱还不够让她不顾一切的争取。经过这么多事,她也得考虑自己了。
就在这十几天的自由日子里,夏清雅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变了个人。似乎是从前被压抑着的本性显露出来了。
从前的二十几年里,她兢兢业业的维持着自己老好人的形象。在家听父母的,上学听老师的,上班听从老板的。即使她从心底里觉得他们的道理简直狗屁不通,脸上也是一幅人畜无害的笑容。
长此以往的生活着,甚至她都觉得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面具粘在脸上早就拿不下来了。
这场变故连同这些年的压抑击碎了她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大难之后,不是崩溃便是重生!
夏清雅现在就觉得自己是重生,觉得自己好像看开了。这么多年,她从没觉得自己有哪一天像呆在肖临秋家这么轻松。
肖老大爷在医院陪着大娘,这家里就只有她和肖临秋。
肖临秋每天倒是辛辛苦苦打扫屋子兼做饭,没有一句怨言,十足的暖男模样。夏清雅倒也乐得清闲,享受之余还偶尔挑三拣四。
天边的晚霞红的发紫,本是俗世的颜色却镀上了入梦的光彩,迷迷幻幻的叫人看不真切。一朝之间不知身在何处了,醒悟过来的时候还是那一地琐碎的忧愁生活。
夏清雅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嘴里含着一个樱桃不清不楚地感叹着这美的不落凡尘的夕阳。
她本来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工作,这积蓄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虽说她现在不愁吃住的地方。
毕竟肖老夫妇后来知道了她的狗血经历,又在再三推辞下,被她强行塞了五万大洋,便是打心底里觉得她太过于善良所以受尽了委屈。决心要把她当作亲闺女一般,就算她现在想搬出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夏清雅一想便觉得自己还能快活几天,很快就把打算找工作的事抛在脑后了。
于是她又一边吃樱桃一边赞美樱桃树的勤劳,吃着吃着甚至突然想要深情的为樱桃树朗诵一首诗歌。
这想一出是一出,夏清雅想到这儿当下就开始酝酿起情感了,期间夏清雅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这朗诵不能没有人听啊!
当即夏清雅就决定抓肖临秋来充当她有感情朗诵的观众,说起来也有一会儿没见到肖临秋了,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偷偷躲起来看什么小视频了。
想到这儿夏清雅轻轻地勾起了嘴角,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狡洁的光芒。
肖临秋的房间里没有人,书桌上也一片杂乱。
说起来她还没怎么好好地参观过肖临秋的屋子呢。也不知道这外表一副校园风的妙龄男青年,私底下究竟是个什么样。
想到这儿,夏清雅便轻轻地走了进去。
整个屋子的陈设其实十分简单,几乎和她住的那间屋子一模一样。听肖临秋和她唠叨
说,他其实还有个大哥,她住的那间屋子以前就是他大哥的。
他大哥大他八岁,算起来今年已经三十了。
可是他们也有八年没有见过了。
夏清雅想着肖临秋和他说起他哥哥时的模样,眼神里都是暗淡的光。
她便不忍心再追问了。
果然,每个家庭里都有着不尽相同的苦,在外人看来温馨美满的幸福下,藏着的苦痛悲伤,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想到这儿,夏清雅也大概理解了,为什么当时声泪俱下的肖老夫妇一说到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时,就更显的悲伤落寞了。那份当时夏清雅读不懂的落寞,在看到肖临秋眼里逐渐熄灭的光时,就懂了。
心里却也疼的厉害。
夏清雅叹了口气,转而有些忧伤的坐在了肖临秋的床上。
她刚坐上去就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硌着了她的屁股,夏清雅扭头一把掀起了床上的被子。
一个粉嘟嘟的椭圆塑料物体赫然出现在被子下面。
夏清雅先是一愣,继而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又憋紫。
最后她伸手轻轻拿起了这个外形有些呆萌的小粉。
轻巧的外观似乎散发着草莓味,粉嘟嘟的颜色也是少女心的杀手。
唯一美中不足的,这可爱玩意儿居然硬邦邦的。
夏清雅目光有些呆泻,动作也带着些许的迟缓。脸色在明暗不定中隐隐有些发烫。
她的大脑大概也不知道这情况下该如何应对,而且好像还试图欺骗她
“你!你干什么!”俊俏的少年一脸通红的站在门口,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答着水。
头发上的水滴打湿了单薄的白体恤,隐隐的勾勒出少年精壮的上身,不发达的肌肉在白皙中带着一份独有的清瘦。
再往下,就是一条灰色的宽松运动长裤。
·“你干什么!”饶是见惯了欢场情色的肖临秋,在这一刻竟也脑子卡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