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桔便身着弟子服饰,拿着提前向门派预支的二十两碎银,抱着弟弟陈甫来到了云鹤山山脚下的一户有钱人家许府。
当家的许文苹见到了陈桔这个年纪尚小,却是山上修行之人,便由衷的钦佩,心里不禁想到:“这个小娃娃也不过几岁而己吧?竟是这云鹤山上的陵月派的弟子,当真了得!不过,这小娃娃来我这儿能干什么呢?”
陈桔走到大堂前,向着许文苹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一本正经的说道:“真是叨扰了,我的名字叫陈桔,是这陵月派的外门弟子。”
“不知陈仙师此次前来我这小宅子有何贵干呢?”
“许先生,不必拘泥于名分,论辈的话,我只是个几岁的小孩,您可以叫我小陈。不瞒您说,我这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哦?有何事?快快请讲!我必当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这个是在下的弟弟,陈甫。不怕您笑话,我拜入陵月派后,实在是无暇顾及他,希望许先生能够帮我代养我的弟弟。”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呢。小事一桩,你放心,我绝对视它如己出!”许文苹笑盈盈的回答,只不过这个笑容未免有点假。
“那便劳烦许先生了!门派上还有些琐事,就先告退了!”陈桔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去了。
许文苹看着陈桔远去了,确认了他不会再回来时,脸上的笑容瞬间转变为冷酷的面容,甩甩袖子,扔下陈甫一人在大厅,自己转身朝大门走去。“嘁!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哪来的那么大架子,还让我帮忙养这个狗东西,我呸!来人呐,把这个狗杂种带去柴房,跟那个扫把星一起住!”
许府柴房内,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也许都算不上一件衣裳,就算是家境困难的贫民百姓的麻布衣服都比不上的小姑娘,估摸有十一二岁左右吧。
这个姑娘名叫许京京,是许文苹的二房夫人柳氏的嫡女。在她四岁元宵佳节时,和柳氏出街去赏灯。年幼的她出于好奇,趴在河岸边想去捞在河面上的莲花灯,却不慎跌入河中。柳氏没多想,看到自己的女儿落水后直接跳入河中,把在河里扑腾的许京京捞回岸边,自己却因体力不支,在河里溺死了。从那以后,许京京便被许府认为是扫把星,克死了柳氏,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这样的话:“咦,是扫把星!!快跑快跑!小心沾上她的霉气!!”“啧啧啧,这小扫把星怎么还有脸出来啊,把自己亲娘克死了还不满足吗?”“扫把星!你就应该去死!!”“真晦气!怎么就遇上了这个小扫把星了呢?!真他妈倒霉!”
许京京早习惯了,毕竟,自那之后没多久,整个镇子都知道了。她就在那间破烂不堪,白天漏风,晚上漏雨的柴房里住了七八年了。如今,终于有人陪她了。